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走後，應緒雲跟應父抱怨，“爸，這次項目的數據泄，十有八九是的問題，別人沒那個能力破解掉阮教授的全部程式。”

    應父瞪他，“你也知道別人沒那個能力，那怎麽能讓辭職？”

    應緒雲很煩，阮留下是個禍，走了也是禍。

    他轉而說，“爸，我查了那個醫藥公司，背後的資本很神。不過我總懷疑或許跟應緒凜有關係，他在這邊一走，那邊新藥研發就迅速地推進，而且，我聽到一些風聲，他走之後去了趟T國，你知道那邊……”

    應父瞥他，“沒證據的事別說。”

    “可是公司實實在在地到了損失，薩康說我們遲遲沒法技革新，他懷疑我們的研發能力，要暫停合作了——爸，我們好不容易從汪家手裏拿到了資金，現在那邊突然不跟我們合作了，我們要怎麽辦？”

    應父一臉雲，“我親自去一趟，那邊畢竟跟我們合作多年，大家是一條船上的，想甩掉一方單幹，沒那麽容易——你這邊穩住阮，地下實驗室必須盡快重啟，你哄住，我們才有辦法繼續阮教授的技革新，現在的提純技不穩定，必須哄得加進來。你這個人，老是沉不住氣，阮跟你有孩子的，很容易就心裏向著你，你不準再對大呼小的，做事不用腦子。”

    應緒雲扯了扯領帶，不是很滿意他老這麽貶損自己，還是麵上做出孝子的樣子，“爸，T國那邊正，你去太危險了……”

    “我不去難道讓你去？你上次去談了什麽？老實在家裏呆著，在我回來之前，你把阮留住，汪月冉已經跟你結婚了，你沒必要再花那麽多時間維持，或者讓懷孕算了，有事做就沒空管你了。”

    應緒雲心裏反汪月冉，雖然有個孩子確實更有利於拿汪家，但是他本就不喜歡孩子，更不想跟汪月冉生，阮和優優已經夠讓他煩的了。

    ……

    提出辭職後，阮就加移手頭的工作。

    平日裏溫溫和和的人，這會兒在公事上竟然嚴厲起來。

    從來不會為難手下人，但這一天，有兩個組員在公事上犯了指正再三的錯誤。

    在開會時做典型嚴格批評糾正。

    隻是不想以後帶過的人還留著那些不好的工作態度，可是旁人卻隻會覺得要走了，不屑於維護同事關係了。

    背後卻都在嘀咕，“這是被刺激瘋了，看著大應總結婚了，被拋棄的人直接了怨婦。”

    阮知道有人稱呼是怨婦，覺得可能真的有一點。

    心裏麵有很多混的，無宣泄的緒，沒法再笑出來，笑著麵對所有人。

    這天下午，正要出去辦事，電梯遲遲不上來。

    站在門口等，旁邊的同事跟講一些公事。

    聽著，偶爾回應兩句。

    電梯上來。

    那時候是個很平常的時間，有人懶，有人忙碌，有人開心，有人埋怨。

    像一潭死水站在那裏，看著電梯門開了。

    旁人還在跟匯報，但是突然看到電梯裏的人，驚聲，“小……小應總？”

    裏麵的人手裏拿著西裝外套，上穿著白的襯和西，著致筆，戴一副金屬框架的眼鏡，頭發利落，氣勢昂揚。

    和初次見的一樣，年輕英氣，鋒芒銳利。

    隻是在到目的一瞬，應緒凜的眼神瞬間變得複雜，像幽深的海麵，起了洶湧的暗流。

    阮提著公事包，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人。

    就在那一秒鍾，的眼底也是洶湧錯雜。

    驚愕，怨憤，思念，傷痛……

    最後卻隻是化了一片含在眼底的水霧，又瞬間什麽都沒了。

    後的另一部電梯到了，有人，沒什麽留地，轉頭平靜地走了。

    ……

    阮一下午忙著工作，沒讓自己有閑暇想其他。

    辦完事直接回家，需要走另外一條路，途中經過了刻意避開很久的南山，一下子有些恍惚。

    忘了上次來這邊是什麽時候了，半年，一年？

    記不得了，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遠到快忘記。

    回到家附近的超市，去采買一些東西。

    優優大了一些，吃的用的都消耗很大，辭職後還需要盡快找份新工作，已經做了不打算，總之先離開這裏。

    應緒凜回來，不會打的計劃。

    結了賬，提著東西去停車場。

    走了幾步，忽然在街那一邊看到個悉的影，在來來往往的車流之中，在那邊看著。

    阮錯開目，看錯了，天黑了，大概是想太多，看錯了……

    上車回家。

    第二天上班，應緒凜過來了，他太久沒回來，一出現就引起了轟。

    阮聽見辦公室那些小姑娘在議論，“聽說了嗎，小應總要訂婚了！心碎了！”

    “誰啊，如果不是頂級的白富，我不服氣！”

    “白富算什麽，人家看中的是靈魂伴，我聽說的是他的同學，也是他的搭檔，出著呢，是頂級的科研專家。”

    “那我還心裏平衡點，我們小應總那麽好，不會隻喜歡沒頭腦的花瓶的。”

    眾人的笑聲中，阮平靜地走過去。

    到了午休時間，去餐廳吃飯。

    最近工作很忙，手都幾乎不離文件地看。

    最近公事上比較強勢，手底下人都有點怕，旁邊好一會兒都沒別人坐。

    胃有點不舒服了，放下文件專心吃飯。

    正想著公事，對麵有人坐下來，餐盤上放了很簡單的一些食。

    看著拿筷子的那隻修長的手，神一定。

    而後若無其事地低頭繼續吃飯。

    卻味同嚼蠟一般，再吃不出滋味。

    應緒凜在對麵看著，瘦了好多，以前圓潤的臉，竟然尖了起來。

    低著頭，在吃飯，餐廳的東西味道還是很可以的，可是那樣子，卻好像在吃什麽苦的難以下咽的東西。

    他定定地看著。

    眼睛幾乎離不開。

    兩個人就那樣麵對麵的吃東西，沒說一句話，可是氣氛令人窒息。

    阮顧不得旁人會注目，沒吃完那頓飯，起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