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這其實跟花生有關……
唐窈暗自心凜,一邊安兒子,一邊掃過周圍仆從,“桉兒今日有去過哪兒,見過什麼人,吃過什麼東西?”
“回夫人,小公子今日就去過東院學堂,跟六郎他們玩過一陣子……”郁桉的丫鬟將事一一回稟。
六郎郁桐,四房的嫡次子。
這事跟王玉荷或郁四有關?
唐窈思忖著,馬上道:“將今日見過桉兒的人統統尋來!”
“是。”丫鬟應著,很快去辦了。
郁清珣也蹲在旁邊安兒子,目多往唐窈那邊看了兩眼。
開始張得都了,現在又能如此鎮定,是看出什麼了?
“……”郁桉還掉著眼淚,委屈又可憐。
郁清珣收回想法,幫他來回輕著上紅疹子,聲安:“爹幫你撓撓,等太醫來上過藥就不了。”
“還。”小人兒委屈掉淚。
京中回春堂的大夫比太醫先到,一見郁桉這況,便知怎麼回事,拿出藥膏給他涂抹止,又開了藥,安道:“不要,只要沒發熱便不是大事,等過上兩日就能消退。”
這話跟上輩子相同。
郁桉用了藥,上紅疹子未消,但漸弱,窩在母親懷里時不時蹭著扭幾下。
唐窈暫且放下心來,一邊試探著問大夫:“這可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這……”大夫斟酌著不敢說,“或有可能,三歲以下的稚常有此病,大多是不常沐浴,周不潔所引起的,還有可能是過貓狗等……”
唐窈聽著,顯然大夫也沒往花生等上想,只以為是尋常紅疹。
沒過多久,太醫院李院正也匆匆過來,把脈細看過后,得出跟回春堂大夫相同的結論。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吃了什麼東西引起的?”唐窈再次問。
“有。”李院正點頭,“三歲以下稚飲食當清淡,不可像大人般重鹽重油重葷腥,不僅飲食方面和清潔方面需注意,尋常接的品也要注意,春季花多,有些孩聞過花香,也會這般長滿紅疹……”
唐窈仔細聽著,依舊沒能聽到花生相關。
想直問,又怕打草驚蛇,或被人發現問題。
郁清珣一直注意著妻子,猜出有話想問,便揮手將其他人打發,只留下李院正。
唐窈看了他一眼,沒瞞地詢問道:“若是吃了花生,有沒有可能出現這種況?”
“這……”李院正沉了稍許,點頭道:“是有人吃不得花生杏仁松子等,小公子先前吃過?”
唐窈搖了搖頭。
早叮囑過多次,不可讓郁桉接這類。
但明面沒,誰又清楚暗中有沒有被人手腳呢?
前世那兇手能知道郁桉吃不得花生,定是先從這里發現了什麼!
“若是吃不得花生的人,誤食了花生會怎樣?”唐窈聲音微了下,聽著又鎮定。
“這難說,有的吃了后會呼吸不暢,有的會腹瀉難,還有的會全浮腫,嚴重者食之斃命,若是……”李院正也猜出些什麼,“若是吃不得花生等,千萬莫要讓孩子。”
“若是誤食可有解救之法?”唐窈接著問。
李院正搖了搖頭,“尋常難救,若不嚴重還好,難個幾日能自行恢復。
若是嚴重者,那花生于他無異于劇毒,誤食之后,若有擅長此道的醫者在場,或能施救一二,若是……”
他沒把話說完。
唐窈聽他這樣講,恨不得將他留在國公府,鎖在院里以防萬一。
但院正乃五品,掌管整個太醫院,除了當朝皇帝,沒誰能讓他一直候著。
“京中可有擅長此道的醫者?”郁清珣出聲問。
聽了這麼久,他自也猜到原因。
李院正點頭,“有,我太醫院太醫甄遠便擅小方脈(兒科),對此也頗有鉆研。”
郁清珣點了下頭,心中已有計較,拱手道:“多謝院正,今日之事還院正勿要泄給他人。”
“自是。”李院正應著。
郁清珣再看了眼妻子,見沒別的疑問,便親自送了李院正出門。
等返回來,郁桉已躺在榻上睡過去,上紅疹用過藥后消退了不,唐窈坐在旁邊仔細守著。
郁清珣再揮手讓候著的丫鬟婆子退下。
他過到唐窈邊挨著坐下,低聲詢問:“你怎知桉兒吃不得花生?”
國公府,三歲以下的孩是不會給吃花生杏仁等的,甚至連棗子桂圓等也不可食,就怕小孩嗆到噎到。
唐窈看了他一眼,眼尾似有嫣紅,像哭過又像含著哀思。
郁清珣被這一眼勾住,頓時舍了詢問,只將擁進懷里,聲安:“莫怕,我會將甄遠暗中喚來,讓他守在桉兒邊,也不會允許其他人將花生帶到桉兒面前,就算他吃不得花生,也沒什麼要。”
唐窈了,想說“若是那養將花生給桉兒吃了呢”,可這是前世之事,現在徒說無用。
“夫人。”外頭傳來曉晨的聲音,“今日見過小公子的人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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