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尷尬的笑了下，“我這記不好，見諒。話說今年你也是十九，工作了？沒上大學啊？”

    “高中畢業後，就接管了家族企業的分公司。”張楚說話的語氣高高在上，隨之笑容諷刺的問：“觀你這製服，怎麽做起保安了？今年高考落榜了？”接著又側頭道：“亞彤，事實證明，當年你眼並不怎麽樣啊。”

    他心中對趙凡是有恨意的，本來都已經淡化的差不多了，現在見到對方一下子又揭開了，初二時，班上轉來了一對表兄妹，正是趙凡和寧惜雨。

    那年，張楚家也沒什麽錢，但是對寧惜雨升起了慕之心，死纏爛打給煩的不行。

    趙凡開始沒幹預，畢竟講究喜歡一個人也是對方的權利。可有次張楚就過份了，在放學後將之堵在班級，拉上四個玩得好的哥們著答應表白。

    趙凡擼起袖子，把張楚在的五人直接打進了醫院，一個月才複原回來上學。

    張楚對趙凡就有了影，別說追寧惜雨了，連說話都不敢。

    而鄭亞彤因為寧惜雨轉來後，被摘下了班花的頭銜，後來因為趙凡以一挑五的神威，傾心於他，就開始了倒追，不是寫書就是送巧克力、飲料，還趁他午睡時當著全班的麵，獻上了初吻。

    趙凡卻一直以努力學習考個好大學為由，拒絕了。

    至此，“趙凡”這兩個字，在張楚心中了一刺，尤其是在他家發跡後，泡上了初中時的神鄭亞彤時，每次接吻就會想到的初吻被那個害自己在醫院躺了一個月的雜碎得到了，更是像吃了蒼蠅屎般心堵。

    記憶如此深刻，所以時隔多年後一眼認出來趙凡。

    上天有眼，讓他在人生意氣風發的今天，見到了淪落為保安的中刺！

    這時，一旁的鄭亞彤親的將頭著前者手臂，笑道：“楚哥，人家以前太小，不懂事嘛。”為了在多金男友麵前表現，又衝著怪氣的說道：“以前是誰說要好好學習的呀？難道，現在有一個名牌大學保安大學麽？”

    “……”趙凡著實無語，卻也懶得和對方一般見識。

    這種默不作聲的反應，落在張楚眼中被當了自卑，便不屑的笑道：“彤兒，我們都是老同學，說話留點麵子。俗話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古時看門護院要用狗，而現在換了不會咬人的保安，所以保安也很偉大啊。看他牌上還有西華二字，大公司的保安更不得了，一個月起碼有好幾千工資吧？”

    接著，他注意到對方手中拎著一袋子生活用品。又說：“第一天上班？那可得好好幹，工作可不像在學校，會打架就混的好，不收著子，老板就得讓你滾蛋。”

    表麵上是提醒鼓勵，實則意有所指。

    “楚哥你真幽默。”鄭亞彤笑的前仰後合。

    “我還有事，先回了。”趙凡搖頭一笑，轉便要離開，即便獅子不會因為一隻蚊子的叮咬而發怒，但心中也會覺得膈應。

    “哎？等一下啊。”張楚眼珠子一轉，手拉住他肩膀。

    趙凡挑眉問道：“有事？”

    “脾氣還大啊，放心，為老同學，是不會嫌棄你的。”張楚笑裏藏刀的說道：“說來巧的，知道我和彤兒今天要去幹什麽不？今晚初中同學聚會，看你應該下班了吧？既然到了，不如一起去聚聚如何？”

    “聚會？”

    趙凡稍作思考，便點頭道：“那好吧。”

    人生之中唯一的一次正兒八經的上學，那半年中還是有一個朝夕相又在宿舍睡上下鋪的同學，名為騰州，所以這份記憶彌足可貴，他也想知道那哥們如今過的如何。

    張楚指著不遠停的奔馳，為難的說道：“我車後邊座位都放滿東西了，你就坐11路吧。地址是霧裏觀花會所，12層3號包廂，七點半開始。”

