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無恙青冥，絕朝歌

宛若能夠凈化天地的嗡鳴聲，再次響起。

護城大陣屏障里的火，剎那匯聚於青冥山下。

「轟！」

極致的轟鳴泛起，被塌的大陣屏障，如反彈的弓弦一般，猛然彈起。

熾盛濃郁的大束，灌湧向青冥山。

整座青冥山，剎那倒飛，似發出的炮彈，轉瞬消失在天際。

朝歌城上空，瞬間變得一片清朗。

城中驚慌、恐懼的百姓和江湖客們，似是全都獃滯住了。

「沒…沒……沒事了？」一道呢喃聲，打破了寂靜。

整座朝歌城，似是『嗡』了一下，再次沸騰起來。

…

天牢，地下第九層。

一直飲酒的武起放下了酒罈，抬眸向上空，眼眸深邃。

「那小子…沒事吧？」江左張了。

武起緩緩道：「青冥山並沒有碎。」

「沒碎？」江左一怔，遲疑道，「你之前說，青冥山是從三萬丈高空急墜落下的？」

「是，足有三萬丈。」武起點頭，「再加上那小子的力道，轟擊在護城大陣上，青冥山本應塌碎的。」

「沒碎…代表著什麼？」江左輕語，鎖眉思忖。

武起沉道：「護城大陣的反攻，亦沒擊碎青冥山。」

江左若有所悟，說道：「有青冥山在下面頂著，那小子最多承一衝擊力，以他現在的魄，應是無礙。」

「但不會結束。」武起輕聲道，「懸在天穹的山，還會再次落下。」

「……」

皇宮，湖心亭。

「這座山，才是他的倚仗嗎？」乾皇自語道。

青冥山，仍無恙。

這很不對勁。

「我曾看過一本佛門的手札。」武起沉道，「據說，佛門曾有一位絕世高僧，將一座巨大的五行母礦，煉化山，后又將之融自手掌，修鍊出了一門絕世掌法。」

「你是說？」乾皇看向武起。

「這世間，在一些世之地，存在煉之法。」武起輕聲道，「懸空寺的琉璃金缽，可大可小，能夠收容萬。」

「煉…」乾皇若有所悟，說道，「你是說，李伯把整座青冥山，都煉化了一，就像琉璃金缽一樣？」

「這只是臣的猜測。」武戩說道。

「即便是煉，能夠承的攻擊，也該有個限度。」乾皇淡淡道。

「是啊。」武戩心有慨，說道，「萬事萬，都有它的極限所在。」

「一個人，就算再強，也抵不過我大乾皇族數十代的積累。」乾皇淡漠說道。

「這是自然。」武戩臉如常，抬眸向上空，「山無恙，他亦無恙，這場戰鬥，還沒結束。」

「……」

五萬丈高空，青冥山停了下來。

李素已恢復人形，站在『山頂』，過層層雲霧，盯著下方的朝歌城，輕語道：「是反彈，那護城大陣居然將我的攻擊，全都反彈回了青冥山。」

「你要小心，我覺這護城大陣不止可以反彈。」火靈兒的聲音，在李素腦海響起，「一般來說，能夠反彈攻擊的陣法，亦能倍乃至十倍地發。」

「臭小子，這護城大陣果然不一般，你小心一些，那狗皇帝可能憋著壞呢。」香繡的聲音，亦在李素耳畔響起。

李素眉頭微皺，盯著下方不言語。

「素哥哥，要對你的軀自信一些。」白龍溫和的聲音，在李素耳畔響起。

「我的軀…」李素眸微，知道白龍所指的，是他曾煉化完整的金鱗巨龍。

「這大陣反彈我的攻擊，應該會消耗陣法能量吧？」李素問道。

「肯定會呀。」火靈兒理所當然地道。

「這是自然。」通陣法的香綉沉道，「不止會，且消耗的要比你更多。

你從天上往下砸，青冥山本就有下墜之勢，而狗皇帝控制護城大陣反彈，肯定會消耗更多的大陣力量。」

「素哥哥，小嬋覺得，不止會消耗大陣能量，應該也會消耗朱雀的能量。」塗小嬋的聲音，在李素耳畔響起，「這攻擊是由素哥哥你發起，要是素哥哥你不斷轟擊大陣，轟擊到朱雀徹底虛弱，即便素哥哥你沒有朱雀脈，也有一定可能馴服它。

對了，素哥哥你還可以激發黑暗凰的脈，到時候肯定能夠制住朱雀的脈。」

「制朱雀脈？」李素忍不住傳音問道：「你真覺得我能馴服這護城大陣？」

「不是護城大陣，是朱雀。」塗小嬋糾正，傳音道，「這大陣肯定跟朱雀有關。」

「要是那朱雀已經不在了呢？」李素傳音問道，他記得火靈兒說過，大陣里有頭朱雀的妖靈。

「不在的話，那素哥哥就更容易跟這大陣共鳴了。」塗小嬋傳音道，「這座大陣，肯定跟朱雀關係切，只要素哥哥你能夠對朱雀形脈制，至可以更加了解這座大陣。」

「……」

李素想了想，決定繼續用山砸！

反正，這種在高空上往下砸山，他並不會消耗太多功力。

青冥山再次快速旋轉起來。

李素重新化作一百八十丈五爪金龍，扶搖直上五千丈。

一如上次，狂吼不斷，道道熱息接連轟擊到青冥山。

急墜！

朝歌城裏，正在慶幸還活著的百姓、江湖客們，很快便都聽到了持續不斷的龍吼聲。

「李…李……李伯又來了？！」一道驚恐的尖聲，打破了喧囂，使得整座朝歌城，似乎都安靜了下來。

無數人抬頭，看到急墜似彗星的青冥山，不人臉直接就綠了。

又來？！

恐怖的氣氛，再次蔓延開來。

皇宮，湖心亭。

乾皇臉鐵青，看懂了李素的意圖。

「天真的想法。」乾皇冷笑，左手握拳，抑著心頭的怒火。

「確實天真。」武戩點點頭，「臣不信這世上有誰能破開朱雀大陣，更別說這李伯，才不過區區一天驕，尚未真正長起來。」

乾皇沒搭理，冷冷盯著急墜直下的青冥山，「朕還就不信了，這座青冥山能比朕的朱雀大陣還堅固…」

「……」

一如上次，青冥山重重地轟擊在了皇宮上空的大陣屏障上。

凈化天地的『嗡』鳴聲響起，熾盛的衝擊波和烈焰，席捲整座大陣每一。

皇宮上空的大陣屏障被塌。

百姓絕驚慌，江湖客四方飛，宮、太監凄慘尖…

乾皇握朱雀玉璽。

一剎那間。

瀰漫在整座大陣上的熾盛衝擊波和烈焰，瞬間斂，轉瞬匯聚於皇宮上方。

被塌的陣法屏障，開始反彈，發出最熾盛的大束。

仿若能夠凈化天地的『嗡』鳴聲再起。

青冥山倒飛如炮彈，剎那消失在天際。

朝歌城上下，恢復清朗。

百姓們、江湖客驚魂未定。

這一次，他們都沒有喧鬧，全都抬起了腦袋，眼地著天穹。

好一陣后。

當天空上再次響起陣陣龍吼聲…所有人的臉，不分男老，幾乎都綠了！

「嗡……」

「轟！」

「……」

「嗡……」

「轟！」

「……」

一連十九次。

有人麻木，有人躺平，亦有人心態崩后大吼大…

還有人，怒了。

一道極其清冷、彷彿在咬牙切齒的聲音，響徹在朝歌城外：

「給我一個面子，都暫且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