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嘗了一口,眉眼輕彎:“果然還是要地道的廚子才能做出當地的口味。國公府里也有幾個會做浙菜的廚子,卻哪個都沒有姨母這里的做得好。”
“喜歡便多用一些。”林姨母笑得眼角的細紋都多了幾,又替夾了一塊西湖醋魚。
甜的嗓音響起,林霓兒給林姨母盛了一小碗西湖莼菜湯:“夫人先喝口湯暖暖胃吧。”
又給蓮夾了一個鮮小籠,不到嬰兒拳頭大小的包子看上去就松味。蓮笑道謝,用膳期間好幾次瞥見妥帖伺候林姨母,自己幾乎沒怎麼吃。
等到從謝府出來,迎春才大驚小怪地開口:“剛剛用膳的時候,奴婢瞧著那位林姑娘殷勤得很呢!”
苦夏失笑搖頭:“那也要謝夫人同意殷勤呢。”
蓮正練地在馬車里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聞言促狹地看了看:“你也瞧出來了?”
“奴婢就是看不出來也難。”苦夏看著迎春一臉迷茫,了的頭發,“夫人雖上說林姑娘不統,可若真的不喜,大可在杭州時給找個人家,送些嫁妝也就是了,何必地把人帶到京城來。”
禮部尚書夫人邊帶著的旁支姑娘,任誰見了不高看一分。若是足夠重視,大可榜下捉婿嫁個好人家,有時候連沒落勛貴家的正頭娘子也能探得上。
蓮倒有些佩服:“夠漂亮,也足夠聰明,最重要的是拉的下臉……這樣的人,想不出頭也難。”
自覺和這位林姑娘沒什麼,也不會有什麼紛擾,回去以后就專心致志地抄寫佛經、制嫁妝。
因著是圣上賜婚,欽天監直接定下了九月初一的婚期,現在已是六月,時間并不算充裕。雖然時下高門貴們都不需要自己繡嫁,而是等繡娘做好后隨意添幾筆即可,但還有不小件要做。
單說到時候江家二房來了京,給每位小輩就要準備荷包瓔珞之類的禮,這些是最能現新嫁娘繡功的地方,不能假手于人。
蓮將手上的荷包收了尾放到一邊,才拿起琉璃盞啜了一小口冰冰涼涼的酸梅湯。
旁服侍的小丫鬟眼疾手快地蹲下為按手腕,迎春抱著幾本厚厚的佛經走進來,臉上帶著好奇。
“姑娘,這是謝府差人送來的佛經。說是那位林霓兒姑娘得知您在為國公爺抄經書祈福,特意用金抄寫了幾本送來,想為國公爺添一份福氣。”
蓮驚訝地接過,仔細翻看了幾頁,發現紙上的字跡娟秀整齊,顯然抄寫得格外用心。
“倒是多謝林姑娘了。”著實沒想到林霓兒能做到這種地步。
迎春不解:“為什麼要討好姑娘呀?難不是想讓姑娘在謝夫人面前替說說好話?”
蓮輕蹙著眉搖了搖頭:“做事盡心盡力,哪用我多說。”
“那這些佛經……?”迎春看著它們就覺得林霓兒別有所圖,不自在地抖了抖手。
蓮嫣然一笑:“人家林姑娘也是好意,把它們和這兩日我抄的佛經一起送到寺里供著吧,權當為爹爹祈福了。”
投桃報李。就算林霓兒真的有所求,可這份禮的確送到了蓮心坎上,那承一份也無所不可。
“把庫房里那幾匹浣花錦的料子送去給林姑娘吧,替我聊表謝意。”
謝府。
林霓兒將新得的珍珠耳鐺掛在耳垂上,細細端詳著鏡子里的自己,看見丫鬟桃枝回來,輕聲問道:“如何,虞小姐可收下了?”
“奴婢看著虞小姐的侍接了佛經才走的。”桃枝點頭應道,聲音里帶著疑,“可姑娘為什麼要討好虞小姐呀?明明謝夫人已經對您起了憐惜之……”
“憐惜?”林霓兒嗤笑一聲,紅輕撇,“謝夫人的憐惜,不過是勸我嫁個讀書上進的寒門子弟而已。”
眸深沉,眼底閃過一固執:“那種被人強占田地趕出家門的覺,我已經夠了。我若嫁,必要嫁給勛貴名門,擁有足夠的權力,才能把我失去的東西一一討回來……”
察覺到桃枝怯生生的目,林霓兒勾一笑:“我讓你查的事可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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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這杯酒,便由臣代勞吧。”◎
桃枝為難地搖了搖頭:“京中勛貴眾多,您只說了那妾室姓趙,旁的什麼都沒有,奴婢還未曾打探到。”
林霓兒有些失,淡淡地嘆了一口氣:“罷了,你且慢慢尋著吧。”
心里吃不了熱豆腐,這個道理比任何人都要懂。在沒有掌握足夠的權勢之前,就算找到那位趙姨娘,又能拿如何呢?
想到這兒,眼眸微黯,心里的打算愈發堅定。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里,便常常能看到各式各樣的荷包帕子從謝府里往國公府送,理由也很冠冕堂皇:“我無長,只能送些親手繡的件表示謝了。”
林霓兒做事不瞞不避,惹的徐春慧都多問了一句,蓮只得無奈搖頭:“我哪里能知道人家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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