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真是反了天了，老夫人您可親耳聽到了，大嫂這般反目無，虧您在路上還百般惦念著，咱們魏家寬宏大量，原諒不要臉的改嫁，可非但不念著咱家的好，如今還要用護院來趕咱們，上一回，大嫂用護院趕我也就罷了，我到底是的晚輩，可您不同，您是老夫人，這口氣，我可咽不下去。」

王氏虛張聲勢的對老夫人說了一堆話，看著像是要為了老夫人而戰，立刻就要擼袖子和蕭氏大幹一場的樣子，可是雷聲大雨點小，哪裡敢在蕭氏的地盤上，真的和蕭氏手，不過是挑撥挑撥和老夫人鬥，只要對老夫人了手，那今後可就有把柄在們手裡，對誰哭訴都是有正當理由的。

白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沉著臉來到了蕭氏面前，指著罵道：

「我就說留著你是個禍害，老大死的時候，就應該把你一起浸豬籠，送下去繼續伺候他才對的，我們魏家仁慈，留了你一條命，倒給了你翅膀的資本了？想用護院趕我，好啊！只要你敢，我當即就在你們這薛家大門前撞死，我倒要讓天下人看看，你這忘恩負義，寡廉鮮恥的婦是怎麼死自己的婆母，我要讓天下人的唾沫，淹都淹死你！我讓你今後都抬不起頭來做人。」

蕭氏看著這個老太婆，撲上去咬死的心都有了，到底還是不夠手狠，正如王氏說的，不能對白氏手，白氏這一頂孝道的帽子扣下來，總能讓德行盡失，若是現在孤一人也就罷了，可如今嫁了薛家，薛家的臉面若是因此而丟失的話，真的是玩死難辭其咎的。

白氏見有些退，不心中得意自己老夫人的威風依舊好使，說話越發沒有邊際起來：

「照你所說的，這薛家的大小姐如何不能配我們魏家的雲哥兒？我瞧著雲哥兒足夠配當朝公主，何況只是一個小小三品的兒，要不是瞧在生的還不錯的份上，我也不來和你說這個，但既然我說了，你就非要去辦不可。靜姐兒始終是我們魏家的種，嫁給誰，哪有你說話的份，我做主就嫁給魯哥兒，魯哥兒的親爹如今在兵部任職，將來前程似錦，只要靜姐兒了府，將魯哥兒伺候好了，害怕魯哥兒虧待不？至於這薛大小姐，縱然是有不願，但你如今是的嫡母，你說一句話，敢不從？不從的話，就讓壞了名聲，一輩子都嫁不出去才好，我們魏家要，也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我告訴你，就沖這個，若是嫁妝了，我還得考慮考慮要不要呢。」

蕭氏閉著眼，實在是忍不住這老太婆，對外喊道：

「來人吶。給我把這兩個瘋婆子趕出府去。」

白氏擰眉：「蕭婉君，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可不是說笑的，你今天敢我，我就一頭薛家門前撞死！」

蕭氏急得都要上手去掐了，自己好不容易拜託了們，嫁到了好人家，可們卻魂不散般糾纏著，宸姐兒哪裡就是們能夠放在裡說的，那姑娘恨不得將捧上雲霄才好，正要手，就聽門外頭傳來一聲冷清清的聲音：

「撞死就撞死，誰今天不撞死，誰就是烏王八蛋！」

廳中人將目轉向了門邊，只見薛宸穿著一月芽綺羅妝花褙子，淺黃繡金線牡丹的子，梳著普通的元寶髻，可在元寶之外，竟然有一溜指甲蓋大小的珍珠鬢流蘇，讓人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通沒有金銀滿，可就這單調的兩樣首飾，就足夠讓看起來貴氣人。再加上靈又麗的五，頰桃腮，角那一抹淺笑似乎鄙夷著一切般，就連白氏見了這樣人品的小姑娘都不暗自誇讚了一番，果真是如王氏所言，配得上們雲哥兒。

蕭氏迎上去，看了一眼躲在薛宸後像個鵪鶉似的魏芷靜，然後才對薛宸抱歉的說道：

「們是魏家的人，我這便將們趕走，你們要是怕，就先回房間裡去吧。」

靜姐兒聽了母親的話，說著就想往外走，卻被薛宸抓住了手，不肯離開，王氏眼尖，瞧見了不住躲藏的靜姐兒，心中頓時來了主意，知道這幾個人中，靜姐兒一定是最好拿的，於是就衝上去，一把就將靜姐兒從薛宸後拉了出來，說道：

「姐兒終於出來了，嬸娘來了幾回都沒瞧見你，怎麼，你也跟你那個吃裡外的娘親一樣嗎？嬸娘從前對你那麼好，你可不要學你娘啊。快快隨嬸娘回去，魯哥兒家早就準備好彩禮，我也已經收下了，你今日便隨我回去魏家，你始終是魏家的孩子，總要在魏家出嫁才啊。」

說著，就要把靜姐兒往外拉，靜姐兒嚇壞了，哪裡肯就這麼隨去，子不住往後，搖頭說道：

「不不，我不去。我，我要跟著我娘，嬸娘你放開我，我不要嫁給魯哥兒。」

王氏立刻變臉，說道：「你說不嫁就不嫁了？我彩禮都收了，你不嫁也得嫁！別忘了，你娘已經改嫁給姓薛的，可你始終都是我們魏家的種。今日正好你祖母也在，乖乖的跟我們回去。」

靜姐兒回頭看著薛宸，見臉上沒有毫笑意，面無表，知道，宸姐兒一定是生氣了，氣自己沒用，靜姐兒思及此，想到之前宸姐兒和自己說的話，竟不知從哪裡來了力氣，一把就掙開了王氏的鉗制，將推得往後退了好幾步，這才又一溜煙的回到了薛宸後。

