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靈瑤、止戈，對話武戩

朝歌城南，有一片皇家苑，裏面種滿了桃花。

桃觀。

原本，時值九月，正是桃觀里桃樹碩果累累之時。

一顆顆了的大桃子，彎了樹枝。

伴隨著一道道龍吼聲響起，桃樹上的所有桃子，盡皆墜地。

果皮開，果爛。

見此場景，桃觀的主人，怒意漸升。

站在桃觀院落里，觀許久，見李伯一直在周而復始地攻擊護城大陣，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皇宮裏的那位，也一直沒有用更強的力量反擊…

桃觀的主人徹底忍不住了。

「給我一個面子，都暫且停手！」

話音落下。

青冥山穩穩地停在了朝歌城護城大陣上方。

二百丈五爪金龍形態的李素，立於青冥山上空，遙桃觀方向，看到了一張略顯悉的面孔。

一道穿著淡紫道袍的道姑凌空而立，絕的面孔上，滿滿都是清冷之。

桃觀主人，大乾皇朝嫡長公主，曾經楚國的皇后，蕭靈瑤。

「是雲染公主的娘親，蕭靈瑤。」香綉傳音道。

「便宜丈母娘啊。」李素眸微，他記得，在碧雲山脈跟胭脂鄉魁首隔著帳篷對峙時，那位魁首曾說過，蕭靈瑤有可能知道朝歌城護城大陣的破綻。

「你是誰？」巨龍形態的李素，口吐人言，聲音中蘊含著龍威，響徹朝歌城外。

蕭靈瑤盯向李素，並未說話。

「這位是雲染公主的娘親。」畫聖裴玄子冒了出來。

「事已至此，就算你是雲染的娘親，面子只怕也不好使。」李素淡淡道。

蕭靈瑤收回目，轉而看向皇宮方向，「你們約定的時間，是九月初八，現在才剛進九月，這時開戰，太早了些。」

「你沒看到，他是如何挑釁朕的？」乾皇蕭淵冷冽的聲音，傳遍朝歌城。

「……」

朝歌城裏，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靜靜傾聽。

「再讓他繼續砸下去，大陣或許無恙，朝歌城裏的百姓，可都要被活活震死了。」蕭靈瑤淡淡道，「難道你想無視朝歌城百姓們的生死？」

話音落下。

站在湖心亭亭檐下的乾皇蕭淵，能夠明顯到，皇宮外，似有無數雙眼睛，齊刷刷地了過來。

「朕妥協？」乾皇低語，雙眸冷冷地盯著蕭靈瑤，「別忘了你的姓氏。」

蕭靈瑤沒搭理，轉而看向李素，「這趟來朝歌城，你是來救人的，還是來殺人的？」

「有時候，想救人，必須要先殺人。」李素淡淡道。

「七天後，你想做什麼，都隨你。」蕭靈瑤道，「現在，止戈。」

李素眉頭微皺。

「止戈。」一道沉冷之音，從天牢方向傳出。

李素一怔，盯向天牢，默然不語。

聲音，屬於老左。

「陛下，給老臣一個面子，先止戈。」又一道蒼老洪亮的聲音，從天牢深響起。

老武安王，武起。

乾皇蕭淵眉梢緩和，淡淡道：「好，朕給你這個面子。」

「我現在…總不能就這樣待在城外吧？」李素傳音，跟塗小嬋、火靈兒、香綉、白龍、青丘雅雅等流。

「進城的話，那狗皇帝有一定可能，能夠通過護城大陣，查看你的況。」香綉沉，說道，「我可以在你的外，佈置一道靈陣，能夠隔絕大部分的知和窺探。」

「人家不一定會讓你進城。」火靈兒提醒道。

塗小嬋傳音道：「想要馴服朱雀，必須要先進城。」

「我待在你的丹田氣海里，天地都知不到，我不信區區一座人族護城大陣，還能比天地更敏銳？」白龍傳音道。

李素盯向皇宮湖心亭方向，「止戈可以，不過，我要進城。」

「進城…」乾皇亦盯著李素，輕語道，「你這是真的沒把朕放在眼裏。」

「我這座山，也要進城。」李素繼續說道。

「山太高了，進不來。」蕭靈瑤掃了眼高聳的青冥山，心裏有點無語。

「那就讓它低一點。」李素輕語，而後心念一，整座青冥山停止旋轉，並且正以眼可見的速度小著。

「居然可以……」乾皇瞇眼。

「變小了…」有百姓呢喃。

「煉化了？」蕭靈瑤詫異。

「居然還有這種手段…」畫聖拂須，眼裏驚嘆難言。

今日，這位伯公子，給了他太多的震撼了。

青冥山小至百丈，又轉一百八十度，山頂筆直對著天空，停了下來。

李素恢復人形，立於山頂之上，「如果你這朝歌，連百丈都容納不了，以後就改名小朝歌吧。」

「這世上，敢在朕面前放肆的，通常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乾皇冷冽說道。

「看來剛剛的我，還是太溫和了。」李素淡笑道。

「陛下，莫要跟他口舌之爭，落了份。」武戩微笑道。

乾皇暗哼一聲，沒再多說。

「好久不見。」李素看向武戩，打了聲招呼。

武戩抬眸，「你能走到這裏，並不容易，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如此鋒芒畢。」

「我原本以為，我這趟來朝歌，最終面對的，會是你。」李素輕笑道，「現在看來，你已經不配。」

武戩點點頭，「你顯化五爪孽龍之，當今之世，確實只有陛下一人，有資格斬殺你。」

李素笑笑，目再次落在乾皇蕭淵上。

「我現在徹底明白，這狗皇帝為何想弄死武戩了。」李素傳音丹田之，吐槽道。

武戩、乾皇站在一起，明明乾皇上的龍袍更為耀眼，可偏偏，李素的視線焦點，總是忍不住落在武戩上。

即便武戩周氣勢都已斂於無，可跟乾皇蕭淵站在一起，仍舊顯得異常的英武，耀眼十足。

「你剛剛是在故意貶低武戩，抬高狗皇帝？」香綉傳音問道。

「算是吧。」李素傳音道，「跟他的那一戰，還不到時候。」

香綉傳音道：「這一次，盡量別招惹他，否則你大師伯會很為難。」

「大師伯…」李素掃了眼天牢方向，「你擔心大師伯會為了救老左，反叛大乾皇朝？」

「不是江左，是你。」香綉糾正。

「我？」李素一怔。

「總之，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刻，否則不要讓大師兄為難。」香綉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