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嗬，喻淺嗆得一時不知道該反駁什麽才好。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總是說話不算話，不過沒關係了，一定會跟他劃清界限的。

    喻淺重新回到了車上。

    倒要看看厲聞舟又要把帶去哪裏，酒店？好像不是，徐家就更不是了，直到，車子停在了機場外。

    那一刻喻淺表變得極其複雜。

    想了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厲聞舟要帶連夜離開濠江，但去哪裏還是未知。

    下車後厲聞舟牽著喻淺的手往機場裏走，喻淺得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去哪？”

    厲聞舟側目見氣籲籲，放慢腳步，“你想去哪？”

    喻淺不確定問：“回白市嗎？”

    “可以。”

    什麽可以？難道他原本沒計劃帶回白市，是提了才說回白市？

    深夜航班，候機兩個小時，飛行三個多小時。

    從濠江飛回到白市已經是深夜兩點。

    下飛機後，喻淺狀態還可以，但邊的厲聞舟卻看起來不太神，就好像是在強撐著……

    醫生的直覺告訴，厲聞舟可能不太舒服，但沒問，他是年人了，不舒服會自己去看醫生。

    盡管狀態不好，他還不忘走一段路就會提醒，“看路。”

    喻淺回過神，轉頭去看他。

    厲聞舟眼尾散開笑紋：“我讓你看路，不是看我。”

    立馬收回視線，低著頭走路。

    接機的車子已經提前抵達等待，陳明修小跑著過去拉開車門，走近時喻淺卻忽然停下腳步，厲聞舟側目看。

    喻淺問：“我們回哪？”

    厲聞舟聽到的關鍵詞是：“我們？”

    喻淺反應過來立馬糾正：“是我。”

    厲聞舟語氣平和：“你想回哪？”

    就像在濠江機場時，他反問想回哪，一句回白市，現在還真就回到了白市，一切發生得就像做夢一樣，不真實到讓惶惶不安。

    如果說回西和，他是不是也會答應？然後送回去？

    於是試探開口：“我想回西和，可以嗎？”

    厲聞舟：“不可以。”

    “……”

    怎麽跟想的不一樣？

    不行，還是要再爭取一下，可還沒等喻淺開口，人已經被厲聞舟推進車裏，他麵無表說，“西和沒有打掃，回棲岸住。”

    一聽去棲岸，喻淺想也沒想反駁道：“我不去棲岸！”

    厲聞舟卻沒理會。

    棲岸每天都有人打掃，無人居住也會三天換一次被套，全屋智能係統，什麽都很方便。至於西和那個窄小的兩居室，不用想也是滿屋落塵，無下腳。

    喻淺雖然很抗拒去棲岸，可真回到這裏後，卻覺到無比自在，或許是因為那三年曾無數次來這裏住過。

    “今晚你去睡主臥。”

    後傳來厲聞舟的聲音。

    喻淺回過頭，看到厲聞舟將外套隨意丟在沙發上，他挽起兩手的袖子，出半截手臂，隨後扯了扯在沙發邊坐下。

    桌上放著煙盒，他拿過來出一，想用煙來分散注意力緩解頭痛。

    喻淺看著他點煙的作問：“三叔回了白市，賀小姐怎麽辦？”

    厲聞舟：“你很想？”

    喻淺一噎，想了想又問，“三叔還回濠江嗎？”

    “我是人，不是機，沒那麽多力折騰。”

    打火機嚓的一聲點燃，幽藍火苗攢，他低頭正要點煙，餘看見還杵那沒的影，複而抬頭看，“還有事嗎？”

    喻淺不願去深想，卻又忍不住問他，“三叔今晚是特意送我白市？”

    他合上打火機，語氣淡淡的，“你覺得呢。”

    喻淺角了：“是……”

    “順便而已，別想太多。”

    他拿著打火機還有煙，起往外麵走，這裏不方便。

    喻淺盯著他不如平常直的背影，揚聲問，“三叔等會要走嗎？”

    厲聞舟背影一頓，像是隨口一問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的，“你留我？”

    喻淺：“棲岸是三叔的家，三叔去留不是我說了算。”

    “再說吧。”

    他丟下一句再說吧，然後往外走，喻淺再次住他，他卻沒理會，喻淺隻好直接問，“是頭又痛了嗎？”

    沒有回答，他的影消失在門口。

    喻淺收回視線，看來他這一路不舒服，是又頭痛了。

    沒上趕著去關心，他自己的他自己清楚，至於那個看頭痛很厲害的夏醫生……

    喻淺喟歎，轉上樓去了客臥睡覺。

    棲岸有的生活痕跡，一切生活用品都還存在，厲聞舟或許是忘了讓人來清理的生活用品。去主臥拿了睡去客臥洗漱，忙完之後已經快深夜四點，還能睡幾個小時。

    喚醒智能係統調好鬧鍾。

    爭取明天早點回去把西和收拾一下，再約喬召漪吃個飯，聊一下最近的況，盡快恢複上班，其他事，等發生了再說。

    躺下後，這一覺喻淺睡得特別沉，或許是已經很晚的緣故，又奔波了一路，力耗盡，連房間門什麽時候被打開也不知道，更不知道有人進來。

    到了早上。

    喻淺是被熱醒的，還以為鬧鍾響過了，一看時間，發現還沒到定的時間。

    怎麽這麽熱……

    轉過頭，看見躺在側的男人，忽然坐起。

    厲聞舟昨晚什麽時候進來的？

    不對，他上這麽熱？

    喻淺在他上了，接著又去他額頭，眉心一擰，是發燒了。

    看來他昨晚不止是頭痛……

    手腕突然被扼住，一怔，下一秒又被厲聞舟拿開，他側過，背對著，“醒了就起床，別打擾我。”

    “我打擾你？”都生病了還這麽刻薄，“分明是你夜裏爬床在先！”

    他沒理會。

    喻淺也不想管他，翻下床，趿著拖鞋出去。

    室恢複安靜，厲聞舟緩緩睜開眼，過了幾秒又重新閉上。

    嗬，當真不管他。

    算了，也沒指管。

    過了片刻，屋傳來腳步聲，他心念一。

    “三叔，張。”喻淺說。

    厲聞舟睜開眼，看到去而複返的，視線有些恍惚，還是回來了。

    喻淺小心翼翼把溫計放進厲聞舟裏，“水銀的更準一些，用舌頭著，別咬。”

    厲聞舟凝重：“要是咬破了怎麽理？”

    喻淺：“報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