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桌上的手機嗡嗡震不停。

    厲聞舟沒回答，而是先過去接電話，聽筒裏的人不知說了什麽，厲聞舟眉心輕蹙。

    看到他蹙眉，喻淺心裏升起不太好的預，剛要開口問怎麽了，就見厲聞舟掛了電話對說：“二哥上來了。”

    喻淺心裏咯噔一聲。

    第一反應是去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往厲聞舟上罩，“你先把服穿上！快穿上！”

    厲聞舟看著急切的作，勾了勾角，“你把我當什麽了？”

    “三叔我求求你了，快穿上服，等會厲叔叔進來看你沒穿服，我還跟你待在一起，到時候解釋不清的。”

    喻淺急壞了，一邊把外套往厲聞舟上罩，一邊看玻璃牆那邊，生怕突然就出現厲世錦的影。

    厲聞舟抓住手腕，嗓音暗啞，“你這樣跟在我上火有什麽區別。”

    喻淺眨了眨杏眸，楚楚可憐：“我沒有……”

    厲聞舟結浮得厲害，看的眼神也更深，也更濃稠，“去裏麵待著。”

    “哪裏？”

    “我的休息室。”

    他抻手，推開旁邊合牆壁設計的門，裏麵的空間不比外麵小，是一間偌大的休息室，窗明幾淨。

    喻淺有些猶豫，躲起來確實比厲聞舟套上服更穩妥，等會回去還可以撒個謊，說自己已經先離開了。

    “他們出電梯了。”厲聞舟的聲音很輕，呢喃在耳邊，是催促做決定。

    喻淺咬牙妥協，迅速鑽進了厲聞舟的休息室裏。

    門關上的剎那，厲世錦剛好從電梯走出來。

    隻差幾秒。

    厲聞舟將外套取下，套上背心，腹前的那一塊咖啡漬看起來很明顯，他沒在意，慢條斯理出煙盒，點了煙。

    厲世錦路過外麵玻璃牆時，正好看到厲聞舟吐出煙霧，那雙狹長而深邃的眼睛隔著白霧與他對。

    “聞舟。”

    厲世錦闊步走了進來。

    “二哥怎麽來了？”厲聞舟取下煙，撣了撣煙灰，後倚著辦公桌邊，姿態鬆弛隨意。

    “我來尋喻淺，聽說到你這來了。”厲世錦也不繞彎，直接開門見山說來找人。

    陳明修將裝有服的袋子放在一旁，對厲聞舟說，“三爺，服備好了。”

    厲聞舟嗯了聲，陳明修自覺退到一旁候著。

    “怎麽打著赤膊，還有你這服，是怎麽回事？”厲世錦盯著那塊咖啡漬，滿臉猜忌。

    “堆積的工作太多，理起來心躁，不小心翻咖啡，弄髒了。”說完，厲聞舟將煙咬在邊。

    “這樣啊……”厲世錦恤道，“你最近辛苦了。”

    厲聞舟吐著煙霧問：“喻淺來了公司？”

    “對，跟我一起來的。”回到正事上，厲世錦語氣不不慢，“我跟爸商量了一下，喻淺一直待在醫院確實委屈了，所以我提出讓喻淺來公司上班，從應樓的書做起。”

    厲聞舟輕笑：“是個不錯的提議。”

    厲世錦點頭：“是吧，我也這麽想，在公司比在醫院好。”

    厲聞舟：“問過喻淺的意願嗎？”

    氣氛凝滯了一瞬。

    兄弟兩人隔著煙霧對視，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過了片刻，厲世錦臉上重新揚起笑，“事先沒告訴淺淺，是因為我想給淺淺一個驚喜，我知道當年選擇學醫是被迫的，如今換條路走，我想一定會高興。”

    “高興……”厲聞舟將煙頭摁進煙灰缸裏，用力碎，“二哥就這麽篤定麽？”

    厲世錦瞇起眼眸：“聞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剛才，淺淺跟你說了的想法？”

    “我都沒看見，跟我說什麽？”

    厲聞舟一句輕描淡寫沒看見喻淺，讓厲世錦忽然愣住，“可我聽說喻淺來你這裏了。”

    厲聞舟臉平靜：“聽誰說？”

    厲世錦：“厲氏的員工。”

    厲聞舟看向站在一旁的陳明修：“把人帶來再問問，是不是真看見了。”

    陳明修頷首，正要出去時，厲世錦揚聲道，“聞舟你當真沒見過喻淺？”

    “見過。”

    厲聞舟忽然說道。

    厲世錦語氣一急：“那你剛才怎麽……”

    厲聞舟：“昨天見過，在醫院，當時二哥也在。”

    厲世錦一噎，無從反駁。

    休息室裏。

    門牆太隔音，喻淺得著門才能聽到外麵的說話聲，還以為厲聞舟會說已經走了，沒想到他直接說沒見過，這話厲世錦能信？當然不能信，可他又不得不信，因為在厲聞舟麵前不敢咄咄問。

    聽著聽著，外麵突然沒聲了。

    喻淺以為是自己得不夠近，於是挪了挪腳，門牆再近一點。

    怎麽還是沒聲音？

    難道已經走了？

    就在這時，門牆忽然推開，喻淺直接被推了出去，聽的姿勢導致底盤不夠穩，直接跌坐在地上，尾椎骨傳來一陣痛。

    咬牙忍著，心快提到嗓子眼，不確定現在進來的是厲聞舟還是厲世錦。

    直到看清厲聞舟的臉，才猛然鬆了口氣，還好還好。

    “怎麽坐在地上。”他走過來，彎腰作勢扶。

    喻淺推開他的手：“等會，厲叔叔走了嗎？”

    厲聞舟嗯了聲，將喻淺抱起來，這一抱拉扯著尾椎骨神經，喻淺疼得咧。

    他將放在大床上，見坐姿別扭，問道，“摔哪了？”

    喻淺支支吾吾。

    厲聞舟看出來了：“摔屁了？”

    喻淺當即否認：“沒有！”

    摔哪裏都能說，摔屁就很不好意思，撐著床起，厲聞舟卻坐下來，摁著的腰，掌心往下，“別，我幫你。”

    ？

    喻淺一下子挪開：“不用了，我好了。”

    起，倒吸一口氣，然後快步朝門口走，後傳來厲聞舟幽幽的聲音，“厲世錦本就懷疑我把你藏了起來，你現在出去，大概會在電梯口上他，想好怎麽解釋了嗎？”

    喻淺腳下一頓，轉過，“那他要是一直不走呢？”

    厲聞舟：“隨你，自己想好解釋的措辭就行，我不會幫你。”

    “三叔！”咬牙。

    “什麽都沒用。”厲聞舟麵無表，“除非……”

    喻淺眼裏燃起希：“除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