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他就想，等遙妹妹嫁過來，他一定每天都會讓遙妹妹睡夠。他不早起，遙妹妹也不用早起，遙妹妹肯定會高興，他們不正是天生一對嗎！

但他們，好像不是。

遙妹妹，已經另嫁他人快十天了。

在崔家，此刻只怕正在崔玨邊——

溫從攥雙拳，咬牙不讓自己再往深里想。

但他忍不住想問。

“說來，你下午來得比姑母晚，是先去送遙妹妹——”

這稱呼不合適了。

溫從改口，低聲問：“你送二妹妹回家了？”

“是，大姐夫。”紀明遠也輕聲，平淡地說，“二姐夫正要去接二姐姐，我們恰在崔宅門前遇見。二姐夫抱著二姐姐下的車。”

他看向大姐夫：“二姐姐過得很好。”

“若大姐夫是真心盼著二姐姐過得好，”他嚴肅說，“就請不要再問關于二姐姐的任何事了。”

郎舅二人對視了片刻。

“一個時辰后，我來替大姐夫。”紀明遠告辭。

……

紀明遙……想方便。

很急。

閉著眼睛，手向一旁索，想坐起來下床，到的卻不是被褥。

……清醒了一點點。

是，正在被崔玨抱著嗎？

雖然他半夜抱睡覺很讓人高興……可也真的很急啊啊啊！

輕輕拿開崔玨的手，紀明遙試圖繞過他下床。

但崔玨還是醒了。

“夫人。”他聲音還略有些沙啞，手已握住了，“怎麼了？”

“我要，去，凈房。”紀明遙索著拉開床帳。

“我自己去！”強調！

從崔玨上跳下去，拽上鞋，不顧腰酸，一溜煙跑走，關上了凈房門。

看了看自己空著的手，崔玨輕輕一笑。

他看向刻。

寅初一刻，也該起了。

但夫人現在醒著，他即便到外間洗漱，也怕太吵。還是等夫人睡再起為好。

紀明遙很起夜，但起夜不會影響繼續睡覺的狀態。

洗了手出來，慢吞吞坐回床邊，問：“還抱嗎？”

崔玨一怔：“抱？”

“不是二爺抱的我嗎？”紀明遙懵。

“是。”崔玨直起。

把夫人抱在懷里，他緩緩綻開笑容：“是夫人過來我這里，我才抱住的夫人。”

他還補充：“每夜都是。只是夫人醒得晚，不知道。”

每一個清晨，都在考驗他。

夫人的臉紅到了口。

夫人推開了他。

夫人把自己裹進了被子里，背對著他，不理他了。

崔玨從夫人背后抱了上去，輕吻夫人的耳垂和鬢發。

今日無事，不必出門。

抱著夫人，他也閉上了眼睛。

……

紀明遙在床上歪了一整個上午。

說累……是累的。但崔玨他，幾乎從頭至尾都很溫，很照顧的，所以飽睡一覺，已經休息得差不多了。

只是想在明天上班之前多躺躺。

畢竟不能到謝舅舅家里躺。

把新婚那日的賓客名單背理順，午睡后，紀明遙和崔玨去逛了花園。

崔宅的花園自然沒有安國公府的軒昂，卻也有六七景致，中心一湖還可泛舟。

將亭臺樓閣大致走過一遍，又在船上乘涼半日，便已近黃昏。

紀明遙決定去看看明遠的屋子收拾得怎麼樣了。

崔玨卻道：“夫人先去，我去書房拿幾本書。”

“二爺慢慢挑，不用急。”紀明遙笑應。

只要不讓也一起看，想拿幾本就拿幾本！

但拿書只是崔玨遮掩的借口。

走到書房室，他從柜中找出一個大小合適、襯的木匣，又移開枕頭，將夫人送的荷包小心拿出。

把荷包放在掌心，他仔細端詳片刻，確認過毫無損壞，方才謹慎收匣中。

昨日就該來，只是一直沒有時機。

又將木匣收回柜子里，上鎖，崔玨環視三間書房，總覺得他似乎還忘了什麼。

但并無頭緒。

罷了，應并非要的事。

崔玨拿著幾本書，走過他練字的紙堆。

夫人還在等他，下次再來看吧。

……

這夜就寢之前，崔玨未再浴室里多平復，便出至臥房。

夫人穿紅綾裹等著他。

是以，他不由便問：“夫人想嗎？”

夫人反問：“二爺不想嗎？”

“想。”崔玨承認。

“但明日還要出門。”他了夫人的側頸，又看向夫人的裹之上。

還有約的痕跡未消。

昨夜，還是做得太過了。

“那二爺，別人看出來，不就行了嗎。”紀明遙捂住臉。

“我怕，不自。”崔玨吻上的手背。

——

“我會控制住的。”

崔玨解開了夫人的羅。

——

“夫人，這個力道，合適嗎？”

崔玨抬起臉，松開夫人紅潤的，給夫人回答的空隙。

——

“夫人，你覺得哪一樣最好？”

他皺著眉，認真與夫人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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