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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詭印》 第八百二十七章 殿試

我微微一愣,隨即想到了在縣學宮時同窗曾對我吹噓過的帝京奇聞,據說在帝京中有一座相思樓,有八大名,個個通琴棋書畫且艷絕帝京,不過再如何吹噓,也終不過是一座青樓,再想到臨行前對宋明君的承諾,我連忙搖了搖頭,道:「我還有事,江兄你就自己去吧。」

江夏河微微一愣,摟著我的肩膀便繼續說:「既閑兄,此去花銷全憑我一人承擔,日後高中再請我便是,切勿拘束。」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出來前我曾向人許諾過,來了帝都一不許遊手好閒,二不許去青樓賭坊。所以江兄諒下我,就饒了小弟一次吧。」

江夏河哈哈一笑,也不再堅持,道:「既閑兄如此懼,倒也是個奇人呀,也罷。既如此我就自己快活去了,既閑兄,告辭。」

我微微一笑,並沒有去辯解什麼,待江夏河走後,我拿起紙筆想了許久,最終給家裏寫了封長書,托金小髮帶去鏢局后,才在客棧安心休息了起來。

在客棧休養生息的這段時間裏,我經常和江家兩兄弟坐而論道,聊至興起還把酒高歌,就這樣一來二去。我們三人倒是絡了起來,轉眼便來到開考之日,我們三人考場前曾約定過,誰若是能名列會試第一,摘得會元,便要在狀元樓擺宴一天,不醉不歸。

連考三天,等我從考場出來的時候早已是疲力盡,回到客棧剛休息沒幾天,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我剛想出門去看,客棧里的小二和掌柜就興沖沖的開了我的門,我開門后還沒說什麼,這二人就連忙向我彎腰拱手,大聲喊道:「恭喜會元爺,賀喜會元爺,會試第一摘會元,下月必能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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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裏一喜,知道自己已然高中,心裏落下塊大石的同時也不開朗起來,連帶著數日的疲憊都煙消雲散,見隔壁的金小發推開了門,我沖他擺了擺手,道:「小發,快拿些銀子過來,給這二人賞錢。」

我話音剛落,掌柜的就連忙擺了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萬萬使不得!會元爺,您能在小店打尖是小店的榮幸。若是再給我們賞錢,以後我這店還開不開了?」

說到這,掌柜的又手,嘿嘿笑道:「只是如今會元爺高中,下月定要參加殿試,在此期間不若就留在小店吧?宿錢不收一文。您安心備考,若是高中狀元,我們小店也能跟著沾。」

我笑著點了點頭,心想這掌柜的頭腦不錯,正當我想帶著金小發去把告喜的人打發走時,江夏河和江念越也向我走了過來。前頭的江夏河臉上帶著一複雜和羨慕,到我旁后先是一嘆,後來又道:「我之前心裏還不服氣,想和既閑兄在會試裏面一較高低,未想到既閑兄確實要高我一籌,看來下個月的殿試,我也只能去爭一爭榜眼和探花了。」

我連忙拱了拱手,不敢倨傲,道:「江兄說的哪裏話,殿試乃聖上出題,聖上欽點,對策我不擅長。但和江兄此前數次長談,既閑卻只覺得江兄腹有錦繡,此次殿試,江兄奪魁的可能更大。」

江夏河臉稍好,笑著道:「行了,若是可以。你最好將狀元拿下,這樣你自秀才起,便次次獨佔鰲頭,足以名留青史。」

一邊說著,我們一邊往外面走,走到客棧外,又有兩隻報喜的隊伍趕來,看匾上名字,赫然是江夏河,江念越二人,但看著看著,我們神忽然變的十分奇怪複雜。因為江夏河的匾上寫著杏榜第二,而江念越的匾上則寫著杏榜第三,這會試前三,竟都被我三人包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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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的掌柜看著三塊金字匾,興都有些抖了,而江夏河回頭看著我。忽然苦笑一聲,道:「既閑兄,我此刻已然明白當年周瑜的了,既生瑜,何生亮?」

