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朝嚨一滯,頗有些頭疼地點了點桌子:“既無事,你還待在大營做什麼?”
“啊?”劉將軍一臉茫然。
魏嚴憋住笑,趕站出來打圓場:“劉將軍,咱們統領這是心疼你呢,快帶上令夫人回家吧。”
劉將軍這才反應過來,一臉地看著江有朝:“哦哦哦!多謝統領!您下次想喝酸梅湯就和我說,我給您拎過來……”
話還沒說完,人就跑了出去。魏嚴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也向江有朝告辭:“夜深嘍,老頭我也先回去了。”
江有朝起將他送出去,一個人又回了書案前。下復雜的心緒后,他細細琢磨著與完互市的事,腦子里有了好幾個想法。
夜漸深,長街的燈火熄了小半,吆喝賣聲也了些,之前還人擁的街上,行人也變得稀稀疏疏。
長風來敲了三次門,直到第四次的時候,江有朝才從案上抬起頭,眸中一片疲倦之:“什麼時辰了?”
“亥時一刻了。”長風見他終于從公務里離出來,趕忙催著他回府,“老夫人已經著人來問過了,您快收拾著吧。”
江有朝了額角,應了一聲。
兩人是騎馬回的,一路行都有閑逛歸家的百姓。臨近鎮北將軍府時,江有朝看見門口停了輛黑漆漆的馬車。
長風也看見了,腰側的劍登時出了鞘:“屬下先去看看。”
江有朝一拉韁繩,馬蹄聲慢了下來,他目沉沉地打量著那輛馬車,直到錦簾間閃過妃的布料,亮,一看就是品質極好的浮鍛。
江有朝若有所,低聲將長風回來,眼睛盯著那道影。
馬蹄聲越來越近,車上的人也聽到了。錦簾立馬被人掀開,鉆出來一個明艷俏的小姑娘。
手上不由自主地握韁繩到了對方面前,還沒等他出聲人,就看到孩驟然亮起來的眼睛:“江有朝!”
的聲音清亮,帶著久等之后乍然相見的驚喜,攤開的白手心里,躺著一枚圓滾滾的銀亮小球。
“江有朝,這是我拔得頭籌贏來的獎品,送給你呀!”
夜闌珊間,眼便是晶亮的眸和盈盈的笑。
江有朝的結了,呼吸不自覺急促起來。他手接過香囊,聲音然:“你……在這兒等多久了?”
“半個時辰了哦。”蓮矜地皺了皺鼻子,一副了委屈的模樣,“門口的侍衛說你平常戌時就回來了,今天怎麼會這麼晚。”
輕輕地抱怨,江有朝的心就像是在青梅酒里滾了一圈似的,又酸又,偏偏還帶著縷縷的甜。
“是我不對,忙起公務忘了時辰。”江有朝立馬承認錯誤,極誠懇地看著。
蓮擺了擺手,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算啦算啦,你和我爹爹都是大忙人,況且今日也是我不請自來,與你有什麼干系。”
眉眼彎彎:“既然禮送到了,那我就先回府了哦。”
“我送你。”江有朝立馬調轉馬頭。
“不用不用!”蓮燦然一笑,指著角落里牽馬等著的虞青竹道,“有我二哥哥在呢。”
江有朝看過去,對上了一張咬牙切齒的臉,看著就心不大好的模樣。
“……咳。”
他了鼻子,看著蓮上了馬車,朝著令國公府的方向走了,還有些怔忪地站在原地。
半晌,他才回過神來,舌尖抵著齒,輕輕笑了一聲。
*
翌日,蓮一覺睡到自然醒,醒來之后還懶洋洋地了個懶腰,覺昨日的疲乏都散了個一干二凈。
苦夏伺候著洗漱上妝,又捧了幾個錦盒過來:“這是繡娘為姑娘新制的夏裳,姑娘今日可要挑一套試試?”
蓮選了一條青帶接天碧蓮葉的,倒有種清水出芙蓉的明憨。
閑來無事,便待在書房里為自己繡嫁妝,直到棲風苑那邊差人來請,說是壽王妃攜世子上門道謝,要也一同去聽聽。
聽聽對方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丫鬟說完,蓮失笑:“好了,你回去稟告嬸嬸,我馬上就到。”
迎春嫌他們攪擾自家姑娘,埋怨道:“咱們與壽王府非親非故的,一向沒什麼來往,怎的今天稀罕的上門了?”
蓮猜到原因,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懶得理會他們的彎彎繞,卻沒想到回了家都不安生。”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且去看看他們打的什麼主意。”
等到了棲風苑,徐春慧正和壽王妃閑話家常,世子梁景延坐在一旁喝茶,見著進來,三人都不約而同停下了作。
蓮輕輕福:“臣見過王妃、世子。”
壽王妃笑地起來,那張雍容華貴的臉上滿是謝:“不必多禮,你是景延的恩人,自然也是王府的恩人。”
梁景延恰到好地起彎腰,頎長拔,月白銀紋團花錦舒展無褶:“小姐多次相助,在下銘五、不勝激,特與母妃上門道謝。”
他如松如竹地站在那兒,很是儒雅風流。
蓮想起昨天晚上差點被馬踢傷的小孩,角劃過一譏諷,意興闌珊地應和:“臣只是順手而為,即便沒有我,想必世子也能想出好方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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