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討會到晚上結束。

    本來還有活的，但是阮沒參加後續，打算回家去了。

    最近優優在頻繁出牙，晚上會比較鬧。

    宋泊簡也要走，順道載回去。

    有點晚了，阮覺有些疲倦，靠在椅子上止不住打瞌睡。

    宋泊簡看安靜了好久，側頭看了看，發現真的睡著了。

    他放緩了車速，將空調調到適宜，送回家。

    到了樓下，還沒醒，宋泊簡一時不知道該不該醒。

    想著再讓睡一會兒，將車熄了火，他從後麵將自己的外套拿過來，很輕地搭在了上。

    那一瞬，他湊很近地看著，看著卷翹的睫，和微抿的瓣。

    有一點點無辜，弱，很惹人憐。

    他靜靜地看了好久，直到阮突地驚醒。

    慌忙坐起來，有點懵，周圍看了看，才反應過來，“我怎麽睡著了……麻煩你了，泊簡，我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他淡淡一笑，“沒多久，我剛好停下來回個郵件——上去吧。服披著好了，晚上有點冷。”

    還是沒拿他的服，開門下去，“幾步路就回去了——真麻煩你了，再見。”

    扭頭快步走了。

    宋泊簡看不見了，才開車離去。

    阮匆匆上了樓。

    醒來的那時候，一種被人盯著的強烈覺把從睡意裏喚醒。

    那會兒看到上披著的宋泊簡的服，在方麵不那麽靈敏，也不願意多心，但是那會兒也約覺到了一點。

    希是想太多吧，以後也該要多加注意一些。

    回到家，換了新姨下班。

    優優睡了，時不時還要翻翻，哼唧幾聲。

    阮去衝了澡，換了服，正準備睡覺，門被敲響。

    除了新姨，這許久沒其他人來了。

    門一響，就猜到了什麽。

    在客廳口看了眼門鎖上的影像，換過了一次鎖，也改了新的碼，這套鎖的功能和安全係數都更好。

    外麵走廊亮了燈，一道修長的人影撐在門旁，隔了會兒，抬手又敲了兩下。

    優優睡了，按門鈴可能會吵醒。

    應緒凜在外麵，屈指敲門，不輕不重。

    他耐心地敲，阮站在那裏看著影像裏的他。

    像是喝多了，領口散著，一直手臂撐著門，半低著頭，表看不太清楚，他盯著門上的攝像頭，是怕看不清楚是誰嗎。

    看到是他，才更不可能開門。

    阮本想隨他去了，他過一會兒就會自己走了。

    轉回臥室，關了門。

    躺下來沒一會兒，手機在一旁響。

    過來看了眼，是應緒凜。

    覺得他是喝多了所以才會這樣，這又不是他的什麽地方，他有事要找也是找他未婚妻。

    按了靜音，側過去睡覺。

    可是持續了好久，那個人就在外麵，隔一會兒敲兩聲門。

    阮怎麽用被子捂耳朵，都能聽見那靜，一骨碌爬起來，抓過電話，回撥給他。

    應緒凜很快就接了，聲音帶著幾分醉意，“不接電話，信不信我敲一晚上。”

    “神經！”忍不住斥他，“你要幹什麽？”

    “開門。”

    阮把電話掛了。

    他又繼續敲門，阮看了眼時間，鄰居估計隨時出來罵人了。

    隻好又打電話給他，按捺著問，“你有事嗎？現在快十一點了，你再擾民小心別人報警。”

    “隨便，隨便別人怎麽樣。”他也不知道喝了多酒，醉醺醺的，出那種無賴氣息，“阮，開門讓我進去……”

    是不可能給他開的，也不想跟他在家裏麵。

    的心思他都知道，停頓了好久，他最後隻說，“我想看看兒。”

    他回來到現在，並不為這段日子發生的所有事去解釋。

    阮就知道，那些事裏麵多多都有真的，他解釋不了，也不需要跟這個沒用的人解釋了。

    阮放低聲音，“不用了，不記得你了。”

    這話大概是紮了應緒凜的心。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用力地敲門，“那你呢，開門，我有話跟你說。”

    阮真的怕他吵到左鄰右舍都出來，放下電話，匆忙跑到外麵去。

    他在那敲個不停，阮又氣又急，過去一把拉開門，製止他，“你夠了……應緒凜，你還來這裏幹什麽？”

    他兩步進來，手用力勾著脖子，將人按在自己懷裏。

    他大手用力製止掙紮，忽地解釋道，“你父親的實驗數據不是我泄的，我也在查這件事。”

    掙不開他，隻好暫且由著他，他上很重的酒味，在外麵逗留了很久，襯上麵都是涼沁沁的。

    擁抱和以前的覺不一樣了，以前會心跳加速，現在滿心死寂。

    按著他胳膊，“我信，你可以放開了。”

    應緒凜不肯，胳膊收著，要把勒窒息一樣。

    “你未婚妻知道你來這裏嗎？”掙不得，隻得提起這個他們倆都在刻意回避的話題。

    應緒凜果然微微凝固了一下，手臂鬆了一點力道，低低地說，“阮，那是個意外……我一直以為婧意已經死了……”

    “嗯，你說的我都信。”很平淡地說著，“不過還活著，你們要訂婚了，恭喜你。”

    應緒凜低頭看著，試圖看清楚是用什麽樣的表說出來恭喜他訂婚這句話的。

    阮卻不肯讓他靠近了，趁機躲開就退開很遠。

    “你知道的應緒凜，你大哥和汪月冉定了婚事之後，我就很反跟他有任何私下接了——你也一樣，希你別像他那樣三心兩意的。”

    他滿心地煩擾，用力著眉心，“我們可以不先談私人，阮，你辭職的決定是對的，你早點走，公司的任何業務都別。誰留你都別理。”

    “我知道的，我在賣房子了。”以為他是覺得留在這裏礙事了，或許是怕他未婚妻知道他們之前的一段。

    不過無所謂了，他怎麽想的都隨便了，管他呢。

    阮的漠視讓他不知還能說些什麽，靜對了好一會兒，他說，“不要跟宋泊簡在一起，我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