    鄭亞彤炫耀的問道：“楚哥，我忽然忘了，這車當時你買的時候花了多錢？”

    “不多，落地也就三百多萬吧。”張楚挽著，不再理會趙凡，而是轉邊走邊放大了聲音說：“趁時間還早，不如我們回去換個法拉利，那個七百萬有麵子……”

    趙凡著這一男一的背影，輕輕歎道：“稚。”

    之後他返回西華公司，把東西放宿舍擺放整齊，想把來時的服換回來時，卻在架子上發現一張字條，“阿兆，我見你服有些髒了，便拿去洗了。”末尾還畫了個笑臉。

    除了皇甫晴，他想不到還能有誰？

    “得了，看來我要繼續穿著這保安服去參加聚會了。”趙凡苦笑著把字條燒為灰燼，便又走出了西華公司，他攔了輛出租車，對司機說了地址。

    霧裏觀花有名的，一說就知道，司機踩下油門前往了目的地。

    因為堵車，七點四十分，終於抵達，晚了十分鍾。

    ……

    12層，3號包廂。

    張楚和鄭亞彤和一眾老同學相談甚歡，唯獨有一個頹廢又疲憊的青年在角落中，顯得格格不。這時，張楚看了眼手表，大笑著道：“知道我們今天在路上見誰了麽？”

    “張，誰啊？”一個名黃曲的男生及時搭話道，他知道前者家境已今非昔比，就想多討好下，等畢業後說不定能在張家謀個待遇好的工作，故此一口一個“張”很是恭維。

    眾人也都紛紛好奇的問著，其中不乏有跟前者懷揣著同樣的心思，但也有單純好奇的。

    “說來你們可能不信，趙凡！”張楚笑著回答，這種眾星捧月的覺令他覺得爽極了，就沒再賣關子。

    “趙凡？這名字我怎麽沒印象了？”

    “我知道了，和寧班花一起轉來的，半年後又轉走的那個。”

    “他……我記得和張有過節啊。”

    “草，化灰我也記得，我跟張一起被他打過！”

    ……

    而角落中的頹廢青年眼睛一亮，下意識的開口問道：“趙凡？”

    張楚聽到這聲音，側頭看去，便冷嘲熱諷的說：“騰州啊，我記得你和他當時是玩得最好的吧，說起來你們還真是難兄難弟，他高考落榜，卻職西華公司，不過是個看門狗一樣的保安，而你，更是連高中都沒念完就去工地板磚了。”

    滕州嚨挪了兩下，最終沒說什麽，棱角已被磨平，深知有錢有勢的對方不是他能惹起的。他本來今天不想來，卻聽說當年喜歡的孩會來，才現於此的。

    “張楚，再怎麽說，我們是同學，這話是不是太過份了？”一個相貌有幾分姿的生冷眉斥道。

    “我沒事的，劉媛媛，不要因為我傷了大家的和氣。”滕州心中一暖，那正是被他暗多年的姑娘，值了。奈何人家是富二代，知道自己配不上，就藏在了心底。

    張楚拿起酒杯對著劉媛媛一飲而盡，笑道：“大班長，我開玩笑的，自罰一杯。不過，這都過去十分鍾了，趙凡怎麽還沒來啊？”

    鄭亞彤打趣的說：“會不會自卑的不敢出現了？人啊，有自知之明是好事。”

    “彤姐說的對，不像某個工地的泥子，腆著臉也敢來。”黃曲附和道，雖未指名道姓，但誰都知道是說滕州。

    而其他想跟張楚套近乎的同學，也不想錯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不留餘力的一捧一踩。

    “那就不等了，開始吧。”張楚衝著滕州像吩咐兒子般的語氣說道：“去通知服務員上餐，再要個小桌子，你單獨吃，不然上的汗臭味會影響到大家的食。”

    滕州攥了拳頭，極力的控製著自己忍下此番大辱。

    這時，3號包廂門被推開了，走一道穿著保安製服的青年影，眾多同學齊齊去，隨即驚訝不已，是那個全都覺得今晚不可能會來參加聚會的趙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