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涼不知道沈澗西晚上什麼時候回來的,第二天早上醒來,餐桌上已經擺了早餐。
“炎涼,腳還疼嗎?”沈澗西俯下看炎涼的左腳,點了點頭,“明顯消腫了,你還得好好在家里休息兩天。”
“來,先吃飯,吃完飯,我有點事跟你說。”沈澗西溫地拉著炎涼坐在餐桌前。
炎涼渾一僵,本能地想要逃離,預到他要說什麼,可是真的不想聽。
火候恰到好的蛋吃起來一點味道也沒有,炎涼勉強吃了兩口。
吃完飯回到客廳,沈澗西拿來一堆文件,放在炎涼面前。
炎涼狐疑地看向他。
昨晚爺爺大發雷霆,罵他胡鬧,還威脅說,如果沈澗西達不到他的要求,就要考慮是否繼續支持他。沈澗西決定先斬后奏,他對自己充滿信心,也知道除了他,爺爺別無選擇,畢竟在沈澗南手里,沈氏只有死路一條。
他連夜打印了份轉讓書,先讓炎涼簽字盡快走完程序。
“寶寶,你只要在上面簽字就行了。”沈澗西眸中的溫濃得化不開,他把該簽字的頁面攤開在炎涼面前。
炎涼掃了幾眼,一下子明白了這是什麼東西,心臟像是被無數細針刺,綿綿地痛。
這些份是給的分手費嗎?呵呵,他真大方,在這個關鍵時刻竟然舍得給百分之三!
他還記得當初賴上他,炎涼說的話,太多錢會給帶來禍患,于是就給份,讓靠著定期的分紅生活。
炎涼覺得委屈又諷刺,淚水不爭氣地涌上眼眶,決堤而下。
握著簽字筆的手骨節泛白,抖著落不下一個筆畫,猛地,把筆使勁摔到地上,啪啦一聲,彈跳出老遠。
炎涼嚨哽住,怕一出聲就要崩潰,快速地打著手勢,作激烈又決絕:“你想用錢把我打發掉,然后娶一個豪門千金嗎?你怕我妨礙你的大好前程,用份來堵我的?你和汪清婉都是一樣的人!”
眸子通紅,櫻泛白,發凌地搭在潔的額頭上。
沈澗西震驚又詫異地張了張,看著炎涼幾近瘋狂的神,心痛的同時,又莫名地煩躁起來。
他沒想到炎涼的反應如此激烈,他知道自己理虧,他對不起炎涼,但是他真的不是故意失信于,如果沒有那些不甘心,沒有那些雄心壯志,他一定會和炎涼廝守著度過平凡又幸福的一生。
很多時候,他寧愿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里,只有親沒有利益之爭。
他以為,這些份代表他足夠的誠意,即便是分手,炎涼很傷心,也會理解他,諒他的,他從未想過,炎涼會說得如此坦率,直接揭掉了他用深的假象編織的遮布。
他不由懷疑,難道炎涼真的像爺爺和汪清婉說的,只是為了更多的金錢和地位才接近他的?
不!他不相信!
可是,他不能理解,往日善解人意的溫子,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犀利?
“炎涼,你明知道我對你的心,為什麼要這麼曲解我?我只是想給你一些保障和底氣!”沈澗西漲紅著臉,手勢快得讓人眼花繚,“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想傷害的就是你!不管我做什麼,只要你愿意等我,最終我都不會讓你失!”
沈澗西說出最后的那句話,自己先是一愣,隨即釋然,對,他可以做到對炎涼的承諾,只要他的翅膀足夠堅!
他激地抓住炎涼的肩膀,目直直地定在炎涼的眼睛上,一字一句地說:“炎涼,你等我,好嗎?相信我,好嗎?”
炎涼澄澈的眸子掛著淚珠,像是雨后的天空,對視了片刻,平靜地用手語說:“不!你如果選擇和我分手,我不會等你!”
沈澗西眸子快速地泛紅,他執拗地錮住炎涼,不允許轉離去:“為什麼?你明知道我最的是你,不管和誰結婚,我的心里永遠都只有你一個,你已經為了我犧牲了七年多的時間,為什麼不能再等等我?我保證,絕不會超過七年!”
炎涼嘲諷地笑了,淚水潸然而下:“沈澗西,你難道還沒有看清自己嗎?你已經做出了選擇,在事業和我之間!”
“我在你心里永遠都是第二位的,這次你為了爭奪公司的控制權讓我等你,七年后,你同樣會為了類似的理由再讓我等!你對我的,更多的是恩,還有這麼多年在一起的習慣而已!”
“不是的!”沈澗西大吼一聲,“你就是這麼看我的?你不覺得自己太過于自以為是嗎?你的自卑讓你貶低自己,也貶低了我!”
炎涼的心霎時墜落下去,落差帶來的恐慌,讓開始懷疑自己。
真的是這樣嗎?
沈澗西能夠不借助汪家的力量?能夠頂著他爺爺的力和結婚?
“你現在能和我結婚嗎?”炎涼冷靜的眸子,清醒地看到沈澗西的表倏地僵住,自嘲地勾了勾角,“你做不到,還說什麼貶低了你!是你一直不肯正視自己的心!”
“炎涼,只要你等我五年,我答應你,五年后,我會和你結婚!”沈澗西放在眼里肩膀上的手稍微加了點力,“不管那時候會怎麼樣,我都會拋下一切娶你!”
炎涼幽幽嘆了口氣,把沈澗西的手拿下來:“不要再自己,也不要再我了。”
沈澗西失了魂似地看著炎涼遠去的背影。
炎涼把臥室的門扣,打開電腦給設計總監上傳了設計稿,聽到沈澗西出門的聲音,疲憊得抬不起胳膊,覺得這一切都好沒意思,什麼秋季賽,什麼人生目標,什麼,什麼幸福,這一切都和沒有毫關系!
消息提示音響起,炎涼轉眼珠瞥了一下,是姜小玫!
“炎涼!我帶著孩子來找你了!你在哪兒?還是住在紫金苑嗎?”
炎涼一驚,急忙回復:“怎麼突然過來了?你現在在哪兒?”
有一條語音消息閃出來,有小孩子含混不清的咿呀聲,姜小玫著氣:“我到紫金苑這邊了,剛下了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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