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奴婢想走了...

如今的慈圣太后已經貴為太后，最為這種天下唯我獨尊的覺。

曾經為晉王妃的時候，在平候府已經能夠一言九鼎，如今貴為太后，那的這種權勢就更不容人撼。

在看來，云毓不敢抗拒。

可是云毓卻只是安安靜靜俯首，卻并沒有立即遵旨。

慈圣太后便瞇了眼，"二郎，哀家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麼。你必定想說，當初春芽也是哀家一力主張，抬舉了給你當通房的。那如今哀家已然為皇太后，那春芽的份也理所應當因為哀家的抬舉而提升了。"

“你這麼想自然沒錯，那丫頭遇上哀家，那真是這輩子最大的造化!可是話又說回來，哀家就算抬舉，也只是讓給你當妾，因為是賤籍，這是上永遠都洗不了的烙印!"

“況且，"慈圣太后微微一頓，"…有些話，哀家這個當姑母的是真不愿意在你面前說，因為哀家也要給你留著面。可是既然今天這話是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而你心下又迷惘不清，那哀家便不得不說了。”

“二郎啊，當初可是被蕭凜擄走，關進別苑里好幾個月!那丫頭生得天生就是個狐子，蕭凜又本來就不是個東西，你以為蕭凜會放過那丫頭去?"

“哀家不妨直說，那丫頭的子必定早就臟了爛了臭了!也幸虧子天生寒，這才沒懷下蕭凜的孩子來;但凡子是個正常的，那現在早就大著肚子，不過天下人的眼睛了!"

“若是那樣的話，便是哀家再想憐憫，恤你，卻也絕對不能再給你當妾!所以兒郎你應該明白，哀家還能對跟蕭凜的事睜一眼閉一眼，容得再抬舉一回，給你當妾，這已經是哀家對的特恩，哀家對已是仁至義盡了!"

“哀家的話今兒就說到這兒，二郎你這麼聰慧，便也別再與哀家提起了。你應該明白，哀家絕不會再答應別的，若你這孩子執迷不悟，哀家便也只能認定是那丫頭狐，迷了你!那到時候哀家心狠起來，說不定會直接賜一死!到時候你們可別怪哀家狠心!"

云毓終于深深垂下頭去，再也沒有一個字的反駁，反而是叩首在地，“侄兒謝姑母恩典。"

這日云毓從宮里回來，雖然面上沒表現出什麼來，但是春芽卻也瞧出來他心極為沉重。

立在廊下想了一會子，便也不難想到慈圣太后會對云毓說什麼。

就算的確是慈圣太后當日抬舉了賞給云毓的，但是如今家主邊還另外有一個翠環呢--那更是慈圣太后邊的丫爨，慈圣太后有翠環就夠了，已經用不著。春芽想明白了，反而抬眸向天，靜靜一笑。

推門進，奉完了茶，便雙膝跪倒在地。

云毓一怔，急忙手去扶，“你這是做甚?"

春芽卻避開他的手，堅持跪著，“奴婢想跟家主求一個恩典。"

云毓忙問，“你說就是。起來再說不遲。”

春芽卻搖頭，“家主若是不應允，那奴婢就不起來了。

云毓蹙眉，“先說說看。”

春芽輕輕垂下眼簾，“奴婢五歲被賣，十幾年來輾轉流離，骨相離。奴今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贖回自由，回家去，與家人團聚。”

“奴婢終于守住了對老候爺的承諾，將那暗賬安穩轉給了家主，家主可否也算是奴婢功勞一件?那奴婢就以此邀賞，求家主放了奴婢的契，讓奴能回家去，幫奴圓滿了此生的心愿，可好?"

云毓深深吸氣，"…你只是想要契?"

春芽垂首芫爾，“奴婢還想回家去。"

云毓指節，“也就是說，你想離開侯府，離開京城，離開…我。"

春芽垂眸定定凝視著地磚上流轉的，保持著婉的微笑，"是。奴今生最大的心愿就是這個了。還求家主恩典。”

云毓輕輕閉上眼，"為什麼?你明明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分量。可是你卻只想離開。春芽垂下眼簾，“那日奴婢是跟家主撒了謊。綠痕們說得對，其實奴被蕭擄走的這些日子，子早已經不潔了。"

“奴婢無再伺候家主，若家主繼續留著奴婢，那只會給家主，給侯府留下招人恥笑的話柄去。"

云毓搖頭，“我不信!”

春芽依舊沒抬頭，依舊靜靜地微笑，“家主為何不信呢?奴啊，終究也只是個手無縛之力的小子，在蕭凜面前，奴沒有半點能力自保;就算奴起初不愿意跟他，可他強迫奴婢，奴婢本就無力抵抗。”

“人啊，子跟心都是連著的。起初是心里只有家主，不愿意與他有染，所以子會抗拒;可是一旦子已經被他征服了，而且…好幾個月的相下來，子已經是被他馴服，所以奴婢的心也已經跟著變化了。"

春芽咬了咬，了一下那種疼痛，“……到后來，當奴婢知道了他原來竟然是皇帝，是這天下最為尊貴之人，那奴婢就更忍不住想要更多。奴也起了奢念，想著若能進宮，那奴婢就能當娘娘了。這對奴婢來說，當然是十輩子都想不到的好事兒。”

說到此，終于緩緩抬眸，住云毓，“家主必定聽明白了，奴不僅僅是子不潔，奴婢甚至早已經變心。"

“這樣的奴婢，就算是現在能回到候府來，卻已經是沒辦法繼續留在家主邊伺候了。若家主還能記著奴婢將老侯爺完璧歸趙的功勞，以及曾經的分分……便求家主放奴婢走吧。"

云毓那雙雪山冰泉一般清澈的眼底，一一浮起來。

不過他依舊冷靜自持，"你說的，都是真的?"

春芽淡淡微笑，“奴婢愿對天發誓。若奴婢敢欺騙家主，那就奴在這世上再無立錐之地。”

云毓深深吸氣，"……或者，你是為了阿晏?"

“如今他扶持蕭狐若登基，他已經是新君邊第一功臣。他再不是侯府曾經那個不得施展的庶子，他即將被封國公。所以你，想回到他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