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暘暗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公子一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寶貝徒兒/王妃被欺負,一定是去變裝了。
柯暘當即對著來人恭敬行禮,「公子。」
柯暘的行禮,也讓眾人都確認,這個人就是玄機公子無疑。
蘭清笳也瞪大了雙眼,萬萬沒料到,師父會就這麼從天而降。
似乎,師父總喜歡這樣,來無影,去無蹤,卻偏偏能在需要他的時候悄然出現。
一瞬之間,蘭清笳心中湧起了諸多緒,有驚喜,有詫異,還有酸,以及方才被自己強自下的委屈。
緒太多複雜,整個人便顯得有些呆,就這麼直愣愣地著他一步步走近。
江星若也傻了。
不過,蘭清笳是因為諸多複雜的緒而傻掉的,江星若的緒就簡單直白多了,只有慌張無措。
方才的那些話,究竟有多分真,多分假,自己再清楚不過。
玄機公子不在,可以趁機信口開河,反正也沒人真的能拆穿。
即便是柯暘,他要真拆穿,也可以說那些事都是和玄機公子兩個人獨的時候說的。
好在柯暘並沒有多話,正吹牛越吹越起勁,正欣賞著蘭清笳難看的面也越欣賞越開心呢,沒想到這位正主「咣嘰」一下就從天而降了。
他是從三樓下來的,那意思是,他一早就在那裏了?所以,他也早就把那些話全都聽去了?
隨著秦淮越走越近,江星若臉上的表也越來越僵,完全沒了方才口若懸河的得意洋洋。
秦淮眼神冷淡地在的臉上掃過,那一眼,輕飄飄的,像是毫無緒,卻令江星若渾陡然一,面一下就白了。
樓下的眾學子們,一個個都雙目放地盯著玄機公子,眼神無比熾烈。
這就是玄機公子,活生生的,近在眼前的玄機公子!
尤其是那些外地來的學子,眼神就更加熾烈了。
這也許是他們這一輩子唯一一次得見玄機公子的真了,當然得瞪大眼睛努力看啊!
而且,方才淮南王妃和那位江小姐可是圍繞著他進行了一番槍舌劍之爭,現在正主突然出現了,豈不是有好戲看了?
不管是沖著玄機公子本人,還是沖著這個天大的好戲,都很刺激啊!
只有穆繼和的眼神微微一閃。
他的目在玄機公子的上掃過,帶著別有意味的探尋和打量。
別人不知道,他卻清楚得很,這人,就是淮南王。
方才江星若大放厥詞,穆繼和心中便已經有了猜測,玄機公子一定會出現。
他不確定玄機公子跟江星若的關係是否真的有那麼好,但他卻能確定,玄機公子一定會護著蘭清笳。
所以方才,即便江星若幫了自己,他還是開口,反過來替蘭清笳說話。
既然方才自己試圖對外綁定自己和玄機公子的關係並沒有功,他也便放棄了那一步棋,開始轉而思考之後該如何行事。
他明白自己的陣營和戰隊,他不能犯錯。
所以,蘭清笳方才對他的猜測並沒有錯,穆繼和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他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都不可能是毫無目的。
樓下,再次有侍衛前來送喜報,這時送到的名次已經是十分靠前的了。
但因為突然出現的玄機公子,那學子是連這等大喜事也強自了下去,不敢過分歡喜,似是生怕過於吵鬧會讓玄機公子到不喜。
秦淮走到了蘭清笳的面前,蘭清笳還是保持著那個呆愣的姿態和表,直愣愣地著他。
秦淮抬手,在的腦袋上拍了一下,作親近自然。
他笑著開口,又問了一遍,「笳兒有什麼問題要問為師?」
聽到近在咫尺的聲音,蘭清笳似乎才終於回過了神來。
轉頭向江星若,此時僵著臉的,變了江星若了。
蘭清笳看到一下變了鋸葫蘆的江星若,心中似乎陡然就明白了什麼。
還不等開口,旁邊的柯暘就快地話。
「江小姐說見過公子的真容,屬下不知此事,也回答不上來。」
先把自己撇清,也省得到時候被秋後算賬。
秦淮轉眸,淡淡地掃向江星若,語氣也很冷淡,保持著剛好能讓樓下眾人聽清的音量。
「竟有此事?為何我自己反而不知?」
江星若的面陡然狠狠一僵,整個人都像是被人當眾狠狠了幾掌似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張了張,想說些什麼,但卻本吐不出半個字。
柯暘差點想拍大,他就說嘛,公子那麼小心的人,自己的份從來都不會隨隨便便讓不相干的人知道。
公子對江星若只有出於恩的分罷了,實際上並沒有多餘的,怎麼會讓看到自己的真容,知道自己的份?
他馬後炮地想,他方才就該堅信這一點的!
蘭清笳看到江星若的神,聽著秦淮的回答,心中的那鬱氣終於緩緩舒了出去。.
著秦淮開口,「師父,您真的認識江小姐嗎?」
秦淮語氣淡淡,
「一面之緣,不。」
江星若口中的相,到了秦淮這裏,就變了一面之緣,不。
眾學子們眼中瞬間蹦出了熊熊八卦之。
有故事,這裏面有故事!
蘭清笳瞥了江星若一眼,語氣中不住染上了一點怪氣,「江小姐說跟師父很,您還送了一個信呢。」
「為師的確送過一枚玉佩。」
聽到這話,蘭清笳的面微微一變,心裏也一個咯噔。
但接著,就聽他淡淡補充,「不過那是付給的診金,當時為師了點傷,上的現銀也丟了,只能以玉佩抵診金。」
原來如此。
不過是一個診金罷了,到了江星若的裏就變信了,這其中的涵義被曲解了什麼樣?
蘭清笳先是鬆了一口氣,旋即又張起來。
「了什麼傷?嚴重嗎?」
秦淮淡笑,「不嚴重,早就好了。」
江星若的整張臉已經紅了。
方才有多得意驕傲,現在就有多憤丟人,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直接鑽進去。
可惡,不是說了玄機公子云游在外的嗎?怎麼突然就出現了!真是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