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團圓吉慶日子、此時的溫馨熱鬧氛圍下,用母子親和過往分說話賣可憐,顯然打了安國公。
但他沒立刻松口,還又思索了一會,才嘆說:“新年吉慶,也別折騰他們了,且讓他們在莊子上安生過了這個年罷。年后打發明達和明遙出了閣,家里閑了,再他們回來伺候母親。”
這個結果似乎勉強徐老夫人滿意。
嘆氣幾聲,又掉了幾滴淚,說:“也罷、也罷……只我又想起來,當年咱們娘倆日子艱難的時候——”
“娘!”安國公微微提高聲音,不令母親再說,“大節下的,別提這些了。”
他給徐老夫人斟酒,笑道:“母親多吃一杯,高興高興吧。”
徐老夫人只得了淚,到底也沒吃兒子斟滿的這杯酒。
紀明遙劃拳輸了,抿了一口杯中的淡酒,看太太的神。
清凈了不到一年,徐老夫人的陪房們到底要回來了。
溫夫人對一笑,的腦袋,給挾了一塊炸鵪鶉,給紀明宜也挾了一塊,又人拿新煮的紅棗粥來,笑說:“別吃酒,吃些東西墊墊,不然傷胃。”
紀明遙便與四妹妹“干鵪鶉”,一起開始啃。
院中焰火響,子時到了。
給長輩們拜過年,拿了歲錢,紀明遙回房卸下簪釵,強撐著洗完臉過牙,又給院里人發完歲錢,倒頭就睡。
又平安健康地活了一年!
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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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員的新年假期是從除夕到正月初十。十一開朝。十五開始,又連放五天元宵假。而新年的歡喜氣氛直到近二月才會漸漸散去。
正月里學堂亦放假,從初一到初五,子不針線,各家走親戚、吃年酒,盡興取樂,熱鬧非凡。
安國公府更是上下忙碌紀明達的出閨大禮,比別家還熱鬧一倍。
長姐出閣,按理說不用做妹妹的心。但溫夫人又要去別家際,又要辦自家酒宴,紀明達婚的一應事務也都是在持,還要應付徐老夫人與安國公時不時的挑剔提議,著實沒神管家里的日常小事了。
紀明達正按規矩在房中繡嫁妝,連年酒都只去了兩三家最親近的,溫夫人便將部分走禮往來的事和日常家事全給了紀明遙與紀明德。
過年還要干活,當然并非紀明遙所愿。
但太太眼見一日比一日勞累,能在家幫太太的日子也不多了……紀明遙便沒把活全丟給紀明德,而是提出分工。讓紀明德先選,是管家常的事,還是要管外面和人際的事。
紀明德猶猶豫豫、委委屈屈地說:“自然是二姐姐管外面的事了。”
紀明遙最討厭這樣說話,但還是又強調一遍:“說了‘讓你先選’,就是全隨你的意,你想做什麼就直接說,我怎樣都行。”還特地又說:“你知道我一向有話直說。”
可紀明德就看上去更委屈了,還低了頭:“我……我選家里的事。”
紀明遙特別想翻白眼!
對紀明德為數不多的耐心已經用,不再多廢話,直接道:“三妹妹選好,那就這樣說定了。”
才不慣著紀明德的臭病!明明想要管外面的事,卻非要“謙讓”,做出一副被欺負的可憐樣子,等著別人讓給。
還嫌外頭的事煩呢。家里的小事雖然多,卻都不怎麼用腦子,更容易。可偏不要讓紀明德如愿了。
如此每天上班,忙到正月十五,一大早,崔家派人來問,紀明遙是否要與崔玨一起出去看花燈。
溫夫人真想替明遙答應下來!
怕再鬧出什麼事故,這個新年里竭力讓崔家和溫家——從——避開了。
崔玨雖然來了一次,又都被老爺死留在書房,不肯放到后面。
恰是今日天不算冷,若崔玨能帶明遙到外面走走,不指兩個孩子能更親近些,就是只讓明遙出去氣也是好的。
但深知明遙的懶惰子……便只看孩子自己怎麼說。
好容易能休息一天,紀明遙不想彈。
正好這幾天徐老夫人著涼病倒,今晚家里不辦宴,能早早躺下,睡個好覺。
但崔家……崔玨主相邀,直接拒絕,也不太好。
雖然心里正有難題,可就算見到崔玨,也很難直接問出:我到你家能多睡覺嗎,這樣的問題。
……算了。
稍作思索,紀明遙笑問崔家來人:“這是你大的意思,還是……你們二爺的意思?”
覺崔玨……不像這麼主的人。
來的那媳婦正是孟安然的陪嫁。
雖然常來,但仍不準紀二姑娘的心思,也不好太撒謊,便笑道:“是一早我們大……大說今晚街上燈市,錯過了下次七夕才有,還要再等半年,二爺該帶姑娘出去逛逛。”
紀明遙頓時減輕負擔,笑道:“多謝你們的好意,只是近些日子家里忙,孟姐姐也一向知道我的,只想在家里歇一日,著實懶得了。”又說:“正好家里廚子新做了幾樣點心,你略等一等,帶些回去,都是姐姐和大姐兒、二姐兒吃的口味。”
碧月等已忙到廚上去拿點心裝盒,那媳婦便謝了溫夫人與二姑娘,坐在小杌子上說些年節里的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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