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晴歇斯底里的罵他，手都在抖。

或許是想掩藏自己的心虛，或許是積攢多年的怨恨不想忍了。

眸子裏帶著恨意，五扭曲的看著他：

「是你讓人抓我的？他呢？」

眼裏劃過一陣惶恐。

能在酒吧門口等著，想必傅鄴川什麼都知道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

傅鄴川目死寂的盯著他，眼尾角微微泛紅，至死不願再讓人看出他的一點脆弱。

那太容易擊潰自己的防線了。

他手裏攥著那個已經沒了溫度的骨頭。

出一個殘忍又腥的微笑。

他猛地把東西扔在了的上，嗓音糲的像是被什麼東西磨過：

「在這，他在這。」

曲晴看清楚那個人骨頭，嚇了一跳，臉瞬間白了。

尖著摔在地上，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兒子。

「你……」

傅鄴川目平靜，像是洶湧的海面，沒有一波瀾，底下卻抑著滔天巨浪。

他好笑的看著，角的笑意危險又冷厲，眼底泛起猩紅：

「媽，你看看你做的，你值得別人尊重嗎？

你還關心他？

他死了，你是不是還要替他報仇？」

曲晴渾都在慄，發冷。

恐懼蔓延到四肢百骸，鑽進了的骨頭裏，像是毒蛇死死地扼住的呼吸。

「你這個混蛋，我是你媽媽，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用盡全力的哭了出來，手打在了傅鄴川的臉上，上，不甘心的隨手拿起旁邊的東西往他的上砸。

傅鄴川那張冷峻的臉上被砸出了傷口，額頭上的留下來，他彷彿覺不到，毫不在意。

任由鮮直流。

他冷笑了一聲，抿了抿：

「那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把我扔在國外不管不問，我不怪你。

你偏傅瑩瑩，我也不怪你。

你欺負蘇楠，破壞了我們的婚姻，我也沒有怪你。

你在國外和傅瑩瑩做的那麼多錯事，害的傅瑩瑩懷孕，所託非人，這些我都沒怪在你這個母親上啊……」

他輕笑了一聲，緩慢的站了起來，卻突然把旁邊的花瓶摔在地上。

劇烈的聲音再這個空的別墅里格外的刺耳尖銳。

彷彿一下子被放大了無數倍。

「可是你為什麼，為什麼一次次的就是不安分，非得把日子攪合的天翻地覆你才安心？

這次你勾結那個男人，又想對蘇楠做些什麼？

我們都已經離婚了，你還不滿意嗎？

你到底你看著我怎麼樣，你才能高興，才能罷手？

我還不夠慘嗎？」

傅鄴川看著，怔怔的，眼角的淚掉了下來。

曲晴言又止，忽然就哭了出來：

「可是你忘不了那個人，要不是那個蘇楠，我何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不至於讓你把所有的怨氣，都灑在了你妹妹上！

我不該恨嗎？

我不該恨嗎？」

曲晴歇斯底里的哭喊著，似乎要把自己心裏的委屈，全部哭出來。

既然已經撕破臉了，就別管什麼母子份了。

那點淺薄到不屑一顧的，是豪門裏最輕賤廉價的。

傅鄴川上前一步，巨大的影籠罩著，給人一種侵略的迫。

讓曲晴不自覺的後退一步。

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他。

他鷙，冷漠，失控。

跟往日清冽矜貴的傅鄴川，判若兩人。

「我忘不了也是錯嗎？我喜歡是的錯嗎？

那是我的錯，你沖著我來，你恨你沖著我來，已經結婚了，你讓過點安生日子不行嗎？」

他的聲音抑，沙啞，卻幾乎用盡了全的力氣，朝著喊。

他從小到大，接的都是英教育，最會控制的就是自己的理智。

這是他第一次，失去了理智。

他不尊敬母親嗎？

他不夠看重家庭嗎？

第一次在東南亞，在蘇楠和事業二選一的時候，他選擇了傅家的事業。

第二次在國外，蘇楠和曲晴二選一的時候，他放棄了蘇楠啊……

還要他怎麼樣呢？

讓他徹頭徹尾的變一個沒有的賺錢機，他們就滿意了嗎？

曲晴的角，搖了搖頭，眼眶通紅，流著淚：

「是勾引你的，是不肯放過你，我只是不甘心，那個人就是個禍害，毀了我們！」

傅鄴川頓了頓，眼神變得很不理解，疏離又冷漠：

「沒人毀了我們，是你自己毀了你自己，你非要看著我的人生為一灘爛泥嗎？」

曲晴捂著，慢慢地蹲下去，眼淚順著指流下去。

知道自己不對，可是已經做了。

傅鄴川看著這樣的，沉默了別開了視線。

眼裏儘是失。

「還是你覺得，你再生一個，就能比我更好？」

曲晴渾一僵，肩膀劇烈的抖著，臉上又白又青，窘迫又震驚。

「你……你怎麼知道？」

那些私的話，只在那個包廂里說過的。

刀疤臉說的？

傅鄴川冷笑了一聲，「媽，你要是對這裏的生活不滿，我就把你送到我爸那裏，你們一起生活吧。」

曲晴很難再冷靜下來，慌張又憤怒的去推了他一把：

「你還是不是我兒子？我是出軌了，那又怎麼樣，你爸都出軌多年了，邊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我都在裝聾作啞。

怎麼，我不過是個擺設，我還不夠窩囊嗎？

現在你要拿這件事來指責我，你怎麼不去指責你爸？」

抓住找男人這件事，就是不想跟傅青城再見面。

兩人貌合神離多年了，多看一眼都是相看兩厭，能活十年的覺。

傅鄴川輕笑了一聲，抹了一把臉，後退了一步：

「是你自己甘願為了傅夫人的名號付出了一生，不肯離婚的，媽。

就算是要出軌，也請你找個沒監控的酒店，別讓人一次次的找我要挾我，這樣的事，我不會再理第二次。」

他的話像是冷冰冰的冰塊，扔下去，讓人覺得腳底生寒。

曲晴一聽到「監控」兩個字，徹底的癱下去，彷彿被走了骨頭一般，站都站不穩了。

原來……如此。

傅鄴川看到了監控，所以才知道想在生一個兒子那樣可笑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