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配合今天的好心，還小酌了幾杯。

秦淮一開始不讓喝，但不住可憐地哀求，最後便只得答應了。

但他也特意吩咐店小二，只能上度數最低的酒，也只能上一壺，蘭清笳這才順利喝上了。

但這酒樓既然醉仙樓，這裏的酒自然是最好的，即便是度數最低的酒，對一般子來說，後勁也不容小覷。

說好了只喝兩杯，但趁著他不注意，小丫頭一杯接一杯，那一小壺酒不知不覺就見了底。

秦淮沒察覺到醉了，因為的眼神十分清明，面頰也十分正常，沒有半點陀紅。

站起，走向他，秦淮沒反應過來，冷不丁地就抓向他的面，一把扯下。

咯咯地笑，「被我摘下了吧！」

若是往常，秦淮是斷斷不會讓得手的，但這次，他委實是毫無防備。

他面上閃過一陣錯愕，下一瞬，他飛快手，一下遮住了的眼睛。

蘭清笳眼神迷離，什麼都還沒來得及看到，眼前就陡然蒙上了一片黑暗。

糯糯地開口，「師父……」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掌心上，一路到了心上。

自己的份，告訴其實也沒什麼，但是，這個謊話說了這麼久，要破，總得事先做個鋪墊，給一點心理準備吧。

要是就這麼陡然破了，小丫頭跟他翻臉怎麼辦？

還是先瞞著吧，等找到合適的機會再說。

他手，想把手中的面拿過來戴上，小丫頭卻耍了子，把手往後得老長，就是不肯給他。

秦淮低聲，「笳兒，別鬧。」

蘭清笳皺著鼻子不肯，「師父長什麼樣，我想看。」

秦淮低聲哄著，「現在不行，再過一段時間。」

「真的嗎？」

「嗯，真的，師父不騙人。」

蘭清笳哼哼了兩聲，還是不不願地把面遞了回去。

他一手遮著的眼，一手拿著面，緩緩往臉上戴。

幾乎同時，包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兩道頎長的影往裏走來。

秦淮下意識轉頭，下一瞬，手中面已然罩在自己自己的臉上，重新將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

蘭清笳也循聲轉頭，便對上了為首那男人略顯錯愕的目。

蘭清笳咧，綻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小舅舅！好巧啊！」

雲子鶴的神微僵，眸微閃，與秦淮的目在半空中有短暫相接，下一瞬，兩人便移開了視線，雲子鶴臉上的表便恢復如常。

「我便說，我這包廂怎會有人，原來是笳兒。」

他的後，另外一個男子走了進來。

那男子一青，整個人儼然一副書生模樣。

這書生的容貌亦是儀錶堂堂，看起來頗為斯文儒雅。

他的目在屋中掃了一圈，卻並未說話。

蘭清笳卻興緻地當起了介紹，「小舅舅，這就是我師父，玄機公子。師父，這是我小舅舅。」

那書生聽到玄機公子的名號，眼神也不住微微一變。

玄機公子這個名字，大概所有讀書人聽了都不會無於衷。

但他並沒有貿然上前搭話，而是靜靜地站著。

雲子鶴目一轉，這才又重新看向了秦淮，笑得一派客氣，「原來這位就是玄機公子，久仰。」

秦淮面下的神微微變了變，但眼神卻沒有半點波瀾。

他淡淡頷首，算是回應。

蘭清笳對屋中略顯怪異的氣氛毫無所覺，一臉熱地道：「師父，我小舅舅他敲有錢的哦，這家酒樓就是他的。

以後你要是沒錢了，可以來這裏免費吃，我小舅舅請得起。」

秦淮：「……不必破費了。」

他也不至於會有窮到連飯都吃不起的那一天。

蘭清笳卻很執著，「不破費的，我小舅舅錢特別多，不吃白不吃。」

雲子鶴：……這麼賣力地幫忙花自家舅舅的錢，我可真是謝謝你這親大外甥了。

秦淮不想跟一個醉鬼爭辯，便索閉了，權當默認。

蘭清笳卻絮絮叨叨個不停，一邊說，還一邊打起了酒嗝，面也終於慢慢泛起了醉態的紅。

腳下有些不穩，整個人險些摔倒，秦淮手，穩穩地攬住的腰將扶住。

「小心些。」

兩人的姿態看起來過於親，絕對已經超過了正常師徒該有的距離。

雲子鶴看著這一幕，眼神微微閃爍，但卻什麼都沒有多說。

秦淮不打算多待，尤其是沒有跟兩個不之人待在一塊兒吃飯聊天的興趣，他扶著蘭清笳就打算先行離開。

蘭清笳雖然醉了，但竟然沒有忘記打包。

嘟嘟囔囔，「我家王爺還在家裏吃稀飯鹹菜呢，我要給他打包好吃的。這個，這個，還有那個，全都打包帶走！」

秦淮只能哄，「時間不早了，他定然已經吃飽了，再帶回去只怕也沒了本來的味道，等改日你再帶他來吃吧。」

蘭清笳把腦袋搖了撥浪鼓，「不行不行，萬一他想吃呢？」

雲子鶴看了秦淮一眼，直接開口道：「我讓小二給你都打包一份新鮮的，直接派人送到淮南王府。」

蘭清笳聽了這話，臉上頓時綻開了一個大大的笑。

「小舅舅最好了，嘻嘻嘻……」

秦淮的神意味不明，這小丫頭真是有就是娘，誰給好，誰就是最好的。

秦淮扶著蘭清笳出包廂，蘭清笳要跟小舅舅道別，轉頭時目卻直直盯上了他旁那個一直不曾說話的書生。

「你，你……」

蘭清笳一邊指著他，一邊手撓著腦袋，像是在努力地回想什麼。

最後一拍腦門，像是終於想起來了似的，「金科狀元！」

幾人都怔了怔，旋即，雲子鶴忍不住笑了起來。

「璟川，你看，連個醉鬼都指著你喊金科狀元，看來今年的狀元非你莫屬了。」

王璟川也笑了起來，倒也沒有謙遜，態度十分疏朗自然，「那便多謝吉言了，某，定盡全力，不辜負淮南王妃的預言。」

雖則雲子鶴沒有介紹，但蘭清笳既是他的外甥，又是玄機公子的弟子，那便必是淮南王妃無疑了。

蘭清笳神格外認真地點頭，「好的，王公子一定要努力，把穆繼和踩在腳底。」

蘭清笳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秦淮手一攬，略帶強帶了帶。.

「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然後朝兩人頷了頷首，便帶著蘭清笳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