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慢和靳盛楚都是一愣。

    眨眼的功夫，宋慢把手機從包裏翻了出來。著屏幕上已經連了十幾分鍾的通話，懵了。

    不是在錄音嗎？

    怎麽突然變跟江淮的語音通話了！

    隻聽江淮那邊吐口氣，語氣冷冽三分：“慢慢，把手機給靳先生。”

    宋慢警惕地看著靳盛楚，不由衷地把手機遞給了他。

    靳盛楚狐疑地接過，“喂？”

    “靳先生，你他媽就是個王八蛋。”

    靳盛楚：“？？？”

    他把手機拿下來看了眼名字，確實是江淮沒錯，怎麽突然就罵人了？

    江淮舒展著胳膊，終於抑製住的洪荒之力。

    罵完舒服多了。

    他咳嗽一聲，繼續道：“如果今天慢慢被你欺負了，你就不是被揍一頓這麽簡單了。”

    靳盛楚冷笑，“你能把我怎麽樣？”

    江淮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選了另一個話題。

    “高中的時候，和我兄弟打架，我單手卸了對方胳膊，還幫他開了個瓢。”

    “大學的時候，和國頂級黑客互黑，我廢了他的全部程序，控製開機燒了主板。”

    “工作了之後……”

    “你到底想說什麽？”靳盛楚肚子發，“有話直說。”

    “裝個而已，嚇唬嚇唬你。”江淮吊兒郎當地笑。

    靳盛楚：“……”

    江淮深吸一口氣，回歸正經。

    “靳先生，我江淮不是個記仇的人。”

    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下連著一下敲在桌麵上，猶如醫院裏的病危倒計時。那聲音順著聽筒傳進靳盛楚耳朵，不讓人後怕三分。

    “但我記人。靳盛楚這個名字，我記住了。”

    怎麽說靳盛楚也是個演員，佯裝大膽不算困難。他膛，沉聲道：“你記住了有什麽屁用？”

    “靳先生，我朋友剛才那句話你沒聽見？”江淮低笑，後似有涼嗖嗖的風襲來似的。

    靳盛楚瞥了眼宋慢，咬下，“什麽話？”

    “有本事你就發，不發你是我孫子。”

    在兩個“惡霸”的雙重夾擊下，靳盛楚終於崩潰了，他狠狠咬咬牙，“好，你們兩個人，好！”他把手機還給宋慢，一瘸一拐離開了。

    “慢走不送！”宋慢笑嘻嘻對他狼狽的背影挑釁。

    “慢慢。”

    手機突然出聲，嚇了一大跳。

    差點忘了江淮的電話還通著。

    正想著要不要掛斷，繼續履行和孔柒柒的計劃，電話那頭的人立刻猜中了的心思。

    “不許掛斷。”

    宋慢抿，“憑什麽？”

    “哥哥剛幫你解決了個麻煩，你就這麽謝哥哥？”江淮靠在椅背上，擰的眉心。

    宋慢又被堵的說不出話了。

    “小沒良心的。”江淮低低罵了一句。

    “被親的人是我，你害個什麽勁兒？”江淮語氣褪去生，又浪起來，“整得哥哥好像被拋棄的小媳婦一樣。”

    “不過慢慢……”

    江淮降低聲調，“你為什麽要親哥哥？不自？還是蓄謀已久？你說哥哥是你男朋友，你同意跟我在一起了？”

    “我……你……我掛了！”不等江淮說話，宋慢掛了電話。

    好不容易平複了心，宋慢又想到一件事。

    接了江淮的電話，那是不是意味著本就沒在錄音？

    抖著雙手打開錄音件，空的文件夾差點讓宋慢一屁坐在地上。

    哭無淚之際，江淮傳了個文件過來。

    江淮：錄音.mp3

    江淮：慢慢，你又欠了哥哥一次

    江淮：回國補上

    宋慢點開，是跟靳盛楚的聊天錄音。

    “江淮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為什麽我想要什麽他都知道？”宋慢突然覺得，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就一點都沒有了。

    而且靳盛楚方才提到了《青檸》，以江淮的聰明，很有可能三下五除二就鎖定了的筆名。

    那……

    一頭涼水從頭澆到腳，宋慢和丁燦打了聲招呼，就急忙打車離開了。

    回到出租屋的瞬間，宋慢撥通懶貓的電話。

    “我要改書名。”宋慢義正言辭。

    懶貓打了個哈欠，好言相勸，“連載書改書名影響老讀者數據，等完結的時候我們再改。”

    “那我今晚就完結！”

    “大小姐，”懶貓倒了杯咖啡，“別鬧了，你才寫到男主接吻，在一起都還沒實現，去哪裏完結？”

    宋慢蔫兒了，“我盡量快一點吧。”

    “乖哈，《又見青檸》快批下來了，如果事順利，大二寒假你就可以舉辦簽售會了。”

    “大二寒假……”宋慢心裏算了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畢竟能瞞江淮一時，瞞不過一世。

    -

    孟傅卿遞給江淮一杯咖啡，“還回國嗎？”

    “暫時不回去了，靳盛楚估計得養一陣子才能恢複。沒想到我們家慢慢，打人這麽厲害。”

    江淮說這話的時候邊帶著些許笑意，好似他們家小姑娘終於長大了一樣。

    “我不太保證你以後還能笑這個樣子。”孟傅卿抿了口咖啡神神叨叨。

    江淮抬眸，“嗯？”

    孟傅卿：“家暴嗎？”

    江淮：“舍不得打我。”

    “……”

    “不過靳盛楚不是說到做到的人，他肯定會把他跟慢慢的照片發出去。”江淮放下咖啡，從包裏掏出電腦。

    “還有多久到我們演示方案？”江淮邊打字邊問。

    “半個小時。”孟傅卿往前靠了靠，看他做什麽。

    “夠了。”江淮勾，三兩下侵了靳盛楚的電腦。

    “狗仔那裏應該還有備份。”

    看著江淮把靳盛楚電腦裏所有的照片，視頻，包括剛剛拍好的海報全部清了個幹淨，孟傅卿在一旁補充。

    “找人這種事兒，你不是很在行嗎？”江淮關上電腦，對著孟傅卿不懷好意地笑。

    “孟傅卿，做我妹夫，你得支棱起來。”

    孟傅卿了下角，笑的勉強，“我在國外，怎麽給你找人？”

    “你的人脈網，肯定比我想象的還要大。”江淮看了眼時間，扶著孟傅卿的肩膀起離開了。

    孟傅卿冷笑一聲，“找媳婦兒攤上這麽個哥，我圖什麽。”

    上嫌棄著，但還是很誠實地給他朋友打了電話。他讓朋友找到靳盛楚雇傭的狗仔，將宋慢和靳盛楚的照片視頻全部買斷銷毀。

    如果談不攏，使用暴力也可以。

    掛了電話，孟傅卿長舒一口氣，“還能圖什麽。”

    “……圖媳婦兒唄。”

    在江淮和孟傅卿的雙重努力下，靳盛楚手裏麵所有的照片視頻——

    沒錯，是所有——

    全部清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