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遇到的這怪事很快便傳了出去,府中甚至開始有了傳言。
「聽說了嗎?大夫人現在晚上都睡不著,每天都會聽到有人在屋頂撒東西,那靜只有一個人聽得到,其他人都聽不到。
大家都在說,是大的冤魂不散,回來找報仇了。」
「報仇?報什麼仇?難道大是大夫人害死的嗎?」
「大家都在這麼傳,誰知道呢……不過,大夫人多厲害啊,被趕到家廟都能重新回來掌家,大當然不是的對手。」
柳氏聽著這些傳言,心中一陣冷笑。
鬧鬼?真當是三歲小兒,會怕這些裝神弄鬼的把戲不?
這必然是有人在故弄玄虛,想要與鬥法呢。
而這個暗中手腳的人,除了蘭清笳,柳氏不作他想。
於是,柳氏便悄悄派了人在自己院外蹲守,一旦發現什麼鬼祟的人,就立馬抓住,一旦抓住作怪的人,就能來個人贓並獲,當面對質。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派的人被發現了,當天晚上,柳氏就沒有再聽到那嘈雜吵鬧的聲音,終於可以睡個好覺。
可睡著睡著,到了後半夜,卻忽地覺自己的臉上噠噠的,像是屋頂水了,直接滴落到了的臉上。
柳氏迷迷糊糊醒來,覺自己臉上的十分粘稠,還帶著一腥味。
喚著丫鬟,想讓丫鬟點亮蠟燭看看是怎麼回事,但連喚了幾聲都無人應答。
柳氏只能自己起,點亮蠟燭,湊到銅鏡前一照,當即被鏡中的自己嚇了一大跳。
鏡中的自己,竟然滿臉都是!
柳氏尖一聲,這才把屋外守夜的丫鬟婆子驚醒了。
大家看到滿臉的,也嚇了一大跳,一個個著的眼神都滿懷驚懼。
丫鬟婆子們一通忙碌,卻本找不出那跡的來源,那就像是憑空出現似的。
不知是誰著聲音道:「今天,好,好像是大的頭七,會,會不會是……」
恰在此時,閉的窗戶忽的被冷風吹起,發出「啪嗒」的一聲響,屋中的蠟燭被風一吹,瞬間熄滅了,整個屋子都陷了一片手不的漆黑中。
一個丫鬟尖聲大喊,「啊!大來了!」
柳氏子莫名一抖,一森嚴的寒意陡然襲遍全。
強撐著怒吼,「胡說八道什麼!再胡說就直接拖出去打死!」
眾丫鬟婆子當即近,但一個個卻神訥訥,滿是不安。
第二天,大魂不散,柳氏被鬼魂纏滿臉是的消息便在府中傳遍了。
自古以來,鬼怪之說都最聳人聽聞,也最能攪人心。
下人們越傳越有板有眼,越傳越繪聲繪,大家對於柳氏也生出了諸多猜測,柳氏走到哪兒,都能聽到下人們竊竊私語的議論。
下人們一看到走近,那議論聲便又戛然而止。
越是這樣,柳氏心中便越是氣惱,心中一方面告訴自己,這是蘭清笳在暗中使的把戲,一方面想起昨晚上的那驚悚畫面,自己心裏也不住一陣暗暗打鼓。
為了證明自己正不怕影子斜,本不畏那些鬼神之說,柳氏當晚連守夜的人都沒要,自己一人獨自睡在了房間里。
柳氏睡前將屋子各都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這才躺下。
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沒想到很快就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臉上又傳來了潤的。
「滴答」「滴答」……
有什麼東西正在一滴滴地往下掉,打在的臉上,柳氏猛然驚醒,手一,又是黏糊糊,鼻尖更是縈繞著一濃郁的腥味。.
柳氏心臟驟然猛,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巍巍地下床,點亮燭火,慢慢地湊到鏡子前。
昏黃的燭火照在鏡子裏,將滿臉的腥照得一清二楚,同時,也將後那抹幽幽的白照得清晰。
柳氏猛地轉,豁然對上了一張慘白的臉!
一雙銅鈴大的眼,眼角下兩束淚,一張如猩紅的一般,角淌著鮮艷的……
而那張臉,赫然是周盈兒的臉!
柳氏瞳孔驟然猛,「啊!」地一聲尖出聲。
的心臟有一瞬間已然停跳,手中燭火「哐當」一聲甩到了地上,熄滅了去,整個人也一屁跌坐到了地上。
「鬼,鬼啊!」
鬼吊著眼,就這麼居高臨下地著,開口的聲音惻惻的,人聽得背脊不住一陣陣發麻。
「柳氏,你害得我好苦,你拿我命來……」
柳氏嚇得渾都在發,「不,不是我,不是我……是你自己想不開自盡的,不能怪我啊!」
鬼冷笑了一聲,「你敢說不是你心積慮地給我下套,讓我買了那盆花送給老太君?
你敢說不是你請來了那個所謂的遊方郎中陪你一起演戲?
你敢說我院子裏的那本所謂古籍不是你事先派人放進去的?」
鬼聲音陡然一厲,「你敢說這些都不是你做的?!」
柳氏嚇得一哆嗦,眼淚鼻涕一腦全都流了滿臉,混著臉上那可怖的跡,赫然呈現了一可笑又狼狽的畫面。
著聲音磕磕地開口,「是,是我做的,我,我錯了,我不該害你,我都是一時鬼迷了心竅……
你就饒過我吧!我一定好好地給你辦後事,每逢初一給你燒紙,讓你一路都走得順順噹噹!」
鬼的子似了,眼中也迸出了一抹怨毒又痛恨的。
「還有我那未形的孩子!」
「對,對,那也是我的孫兒,我一定也不會忘了給他燒上一份,讓他下輩子一定平平安安降生,一輩子食無憂,順遂一生!」
柳氏一邊說,一邊連連向磕頭,腦袋磕在地板上,發出「咚咚」的聲響,可見磕得有多賣力。
那鬼著這副抖若篩糠,跪地匍匐的模樣,臉上現出了一抹怪異的神,像是心中鬱氣終於得到了紓解一般。
直到柳氏磕得腦袋都紅了,那鬼才再次開口,「柳氏,你還記得雲冉秋嗎?」
柳氏的作驟然一頓,臉上現出了一抹驚愕的神。
雲冉秋,正是蘭振坤的前妻,蘭清笳的親生母親。
這個名字,已經多久沒有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