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出小區大門時,保安都忍不住從窗口探出腦袋。
“下午都在家干嘛了?”
“也沒干嘛。”本來準備收拾房間的,可是今天天氣好,就去臺坐了會兒,結果一不留神,打了個燉,再醒就不想了,窩在了沙發里,一直到靳洲摁家的門鈴......
扭頭看時,見輕輕扁著,靳洲輕笑出聲:“早知道就把你帶走了。”
安枝予勾著包鏈,一圈一圈地纏在手指上,小聲咕噥著:“你去忙工作,我跟去干嘛......”
“那也比你一個人待在家無聊要好一點吧。”
是啊,以前周末也沒在家待著,徐懷正經常也會找,可卻不是每次都會跟他出去,甚至還會覺得在家追劇更有意思一點,今天倒是莫名其妙的,一個人窩在沙發里,電視也看不進去,手機看著看著也覺得沒勁兒了。
余往他那邊瞄了一眼后,安枝予抿了抿:“你每個周末都會去公司嗎?”
以前的話的確是,但是以后......
他眉眼彎出些許的弧度:“以后不會了。”
車子駛長安花園大門。
安枝予摁下車窗,“右轉開到頭,再左轉,第二棟就是。”
習習涼風卷車廂,安枝予扭頭,視線落到他臉上:“等下你不要張。”
小區道路不寬,靳洲目視前方地笑了笑:“我不張。”
安枝予看向他握方向盤的手指,指骨都用力到發白了,還說不張。
偏開臉看向窗外,角忍不住往上跑。
樓前停車位里剛好有一個空位,把車停好后,靳洲去取后備箱里準備好的禮。
禮在下午他回去的時候就提前拎到了車里,買了什麼,安枝予都還不知道。
“拿得了嗎?”安枝予也就是隨口一問,結果看見后備箱里放得滿滿當當的袋子,目定住:“這、這些都是的?”
“嗯,”靳洲把其中兩個幾乎沒什麼重量的袋子遞給:“你拎這兩個就好。”
安枝予看了眼包子包裝,上面只有一行英文字母,“這里是什麼?”
昨天晚上回去后,靳洲是要給看的,但是沒看。
“是圍巾。”
“兩個都是?”
他點頭:“不一樣,可以換著戴。”
然后他又一一指給看:“這里是一些可以泡水燉湯的滋補藥材,這里是駝,我也是聽方宇說,這個對睡眠有作用,還有這個護頸儀,你不是說伯母有時候會打麻將嗎,聽說這個對頸椎很好,還有這個,是應檢測,伯母一個人住,你也不能時時回來,這個放在家里,如果家里超過二十四小時沒有靜,它可以發出警報,到時候你手機會有提示,不過這個你別說是我買的。”
安枝予的目在他說到一半的時候就定在了他臉上。
想起初見他時,他看似溫文爾雅的外表下,卻也有著不食人間煙火的冷貴,可現在,他卻買了一堆都著家庭氣息的件......
心里滿滿都是,手里那原本很輕的袋子也似乎沉甸出讓難以負荷的重量。
他完全可以隨便應付一下的,可是他這樣用心,這要讓怎麼心安理得地接?
“回頭你給我列個單子吧,”不想心里有負擔:“多錢,我回頭給你。”
靳洲萬萬沒想到會提到錢。
他眼里有失落,卻又把話說得輕松:“這個時候跟我客氣,小心等下被伯母看出端倪。”
十分鐘前,房文敏就和安枝予通過了電話,電話掛斷后,就站在了臺上,看著樓下舉止頗為親昵的兩人,房文敏眉間的皺褶依舊沒有松開。
幾分鐘后,敲門聲響,已經站在門后的房文敏重重呼了口氣。
然后,角揚起禮貌微笑,擰下門把手。
門開,安枝予和靳洲一前一后站在門口。
安枝予笑的并不自然,喊了一聲后,微微側,給介紹:“這是靳洲。”
靳洲站在后,提到間的一聲“伯母”隨著安枝予那聲“媽”而哽住。
稱呼,是他來之前沒有考慮到的。
不過他們只是領了證,喊伯母似乎也不失禮數,但房文敏看向他的眼神,帶著很濃的審視......
“媽。”
淺笑端方,聲音溫潤且厚沉。
在房文敏意外的神里,安枝予也不肩膀一提,但沒敢扭頭。
安枝予故作鎮定地笑了笑:“你這是不打算讓我們進去嗎?”
房文敏這才恍然回神似的,收回定在靳洲臉上的眼神,往旁邊站了站:“快進來吧!”
門邊是個鞋柜,旁邊的地上放著一男一兩雙拖鞋,款雖然有些舊,但是很干凈,男款一看就是新買的。
換鞋前,安枝予從靳洲手里一一接過包裝袋的袋繩,放到了旁邊的地上后,將那雙男士拖鞋放到他腳邊:“換上吧。”
拖鞋是房文敏下午去超市買的,“也不知道你穿多碼的,我就買了雙四十三的,還合適嗎?”
靳洲直起腰:“很合適。”
房文敏從來都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在看來,相比俊朗的外形,人品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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