我搖頭苦笑,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但正當我慨人生之奇妙的時候,江夏河就一把攬住我的肩膀,惡狠狠的道:「走!去狀元樓,考前說好了,誰得解元誰擺宴一天,今天我心裏很不高興,你若是不陪我喝個痛快,為兄絕不放人!」

被江夏河拖去狀元樓,等我再回客棧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江夏河雖沒有讓我真的陪他喝上一天,但卻也將我灌了個爛醉,金小發將我攙扶回客房后,慨般的嘆了口氣,道:「既閑哥,我從小就說你是文曲星下凡,怎麼樣,被我說中了吧?」

醉意盎然的我癡癡一笑,指著窗外的夜空就沖他說道:「若我真是下凡而來,那我不願貪人間的榮華,只想儘早回到天上去。」

金小發撇了撇,道:「天上有什麼好的,冷冷清清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再說了,既閑哥你若是走了,嫂子和嬸又該怎麼辦呀。」

想起家鄉的親人,我愣了愣,接著逃避般的揮了揮手,埋頭進被子裏,含糊不清的道:「休提休提,時候不早了,都歇息吧。」

金小發在我床頭站了片刻,接著又是一聲嘆息,腳步聲遠去,耳邊又傳來了關門聲,我將蒙在頭上的被子掀開,愣愣的看著窗外的星空。看了許久,滿腦子都只有一個疑

那裏,有我要找,要等的人嗎?

似白馬過隙一般,這一個月里我謝絕了帝京門閥的宴請,專心備考殿試,當殿試的開考日期來到,我跟著數百位學子,踏過宮門,來到未央宮中,看著沿途雄壯的殿宇樓閣,我被一肅穆莊嚴的氣氛包裹。連整個人的背都下意識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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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細的盤檢,確定我們這些人上並沒有藏有兇后,一位才引領我們向偏殿走去,沿途還告訴我們一些最基本的皇家禮儀,以免面聖的時候冒犯天威,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這總是似有似無的看我,好像我上開了花似的。

雖然有些難,但我還是強忍下來,等到了偏殿,經過一系列繁瑣的禮儀,聖上終於悠悠而來,但因為面聖時如無意外必須低頭,所以我無法看清當今聖上的模樣,聖上對我們隨口勉勵了幾次,接著就走了出去,這讓我心中有些失,無論怎麼看,這都彷彿像是一個走流程的形式,連殿試都走形式的君王,能駕馭國家這艘大船嗎?

懷揣著疑,殿試開考,當試題發下來后,我先是掃了一眼,只是剛一看清開頭,我就起了一冷汗,再無之前的輕鬆

朕聞國本於民,民本於德,又聞天子牧九州,以育萬兆之民,然今天荒不斷,濟南四府承於…;…;

這試題不過寥寥數百字,然而字裏行間卻可謂是步步殺機,試題的大概意思是,因為濟南四府這些年天災不斷,百姓生活的不滿足。而天子代天牧民,是百姓的依靠,如今看到這麼多百姓,聖上不心生自責,認為自己是做錯了什麼才引來了上天怒,又問答題者該如何解決這種局,又該用何種辦法,去讓國家興盛起來,留下萬世之基。

乍一看,一個懂得反省自己,且虛心請教的聖明之主躍然紙上,然而據以往我對當今聖上的了解,以及其行事風格來看,我斷定其是一位霸道,甚至可以說是固執,且自尊心極重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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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留下這道試題,我心裏不苦笑一聲,這擺明了是要為難我們呀,答題不僅要答的漂亮,而且還要維護聖上的面子,最起碼也要將天災的關係和聖上劃清,並且要小心翼翼,懂得如何在不批判聖上以往政策的同時,要給出些實用且有才有料的治國安民之策,這可不是件輕鬆的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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