薛宸見勇猛了一回，這才滿意的對回過頭去笑了笑，王氏被個小丫頭推的差點摔倒在地上，站起來就要再去抓，可這一回，薛宸有了準備，快一步擋在了靜姐兒跟前，王氏撲了個空，眼看就要抓到薛宸，心想著，抓不到靜姐兒，抓薛宸也是一樣的，反正是想用兩個小丫頭立立威，只要們怕了自己，將來就更好拿了。

誰知道薛宸毫不驚慌，一點都沒有靜姐兒那種害怕的快要哭出來的表，反而淡定自若的站在原地等去抓，王氏把心一橫，眼看就要抓到，突然就覺得自己後領一，整個人如風箏似的飛了出去，腹部被人重重的踢了一腳，落地之後，只覺四肢快要散架，想爬都爬不起來，嚨口也依稀有一點甜腥的味道，竟然是吐了。

這變故是在場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只見薛宸前擋著一個如山一般的壯漢，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看清楚他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只知道，王氏差點抓到薛宸的那一剎那，他突然出現，將王氏一腳給踢了出去。

白氏這才大驚失，走過去扶著王氏站起來，可王氏四肢像是灌了鉛水一般，本連站都費力，白氏也就不浪費力氣了，厲荏的看著蕭氏，說道：

「臭不要臉的婦人，你就容他們這樣欺負我們？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不？」

蕭氏正要反駁，卻被薛宸拉住了袖，將蕭氏拉到的後，薛宸自己走上前去對上了以老賣老，蠻不講理的白氏，雲淡風輕的說道：

「您就是魏老夫人吧。您的兒子魏青曾在宛平任知州，那之後，魏家便再無人為，唯一與家有些牽連的，便是您的二媳婦王氏，的兄弟在兵部任職，王興洲，我說的對也不對？」

白氏實在搞不懂這煞氣十足的小丫頭和說這些做什麼，一時覺得自己肚中準備好的那些胡攪蠻纏的話本沒有用武之地，因為這丫頭本連讓開口辯駁的機會都不給，直接上升層次，和聊起了場，做了十幾年的老夫人，只知道自己兒子是，二媳婦的兄弟也是，哪裡知道他們是個什麼。

薛宸見不說話，便又開口說道：

「我和您說這些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幫您把魏家的定位找準些，別到時候在這滿是勳貴的京城之中，惹出什麼子來。直白的說吧，就是你們魏家唯一一個當的已經死了，魏家人連個功名都沒考上，那也就是說，近十年之，魏家不可能有人在朝為了，而我們薛家，我的祖父是翰林院掌院學士，我的伯父是書監，我的父親是中書侍郎，您覺得您的魏家，有什麼資本和咱們薛家相比嗎？我要是你就趕夾著尾回去，好好做你的太夫人，不要用你們的民來挑戰我們的，否則，我一定會讓你明白，什麼民不與鬥。你現在回去，魏家只是十年之沒人做，可若您現在不回去，我敢保證，你們魏家百年之，都不會有人做。別問我為什麼，我的意思您肯定聽得懂。」

白氏這輩子都沒有被人當面這麼說過，更何況，現在說這些的還是一個臭未乾的小丫頭，讓如何心裡能夠平衡？有心想上去和搏一搏，可是王氏的下場就在眼前，到現在都沒能站起來，此刻要是上去，估計就和王氏是一個下場，可要就此咽下這口氣，又實在不甘心，乾脆換了個話題，將矛頭又指到了蕭氏上，說道：

「誰說我們今日是來與你們薛家鬥的，我是來找的，這個不要臉的臭人，水楊花的蹄子，嫁到我們魏家之後還不消停，我是來替你們教訓教訓，我也是為了你們薛家好，要是這人再勾搭上其他男人，到時候也是你們薛家沒臉不是？」

蕭氏如今已經把薛家當做自己的命，如何能由著白氏抹黑，急忙說道：「胡說八道！我嫁魏家之後，哪一點對不起你們了？起早貪黑，該做的，不該做的，我都做了，你還要我怎麼樣？我就是改嫁，也是等魏青死了三年之後才改嫁的，國之律例都只要夫妻守孝三年即可，怎麼，你們魏家的規矩還能大國國家的律法嗎？你若是再到說我的壞話，我定不會就此饒了你！」

白氏見蕭氏開始搭理，也就來勁了，反正抹黑人的功夫認第一，還沒人敢認第二，不過就是兩片皮子上下磕的事，說的話也沒有證據留下能夠判刑的，雖沒讀過什麼書，但是流言蜚語的殺傷力卻還是了解的，人活著就是為了個名聲，只要把這個拿好了，就不怕這世上的任何人！

正要開口，薛宸卻不願再聽了，兀自喊了幾個侍衛進門，冷冷的說道：

「既然魏老夫人不肯走，那你們就幫一把，將送出門去，魏老夫人總是誣衊我們薛家的主母不守婦道，我倒要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你們別嫌手髒，把拉到門外去，除了的外衫，再把趕走便是，用不著學你們首領，見面就打打殺殺的。」

嚴東：……小姐你夠了喂。

薛宸這番話說的雲淡風輕，蕭氏和白氏都愣住了，本沒想到這麼個法子竟然出自一個十四歲的孩兒之口，看著不斷近的護衛，白氏終於到了害怕，不住後退，可畢竟是個人，哪裡抵得住幾個護衛的追討，就那麼被架出了門外，護衛們也不含糊，按照薛宸的吩咐，將架著離府門遠些的地方，你一手，我一手的，就把魏老夫人的外給扯了下來，也不還，拿著回去，給大小姐覆命去了。

白氏尖一聲，雙手叉前，這輩子第一次覺到人欺凌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