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薛宸帶著夏珠和蘇苑，去了梨花居。就看見院子裡到亮著燭火，倒是將院子布置的相當有閒雅致。薛宸到院子裡的時候，就看見崔夫人的手搭在婁戰的胳膊上，看見走之後，才像是被抓到了什麼一般，迅速的放手退到了一邊，婁戰倒像是毫無所覺，比較坦。

見不餘力的演戲，薛宸但笑不語，假裝看不懂的樣子，乾脆俐落的給婁戰行禮，婁戰也不是那種婆媽之人，見了薛宸，也就直接說了：

「你如何給崔夫人安排了這麼偏遠的院子？為何限制的自由？為何連冬日的炭，都要崔夫人花錢去買？」

薛宸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崔夫人，淡定自若的回道：

「回父親，崔夫人當時要住在主院附近的姨娘院落之中，兒媳覺得不妥，這座梨花居雖然離主院偏院，可是卻是頂好的獨門獨戶，連著外牆街道，出十分方便，父親將崔夫人接來是就近照顧，並不是要為崔夫人打府中原本的生活，兒媳便做主選了這裡。至於限制自由，更是無稽之談，不論是誰家府邸之中，若無主家之人相陪，都沒有任客人自由行走的道理，也沒有哪個客人會這樣無禮，不經主人許可，就要在主家院中逛的；至於冬日的炭，這個兒媳就不知了，前幾日府中發炭，梨花居並沒有被落，足足發了兩筐上等黑木炭來，若是有人膽敢收崔夫人的銀錢，還夫人替我指出這害群之馬來，我好置了他。」

薛宸的一番話，說的條理分明，毫沒有錯之，聽得婁戰點點頭，轉而對崔夫人說道：「聽辰說的，似乎也不是沒有道理，許是你誤會了，辰做事一向穩妥，對了，那炭可是有人向你收取銀錢了？若是真的，就趁這個機會告訴辰，我相信一定會公正理的。」

婁戰這明顯不偏頗的態度讓薛宸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只見婁戰一本正經，似乎不太願意和崔夫人多加糾纏的樣子，周圍這樣的曖昧調的環境，多讓他覺到了不自在。

只要婁戰不一味的偏頗，薛宸懸著的一顆心，也就放了下來。

接著說道：「可是府中有人向崔夫人索取木炭錢？來人啊，去將送炭到梨花居的人喊過來。」

崔夫人的臉有些不好，似乎對婁戰的態度很是不滿，一副小人了氣的表，不不願的賭氣站在一邊，似乎等著婁戰去哄的樣子，可婁戰卻跟個木頭似的站在那裡一不，完全沒有年輕時瞧見心儀之人委屈的心疼。

薛宸心中暗自替崔夫人嘆了口氣，這人也天真過了頭吧，公主這把年紀天真，那是因為自己本有一顆赤子之心，善良溫婉，可這人完全就是被人寵壞了吧，憑什麼覺得自己一個四十多歲的人，站在曾經慕過的男人面前，還能有二十多年前的殺傷力呢？這天真就不能稱之為天真了，該自了。

可以想見，當年為什麼國公沒有堅持娶，而娶了的崔榮，這麼多年來，又是過的什麼樣的日子，綏公主也招人寵，可是善良又，替人著想，寵這種人，只會讓人覺得愉悅，可是寵一個像崔夫人這樣，表面冷若冰霜，不食人間煙火，其實骨子裡比誰都俗氣，說的通俗易懂一些，就是典型的，想要做婊子，還要立牌坊……

王嬸和劉嬸適時走了過來，跪在地上對薛宸和婁戰說道：「回稟國公爺，回稟夫人，府裡沒有人跟崔夫人要炭錢，是崔夫人嫌棄咱們府裡用的炭不好，非要用金炭，這才讓奴婢們在外頭買的，不關府裡送炭人的事。」

薛宸一副恍然大悟的表，婁戰也是如此，只有崔夫人臉越發沉，對婁戰說道：「三哥，說起這個來，我就更要說一說了，你這個兒媳也實在太叼惡了，居然騙我說國公府裡用的也是一般的黑木炭，就是從前在崔家，崔榮不過是個三品，讓我用的都是金炭，更別說國公府了。」

婁戰看著崔夫人，似乎可以想像出崔榮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日子，一輩子寵一個人，要心掏心，竟沒有得到的半點諒解，反而慣的越發不通人，看來他派去邊關的人帶來的一些消息也是有些準確的。

薛宸沒有說話，婁戰就站出來說道：「辰沒有騙你，除了公主房裡用的是宮中的玄石炭，府裡上下用的就是黑木炭，這是我當年親自下的命令，並不是辰針對你，錯不了的。」

崔夫人還想說什麼，就見婁戰對薛宸說道：「我有點累了，你和崔夫人稍事再說道一番也回去吧。」

婁戰說完這個，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獨留下薛宸和崔夫人當面對質，薛宸沒有說話，只是勾起一抹輕蔑的笑，然後便轉看了看院子四周，說道：

「崔夫人還真是費盡心思，瞧這院子弄得，連我都不被夫人了。」

崔夫人冷冷的瞥了一眼薛宸，便沒有說話，姿態高傲的回到了房裡去。

薛宸深吸一口氣，看樣子婁戰是並不想親近，也不想把趕走的意思了，可薛宸知道，這樣的人留在府中，始終會是個禍害，可婁戰對崔榮深意重，既然答應了崔榮要照料崔夫人母，那就勢必會做到，如何讓崔夫人母能夠犯婁戰的底線，或者讓們自離開婁家？

薛宸略想了想之後，心中便有了底數，這時才明白，婁戰第一日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若是崔小姐訂了親的話，那崔夫人總要跟著閨去婿家，就不必再留在國公府裡了。

看來婁戰一開始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可卻被不明所以的公主一口拒絕掉了，如今想來，要讓崔夫人和崔小姐自願又平安的離開婁家，找到照顧們的繼任，似乎就只有這一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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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薛宸去松鶴院請安，老太君自然也聽說了崔夫人的事，對薛宸說道：

「這個人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從前我見過，表面上看著正經，骨子裡可就未必了。你婆母心心善，你可千萬要替守住了，別讓那個人趁虛而才行。」

薛宸正在寫壽字簾，聽老太君這樣說，便點頭道：「老太君放心吧，我防比防賊還多，定不會讓出現在公主面前的。」

老太君也放心薛宸做事，知道能理好這事兒，便不在多言，薛宸寫完了一張壽字簾，便放下了筆，對老太君說道：「對了，我想替崔小姐個人家，也不小了，今年十六了，上還帶著重孝，雖然現在還不能親，但是可以先和人定下來，等孝期過了之後，再親嘛。老太君覺得怎麼樣？」

老太君哪裡會不懂薛宸的心思，說道：「你呀，就你腦子最靈，你若不提出這事兒來，我過兩天也會和你說的，就算國公答應了崔榮照顧們娘兒倆，可也沒有將們留在府裡一輩子的道理，送出去才是正經。你派人替尋著吧，只要合適也就別管什麼門第了。像殷瀟瀟這樣的人，你給找多高的門第都會嫌棄，還不如隨便尋個殷實人家，說不定還能高看兩眼。」

得到老太君的贊之後，薛宸便敢放心大膽的去做了。不過，也不會那麼傻，真的去費盡心力替崔小姐找一戶們鐵定嫌棄的人家，薛宸自問，和們沒那分，要做的，是讓們不得不自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