黑方海麵不變,似是對此早有預料,聞言也隻是微微點頭:
“也好,既然宗主想試試,那便試試吧,不過,周思文那廝一直在為江寒護道,不知哪位長老願意前往?”
此話一出,算是為此事下了定。
這時,一直等待機會的程長老立馬開口:
“宗主,此子與我有仇,還請宗主同意,讓老夫前去,將這賊子斬殺,為我那可憐的孫兒報仇!”
他聲音中滿是仇恨,程玄銘可是他一直傾力培養的小輩,雖然心不足,可他的天資,已是他眾多後輩中的佼佼者。
他向來對這玄孫寄予厚,更是已經為其準備好了一道高階傳承。
可誰知,他滿含期的後輩,竟然死在一個結丹期小輩手中,那人還是被他最看不起的劍修!
這怎能讓他不恨!
林詩雨淡淡掃了他一眼:“化神強者不能隨意出手,這規矩,你莫非忘了?”
輕笑一聲:“你若是活夠了,不如把這一修為傳給你那好孫子,也好過丟在外麵。”
程長老臉一白:
“宗主,屬下隻是一時急,說了些昏話……”
林詩雨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一個結丹小輩而已,把秦夢荷回來,讓走一趟就是了,別忘了,想殺江寒的人,可不止我們宗。”
“你們多去幾人,但切記,隻需拖住周思文即可,千萬不要對小輩出手。”
瞥了程長老一眼,明顯就是說給他聽的:
“都守點規矩,我可沒時間去替你們收。”
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哪裏有時間理會這種小事。
一個結丹小輩,就算天賦再好,等他長起來,誰知道還要多久?自己恐怕早就飛升靈界了。
就算他再厲害,也不到去頭疼。
程長老聞言,卻是並無不滿,就算他不能親自出手,可隻要能殺了江寒,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江寒死後,他要將其魂煉魄,日日辱折磨,為他那好玄孫報仇!
——————
黑戰船停在雲海之上,滾滾白雲翻湧間,在船底撞出朵朵白花。
空中雖是豔高照,可不知為何,方圓十裏,卻是一片暗,就連那懸掛高空的太,也好似隔了一層黑紗一般,看不清晰。
細看之下,卻是一層淡淡的黑氣,不斷從船頭飄出,聚在一起,籠罩了這片天空。
“凝意之法,乃是將劍意凝結為一,提升威力的法門,但究其本,卻是對於劍意的掌控之法。”
江寒盤膝坐在船頭,看著四周飄散的黑霧氣,輕聲呢喃。
在他眼中,這些黑氣早已不再是朦朧的霧氣,而是了無數細小的劍氣,麻麻的籠罩在天空。
一條幾不可見線,橫貫其中,將它們連接在一起。
他抬起手指,緩緩撥那條線。
接的一瞬間,似有一聲嗡鳴傳出,漫天劍氣忽而一震。
下一刻,便見無邊黑紗驀然一,隨後以極快的速度朝著船匯聚而來,眨眼間便衝江寒手中。
他手掌攤開,卻見一柄一尺大小的黑短劍懸在掌中,此劍為純粹的劍意凝聚而。
一比平時更加濃鬱的森寒,自其上蔓延而出,將四周的船艙上方,凝出了一層厚厚的黑冰晶。
他能覺到,這柄由劍意凝聚而的飛劍,比他那隨意揮出的劍,威力最強上數倍。
“終於了。”
自從出了趙國之後,他們已向著紫霄劍宗方向飛了五天時間,直到今日,才終於功將這劍意,凝為一柄飛劍模樣。
據白師兄所言,當他將這些劍意,凝為三寸大小之時,他的凝意之法,便算是了門。
“宗傳來消息。”白沐劍的影,出現在船頭。
他剛要說話,卻無意間瞥見江寒掌中的那柄黑短劍。
那竟然是以劍意凝的飛劍!
白沐劍瞳孔微。
雖然這手法略顯糙,可要知道,從江寒抓到一靈,開始悟凝意之法,到現在,也隻過去五天時間而已。
五天時間,在無人指導的況下,便能自行領悟出一門凝意之法,更是已經能夠初步使用……
若是有人指導,現在的江寒,是否已經將這凝意之法,修煉至門了?
這種事,就算比之仙界那些大家族子弟,也毫不差。
可那些人,都是仙界大家子弟,自出生時,就已是仙人修為的仙胎元。
江寒不過隻是無數下界中的小小結丹,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白沐劍忽然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他的悟。
“白師兄?宗傳來了什麽消息?”江寒見白沐劍話說一半忽然頓住,不由得出聲提醒。
白沐劍回過神來,眼中忽然出一有些癲狂的笑意。
不愧是自己看中的傳承者,果然是天資無雙!
僅僅結丹期便有這等悟,若是等他仙得道,接大道灌注之時,他的悟又該達到何種恐怖的地步!
“有五位結丹期的門弟子,十日前下山除魔,至今未歸,三個時辰前,他們最後發出求救消息的地方,就在此向東三萬裏外的一城鎮。”
他強下眼中的癲狂,角卻有些止不住的上揚:
“眼下,隻有我們離那裏最近,執事堂的意思是,讓我們先去看看況。”
快速說完之後,他轉背對江寒,角搐,盡量讓自己聲音保持平靜:
“但時間太巧,此事大概率有詐,怎麽樣,要不要去?”
“去!”
江寒沒有毫猶豫,早在境出手之時,他就知道,其他四宗定會對他下手。
他就算躲得了這一次,以後,也會有更多的陷阱。
更何況,他現在為紫霄劍宗親傳弟子,在其位,自然要為宗門做些什麽。
至於陷阱什麽的,碾死就是了。
他現在有這個自信。
就在這時,一道流自遠速度極快的飛來,待到靠近戰船之後,芒頓時消散,出了其一隻掌的的紙鶴。
江寒目一凝,他在那紙鶴上麵,到了一道極為悉的氣息。
那是,屬於墨秋霜的氣息。
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紙鶴圍著戰船不斷轉,似是想找個缺口飛進來一樣。
他心頭升起一煩躁,指尖凝聚一縷劍,剛想把紙鶴擊碎。
誰知那紙鶴竟砰的一聲炸開,化作六個金小字,懸在半空。
“有埋伏,宗。”
“宗……”
對於宗的出手,江寒並不意外,畢竟,他殺掉的那個程玄銘,地位好像很高的樣子。
真正讓他想不明白的,是這墨秋霜,到底是什麽意思?
淩天宗一向和宗好,可竟然送了消息過來,破壞宗的計劃。
不過,不管想幹什麽,總歸不會是真的為他好就是了。
他心念一,一枚青玉簡自儲戒中飛出。
剛一出現,便有一道聲音自玉簡傳出:
“宗,三位意境大,一位意境大圓滿的天驕出手,還有一隻元嬰期妖在暗……”
不出所料,是丁若夢傳來的消息,相比墨秋霜的簡,將每一個天驕的功法意境,甚至是法寶和底牌都翻了個大概。
想必,是花了不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