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不知他到底是怎麼做的將軍，但先捐個，讓他與軍中有所接，總不會錯。

這一步，應當沒有走錯。

終究不會過得比任何人差！

尤其不會比二妹妹差！

……

崔宅。

紀明遙睡足了半個時辰。

離上午補眠還沒過去太久，所以午覺沒有一開始就睡得很沉，能覺到邊的人躺了約一刻便起，似乎走到窗邊坐著去了。

他沒有人進來。只又聽見了很小心的、輕微的翻書頁的聲音。

這聲音很催眠，讓不知不覺就睡了。

再睜眼時，紀明遙渾有種睡夠了的，清的舒服。

其實兩輩子都是很需要充足睡眠的質。

初高中時，同班同學大多睡七八個小時就足夠，有些人睡六小時就能一整天神采奕奕，而睡足八個小時甚至九個小時都還覺得困，非要飽睡十小時，才能保持一天的學習效率不會有太大波。

天生比別人了很多清醒的時間，所以在有限的時間里，付出更多努力，拼命一切娛樂活，才不負媽媽和姥姥的期待，更不負自己十年寒窗，考上了理想的學府、報上了最好的專業。

而大學的課程難度和要求都比高中更上一層臺階。

邊聚集了全國各地幾乎最優秀的同齡人，帶給更多力和更新鮮的刺激。

在更加開放的環境中，面對的數量也比中學時高出了幾個層級。

一整個學期，的睡眠時間都被制在八小時左右。到了期末之前，更是連續兩個星期只睡五六個小時復習課程準備考試。——的舍友們比拼命得多，有人一天只睡三四個小時，睜眼就看書。

考試結束，覺還不錯，認為自己可以有些娛樂活了。

雖然長輩都不在了，但并不為生活發愁。高中時還會偶爾取一筆產做生活使用，到考上大學，學校、政府和數家企業都發給了數額不菲的獎金，足夠讀完研究生還有富余。

自己的兼職所得其實就足夠每月生活費。高考后的暑假，給人補課就收了約四年學費。

所以上大學前，就給自己買了配置不錯的電腦。只是一學期全用在了學習上。

下載了游戲。

那是一款歷史策略回合制游戲。

每一個回合都是全新的棋盤。

不記得自己按了多遍“下一回合”。

只記得自己眼前一黑，再有意識時還不能睜開眼睛。

變了一個才出生的小嬰兒。

還記得，猝死之前，眼前已經有些發暈，心跳得飛快，幾乎要蹦出來。

還以為是自己玩得太累了，快到勝利時刻也太激。哪知那就是短暫的、不到十八年的一生的結束。

嗐。

紀明遙微微轉頭，看向坐在窗邊的崔玨。

他正翻的話本子，稍有皺眉。

午后的日明烈，過窗紙照在崔玨上，讓他清瘦的面龐染上一層金，也讓他似乎多出了一神，連面嚴肅都更賞心悅目。

——都過去了。

新的一生已經活了十六年。這次都活到及笄年啦！

察覺到的注視，崔玨放下書走過來：“夫人起嗎？”

還好，夫人的午睡時間……不算太長。

“起。”紀明遙懶洋洋地說。

下午還有正事要辦，就不賴床了。

對崔玨舉起手。

崔玨便俯把抱了起來，向外人。

青霜等魚貫而，替姑娘穿鞋、更、洗臉、梳妝。

崔玨又坐回窗邊，繼續翻看話本。

他也又開始皺眉。

紀明遙便趴在椅背上，笑問：“二爺不喜歡這書嗎？”

崔玨思考了片刻怎麼回答，方說：“文采平平、故事離奇，雖然還算可讀，但——”

“但，登不得大雅之堂？”紀明遙捧著臉，笑瞇瞇把他沒說出口的話補充完畢。

崔玨不知該怎麼答。

說“是”，怕傷夫人的心，更怕在這些丫鬟面前，讓夫人沒面。

可說“不是”，便是扯謊了。或許夫人也不喜歡他為哄人說謊話。

但紀明遙不是一定要崔玨回答，也并非為難于他。

只想表達：“雖然登不得大雅之堂，可我看了高興，于我來說，便是好書。”

笑道：“我不強求二爺和我一起看，但二爺也別不許我看，好不好？”

崔玨放下書，端正而坐，說：“好。”

紀明遙開心坐回去。

但崔玨仍又拿起了書，繼續翻閱。

即便無從欣賞，他也想試著探明夫人為何喜歡。

他也又想起了夫人昨晚所說：

“不出門，也不作詩作詞，更不喜歡紅。只喜歡看雜書、偶爾練字，或和丫頭們投壺取樂，或吩咐廚子整治酒菜。有姊妹來看我，便一起畫一張畫、下兩局棋，再多便沒有了。”

他早飯時便想到，原來夫人的這些話并非謙辭，其實都是實話嗎？

看些閑書話本并不傷天害理，倒也無妨。是他從前自己以為，夫人恬淡文雅、心如明鏡，會更喜歡詩詞古文一類文章。

果然，看人待皆不可先為主，這是他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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