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

盡量不去看被子里的景象，崔玨如尋常抱夫人起床一樣彎下。

可再如何不看，當夫人的雙臂也如平常環上他肩頭時，玉潤微紅的肩膀便瞬間在他眼前放大。

前和手上是不能忽視的輕。

夫人還不斷地在他耳邊小聲嘟囔：“怎麼回來了不坐下？站在那是做什麼呢……我還以為你生氣了才不理我——”

夫人對他說話的聲音，比他們初次相見那日，喚溫從“表哥”時更輕……更。

君子當克己復禮。

但他只是一介凡人，并非圣賢。

這是他的夫人、他的妻子，他們在自己房中，又何談無禮。

崔玨偏過頭，堵上了夫人喋喋不休的。

紀明遙意料未及，先是一僵，又很快放松。

他的可真。

新婚夜過后，這可是第一次親到——雖然是被親了。

夫人漸漸有了回應，崔玨因自己突如其來之舉而張的心卻并未有所平和。

可能，要控制不住了。

但正當他待放縱時，口傳來夫人輕輕的推拒。

他立刻停下，移開臉，雙手卻不由將夫人抱得更。

是他沖了——他想——尚在白日——

“還……”紀明遙將臉靠在崔玨肩頭息。

努力把話說清楚：“還有大事要說——”

也想……也、也很期待。

但結束后一定會睡著，再醒就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

這種大事，當然要盡早說出來。

崔玨也想起，寶慶縣主今日前來應有要事。

他重新用被子將夫人裹起，再將夫人放得遠些，只用自己的手稍稍扶住，以借此制自己：“夫人請講。”

紀明遙也不嫌在被子里熱了，忙三言兩語就將淑妃請廣宜公主一事詳細說明——尤其強調了就在他們婚第二日，只沒提和寶慶的私話，和二公主問崔玨與的話。

朝中大事耳，崔玨才真正冷靜了幾分。

“多虧公主與縣主告知，”他道，“還請夫人替家里道謝。”

紀明遙不一笑。

“二爺可想好再說，真的要謝嗎？”問，“這樣大事，一句話說出去，可就難改了。”

崔玨沉默。

他默背經文，平復心，審慎思索后，自省道：“是不該輕易言謝。”

他又說：“多謝夫人——”

“別！”紀明遙忙說，“我不過傳個話，二爺就別謝我了。”

崔玨又稍有停頓，才應道：“是。”

即便隔著一兩尺距離，他們這樣的姿態也頗為親。可開始的旖旎氛圍卻已幾乎消失不見。

不適合再繼續了。

且白日行夫妻之事，對夫人也太不尊重。

夫人比他年輕，他更當謹慎自持，不能讓夫人因他有所折毀。

崔玨站起，只給夫人理了理散的鬢發，便說：“讓們進來，服侍夫人沐浴更吧。”

看著他被自己咬紅的，紀明遙很想問真的不繼續了嗎……但方才是自己停，再說要，又好像是在耍他一樣。

還有就是，了。

覺已經到飯點了。

紀明遙就點了點頭。

但崔玨正要向外喚人時，手又被夫人握住。

他忙看回去。

夫人指了指，含糊問：“二爺是不是……一？”

被人看見，他應該會不好意思吧？

崔玨一怔，忙找來棉帕，先蹲在床邊，替夫人細細拭過，才又在夫人的指點下，給自己也去了痕跡。

夫人看著他笑。

夫人拽了拽他的領，讓他再靠過去些。

崔玨不能拒絕。

夫人湊過來，在他臉上蜻蜓點水般印下一個親吻。

崔玨忽然心一。

雖然方才未能與夫人融，他也毫不憾了。

……

夜里睡得足，上午還多睡了大半個時辰，午飯后，紀明遙略躺了躺就起，仍是練字。

崔玨同一起寫，一面似不經意地說：“婚假還有六日。算上四月二十日休沐，便是七日。”

大周員婚共有婚假十日，休沐和其他假期不算在。皇帝又額外在他婚之前多放了他兩日。

他婚假從四月初九正式開始，中有四月初十、四月十五兩個休沐，至四月十九結束，四月二十日還能在家。

紀明遙自然也算過他的婚假還有多久。

畢竟他婚假結束后，也要開始查賬管家上班了。

是想這一整個婚假都在家里癱著的。但崔玨似乎有什麼想法。

他還在不斷地看一眼，又看一眼。

好吧，好吧。

把筆下的一個字寫好，紀明遙就放下筆，笑問：“二爺有什麼打算？”

“也不算什麼打算——”崔玨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但發覺夫人又比自己坦直白許多，他索也擱筆在案，直接問：“夫人想不想去城外走走？”

“城外嗎？”

紀明遙沒有立刻拒絕。

雖然非常不喜歡坐車出城，但恰好婚之前，太太新給的田莊還沒親自去查看過。

早去晚去都要去，現在和崔玨一起，路上還有趣舒服些，說不定還能讓他幫幫忙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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