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三妹妹的乖巧、懂事，一日又一日的陪伴，難道便不是真的嗎？

溫夫人看得出來，兒大概又沒有把的話聽進去。

可不能、也不敢說再多了。

孩子……終究還是和老太太更親啊。

去年對講了從要過來，說給老太太，險些釀出大禍。

若再把今日的話也說給老太太，家里又不了一場大鬧。

兩個月連著辦了兩場親事，也著實沒神再應對老太太的生事。

于是，溫夫人幾乎是求著兒，問：“一會去看你祖母，這里的爭執就別提一個字吧。咱們清清靜靜過一天。”

說：“再與崔家鬧起來，你父親只怕要不許老太太的人回來了。”

母親的話語仍然溫，卻得人的心發疼。

娘在疑心，紀明達心想。

可那時——溫從來的那時——并沒想到祖母會去找崔玨過來啊！

崔玨即便來了，不是也沒退了和二妹妹的親事嗎。

連爹都答應把祖母的人回來了。

娘是還在怪嗎？

又是因為二妹妹……又是因為二妹妹！

但現在沒力氣再與娘爭執了。

回家快一個時辰，娘到現在都沒問過，是不是溫從讓為難、給了委屈。

娘本不為擔憂。

于是，面對母親的請求，紀明達默然許久，才說出一聲：“是。”

……

兒去看祖母了。

溫夫人心俱疲，累得不想再說一個字，卻還是在兒起后，使眼給了的母王嬤嬤，讓人留下。

王嬤嬤便先與姑娘一同出去，再和姑娘說去看看親友，尋機繞回了正堂。

溫夫人直接問：“你看姑娘和姑爺是怎麼樣？”

王嬤嬤早有一肚子話，此時連忙全倒給太太聽，又說：“奴才說得過分些：哪怕隨便一個男人，有幾個得住媳婦這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大爺到底還是國公府的爺們呢，從小捧寶貝一樣捧大的，好像言語和順，是給大爺面子，可心里對大爺瞧不上，哪能真瞞住？我看大爺心里都明白，所以不愿意過來，這人都不愿意來，就更別談心了。”

又嘆道：“雖說夫妻之間一輩子都不心的也多了，可總和大爺這樣……我只怕，遲早仇啊！”

早在王嬤嬤說到“只要大爺一個月來那五天，別的日子不管”的時候，溫夫人已經知道問題大了。

想得冒犯些……連宮里皇帝寵幸皇后，都未必會有明達對從這般強隨心，哪怕心里相差不大，行上也會更尊重。何況明達是“妻”，從才是“夫”。明達對從的賢惠、尊重都只浮在表面，連多一都懶得敷衍，倒也怪不得……從快忍不得了。

“想給從捐倒是好事，”溫夫人又問王嬤嬤一遍，“可姑娘真沒先和姑爺說一個字，就直接去找婆婆了？”

“是啊。”王嬤嬤忙請罪說，“只忽然說要去找太太，也沒與我們說是做什麼去，我們也是等姑娘說完才知道。”

“這事怪不得你們。”溫夫人嘆道。

“你去吧。”說，“我問你的話，你且不要告訴你姑娘。待我想想……”

太太面疲憊至極，王嬤嬤也不敢再多話，忙應下一聲，便靜悄悄退了出去。

獨自坐在空的安和堂中，溫夫人心里也覺得發空。

還能再教明達什麼？

還能怎麼教？

還能再為明達做什麼？

靠老爺和老太太，是決計掰不回明達的左的。孩子已經十八歲了，長，其實……只怕也難再教回來了。

但老爺還能做一件事。

今晚，留下老爺吧。

……

安國公書房。

說古講今，應付了安國公近一個時辰，此人才終于說到正題，饒是崔玨也稍到一疲乏。

不過場，只有一顆治世報國的心遠遠不夠，對上、對下妥善應對才是最要的本事。他只當借機磨煉忍耐功夫就好。

又是夫人的歸寧之日。

夫人跳出房中去玩投壺的活潑憨態出現在眼前，崔玨心中又沉靜下來。神不聽著安國公滿口的“立嫡”大義，他又想到了夫人不形狀……翻來滾去……歪在榻上看書的模樣。

真不知，夫人在安國公府是如何長今日這樣。

說完一段，安國公喝茶，看最滿意的二婿。

崔玨正待含糊回應，門邊有小廝來回話。安國公便進來。

那小廝深深低著頭，回道：“大姑爺派小的來問，二姑爺若與老爺談完了，不如一起去演習騎。”

安國公瞬時沉了臉，便呵斥這小廝滾下去。

崔玨卻比他先一步站起，微笑請示道：“岳父大人，今日夫人歸寧，我也當與姐丈和明遠相聚一時。不知小婿能否前去。”

他態度恭敬，話中又提到明遠，且所求合合理，安國公只能說：“那便去罷。午飯過來，我與你好生吃幾杯。”

“多謝岳父厚。”崔玨恭肅退出。

他邁出房門，門邊已直直站了快一個時辰的幾個小廝忙圍上來，看自家二爺有事無事。

崔玨止住他們，看那抖著從里面出來的報信小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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