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天地真相，藕斷連

「那麼，黑暗冥土為何要侵咱們這方天地？」

…

想要徹底解決一個問題，最常用的方法，便是從源頭上解決。

李素已約明白未來可能要面對什麼了，他還需要知道，為何要面對黑暗冥土。

「這是一個複雜的問題。」天祖輕聲道，「複雜到不去探究，可能更能堅定咱們的道心。」

「不去探究？」李素眉梢輕挑，「怎麼？聽你的意思，探究過後，我的道心可能會不穩？」

「你有一顆無敵之心，並且自信未來能夠為當世人皇…」地祖看著李素，「在獲得金鱗門傳承后，你可曾想過，依靠自力量，解決所有問題，而不是化橋樑，求助於外域強者？」

「有想過。」李素點了點頭，又補充道，「並且，有人給我說了原因。」

在中皇山的時候，火祖跟他講過黑暗冥土的侵，並用水的比喻，來解釋為了生存在這方天地的強者，無法對抗黑暗冥土，必須要請域外強者。

「哦？」天祖、地祖、玄祖、黃祖的視線，齊齊落在李素上。

「那位前輩告訴我，涉及到因果。」李素簡單說道，「咱們這方天地的生靈，無論再強，都跳不出因果。」

「因果……」天祖輕語，六丈雕像輕輕點頭，「不錯，生於這方天地之間，註定咱們跟天地之間，有著因果的關係。」

「那位前輩講述的並不清楚。」李素道，「還請四位講清楚些，我知道的越清楚，未來也就越有把握。」

這段時間，他並非一直在尋歡作樂，曾仔細思考過火祖的話，發現了其中一個。

玄祖沉道：「把天地視為一團大火，那生存在天地間的咱們，就是一縷縷火，咱們屬於天地的一部分。

咱們越強，天地越旺。

黑暗冥土亦可視為一團大火，當兩團大火相融時，縱使你再強，也對付不了黑暗冥土。」

「這不對。」李素搖了搖頭，說道，「兩團火相融，應該是更加熾盛的吞沒另外一團。

只要咱們足夠的強，咱們這方天地，就能夠佔據優勢，將來即便是兩方天地融合，也是以咱們這方天地為主。」

「你想的太簡單了。」天祖搖頭，說道，「當黑暗冥土真正侵咱們這方天地之後，咱們能夠對付的，僅僅是生存在黑暗冥土上的黑暗生靈。

天地之間，自有天地之間的戰爭。

用火比喻，不如用水比喻，咱們這方天地是一池清水，黑暗冥土則是一池墨水，兩者相融，你說說看，天地會變什麼模樣？」

「你這比喻也不對。」李素辯駁道，「為何咱們這方天地是清水，黑暗冥土是墨水？

為何不能反過來？」

「大概是因為黑暗冥土是一方墮落的天地吧。」黃祖輕聲道，「墮落擁有強大的污染能力。

並且，有一些強大的黑暗生靈，能夠通黑暗冥土那一方天地的天意。」

「還是不對。」李素看向天祖，「你們有事瞞著我，我們既然能夠影響天地，那我們只要足夠強大，是可以阻擊黑暗冥土侵的。

無論天地是水還是火，只要足夠強大，是沒有什麼東西可以侵的。」

在火祖的比喻里，無論這方天地的生靈有多強，天地之中，都屬於天地的一部分，無法真正幫到天地…

最近這段時間，李素想通了一件事：既然這方天地的生靈，屬於這方天地，那這方天地的生靈越是強大，天地也該越是強大才是？

當生靈強大到一定程度，那天地顯然也會強大到更強的層次……可為何這些了解真相的強大生靈，都認為單憑這方天地的強者，無法抵黑暗冥土的侵？

「……」

天、地、玄、黃四祖盡皆陷了沉默。

「你們覺得，他們在瞞著我什麼？」李素在心裏問道，同時傳音至丹田氣海。

「這方天地跟黑暗冥土，亦有因果。」白龍直接說道。

李素一怔，眼裏漸漸閃過一抹明悟之。

難怪之前『這是一個複雜的問題，探究過後可能會道心不穩』。

如果也有因果關聯，那之前火祖所言，就講得通了。

「我需要知道真相。」李素開口道，他需要知道，這方天地跟黑暗冥土，到底存在著什麼樣的因果。

「真相就是，咱們這方天地，曾經是黑暗冥土的一部分。」天祖緩緩道。

李素眉頭微皺，傳音至丹田，「龍兒，是這樣嗎？」

「可能是。」白龍輕聲道，「這方天地存在的時間很悠久，我僅是知道這方天地跟黑暗冥土關係莫名。

在我的理解里，這方天地，是黑暗冥土和其他天地戰的戰的緩衝地帶。

這也是這方天地的人族強者邀請外域強者時，通常能夠功的原因之一。」

「戰緩衝地帶？」李素詫異。

「或許，曾經有一位生靈，從黑暗墮落中醒來，以強大的實力，從黑暗冥土搶出了咱們這樣一塊天地。」天祖輕聲道，「祂驅除了黑暗，使得天地潔凈，使得萬可以正常生長，最後更是使得咱們這方天地有了自己的天地意志……」

「這是真相？還是你們的猜測？」李素盯著天祖問道。

「這不是猜測，可能也不是真相，這是前賢們的悟。」地祖說道，「古往今來，這方天地里，超越帝境的強者，均是認為這是最接近真相的。

曾有一位直面黑暗冥土的至強者，臨終前，說了一句『藕斷連』。」

「藕斷連…」李素一時無言。

其實，他心裏已經相信了。

這個『真相』，能夠很好的解釋黑暗冥土一旦侵，為何總是能夠佔據一定的優勢，為何這方天地的強者，必須要去域外請其他天地的強者來對付黑暗冥土。

「你需要消化的時間。」玄祖輕聲道。

李素回過神，說道：「我已經知道我將來需要做什麼了，但我對黑暗冥土侵的想像，還是很朦朧，並不清晰。」

「你想提前見一下黑暗冥土？」天祖問道。

李素眉梢一挑，笑問道：「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