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阮猶豫的時候，應緒凜已經拖著走到了樓梯口。

    這太瘋狂了，屋子裏隨時可能有人出來走，被人看到他們在一起，這事就是完全解釋不清的。

    應緒凜卻毫沒有顧慮，拉著快步地下了樓，宅子裏有道後門，他輕車路地帶著，出去後，又在牆邊找到了個小門到了外麵，他的車就停在蔽的路邊。

    阮都不知道有這條路，他這幾次悄無聲息地來去，估計就是這麽走的。

    應緒凜開了車，將塞進去，不讓反悔，他迅速地將車開離。

    走到半路阮才有些後怕，“去哪裏？我要是不在應家，這很容易被人發現的……”

    “那點好就買你全部？發現就發現，做傭人也沒有不許回家的道理。”

    他總是把一些事看的很隨意，阮看著都走遠了，再後悔也晚了。

    靠在椅子上，看了看方向，不知道是去哪裏的，不是所悉的方向。

    經過一個小吃街，這附近好像是學校，學生放晚課，這條街特別熱鬧。

    突然發現肚子有點了，側頭看著窗外，那一個個小吃攤對頗有吸引力。

    正看著，車就忽然減速，繼而紮一個可以停車的角落。

    應緒凜解了安全帶，“太冷了，我去買點吃的回來，你別下來。”

    也沒等說，他就下車走了。

    晚上氣溫很冷，他平時都是養尊優的，從來也不多穿服。

    走了一路，阮可以看到他高的，一直繚繞著一片呼出的白霧。

    他去跟那些學生說話，似乎是在問什麽東西好吃，那些學生就給他指。

    他去了個燒烤攤前，選了一通，攤主拿了一大把東西烤起來。

    他轉頭又去買別的，過了好一會兒，他拎了好大一堆東西回來了。

    阮看到他凍得耳朵通紅，從他手裏接過袋子的時候，到他冰涼的手。

    忍不住說他，“為什麽不穿厚點的服。年輕也要顧慮。”

    “怕什麽，不能的那天，我就多花點錢請個護工。”

    說到護工，阮就想起曾經陪著他的那個人。

    那麽短的時間，那個看護就紮進他心裏那麽深，影響一直持續到了幾年後的今天。

    嫉妒嗎，會有的，他那麽執著，可能他心裏永遠也沒人能比得上那個人的分量。

    應緒凜拿東西給吃，“那些學生推薦的，嚐嚐看，還有茶。”

    阮真了，但是這些東西都有油，還很容易掉渣，味道也大，他車是很貴的，在這裏吃，搞不好就弄髒座椅。

    應緒凜卻無所謂，拿了一串燒烤吃起來，見放不開，拿了另一串，塞裏。

    阮隻好拿著吃起來，確實好吃。

    兩個人坐在車裏，吃著市井小吃，看著外麵煙火氣十足的場景，吃同樣的食，讓兩個人的距離消融許多。

    應緒凜拿著竹簽，靠著座椅忽然問，“能不能跟我細說說，你怎麽懷上優優的。”

    阮抱著溫熱的茶，這個事他們從來沒提過的，太敏，也太隔閡。

    應緒凜側盯著，“好好想想，這件事很重要。”

    這種時候了，也無所謂再回避了，他們已經回到原點，沒有餘地再惡化了。

    就說，“那時候我剛進公司，跟應緒雲其實不那麽太悉，那晚公司年會，我被同事拉著喝酒，喝多了，醒來的時候……和他躺在一起。”

    不喜歡回憶，因為自己回頭想想，也覺得一切發生的太隨意，那時候怎麽那麽隨便就喝多，那麽隨便就和個不悉的男人發生那樣不可挽回的錯誤。

    “然後？”應緒凜倒是沒什麽反應，隻問，“那時候你也大學畢業了，理應懂一些基本常識，既然你跟我大哥不，為什麽不做補救，為什麽要堅持生下優優。”

    “我做了補救的……”跟他談這個，阮有一點難堪，“但是……沒想到還是有了優優，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都三個月了，醫生檢查過說是正常的，讓我慎重考慮，照片裏已經長出手腳，像個人形了，我哪裏忍心不要……”

    “你都沒有反應嗎？別人懷孕不是會吐什麽的。”

    “幾乎沒有，僅僅有過兩三次胃不舒服，我以為自己隻是吃東西不對勁……”

    覺得整件事的發生，更像一場夢，那時候家裏出事沒多久，很長一段時間都過的渾渾噩噩，其實也不是很喜歡小孩，也明明知道應緒雲也不是合適的人選……但看到檢查出來的單子，上麵那個小小的人形，就是舍不得不要。

    應緒凜聽著的話，思忖著，“你什麽時候告訴我大哥，你懷孕了的。”

    “……我沒有告訴過他。我不知道他怎麽知道的，我本來是回來看的，但是應家人突然出現，把我扣下來，那時候你們爺爺病重，應家想要個孩子，他們就不讓我再離開了。”

    應緒凜側頭看著，他忽然說，“阮，你怎麽像個傻子似的。”

    可不就是傻子嗎，稀裏糊塗地喝多了，跟不的男人睡了，事後做了補救也沒用，懷了，傻兮兮地打算自己生下來，卻被應家人發現了，然後就開始了沒完沒了的糾錯糾纏。

    阮其實也在回想起那一段的時候，有一種自己在夢裏的覺，一切都那麽不真實，那段日子的每一個選擇和發生的事，都不像是理智的會做出來的。

    可是沒辦法，孩子是自己選擇留下來的，必須負起責任。

    他坐旁邊看著，阮不太自在，“好了，別講了行嗎……我跟別人生了兒，你不是第一天知道。”

    應緒凜坐了會兒，卻仍是問，“你還記得，你懷孕後做檢查的那個醫院嗎？醫生什麽。”

    阮不知道他還追究這些幹嘛，但是他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從儲箱裏拿了紙筆，“你寫下來——我查我的，不影響你現在什麽。你就當我閑著沒事幹好了。”

    阮思索了好久，才回憶起來一點零碎的枝節，應緒凜看了眼，疊起來，收好。

    雖然太異想天開，但是他的直覺太過強烈，就當是賭一把了，他寧願押上一切，來換這次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