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靜撇了撇,道:「當伴娘怎麼了?你不願意?」
我猶豫了下,道:「不是不願意,只是有人已經提前說了,要給我當伴娘…;…;」
雅靜哦了一聲,毫不在意的道:「那也沒事呀,又沒規定只許有一個伴娘,你不會連這點都不知道吧?」
我微微一愣,因為這點我確實沒想到,不過轉念我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因為雅靜說的確實很有道理,伴娘伴郎又不是規定只有一名,完全可以組個伴娘團呀,到時候雅靜,墨蘭,金大發,江夏江思越什麼的,都可以來當伴娘伴郎呀。
想到這。我不自的笑了笑,直接點頭道:「那行,婚禮當天,你也來當我的伴娘吧,不過說好呀,到時候你可不許搗。」
雅靜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放心!我保證讓你的婚禮辦的漂漂亮亮的,姐這一個大人往臺上一站,你們婚禮的檔次都蹭蹭往上提好嗎!」
我撇了撇,但最終也沒找到能夠反駁雅靜的理由,因為以雅靜的份,容貌來看,當個伴娘自然是沒什麼問題,甚至我還要擔心會不會喧賓奪主,將蔣明君的風頭搶去呢。
下車后,我看到當鋪的門口坐著一人,正是之前一直沒找到人影的慕容雲三,見我倆回來了。慕容雲三合上手裏的書,問道:「你倆…;…;算了我不問了,趕開門吧,我都坐這一下午了。」
慕容雲三看似放了我一馬,然而那語氣卻讓我更為尷尬,我拎了拎手裏的兩隻王八,道:「剛回來老爺子還沒醒,我就跟雅靜去逮了兩隻王八,慕容前輩,你可別冤枉我呀。」
慕容雲三將我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最後才點了點頭,道:「也罷,你這個緣由我姑且信了,還算你有些孝心。」
我鬆了口氣,打開門后,我剛踏進去,就只見龍一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一臉茫然的我,龍一有些疲憊的臉上多出一笑意,問道:「我醒了剛一下來,就看到門從外面鎖上了,我還尋思著雅靜這丫頭到底怎麼了呢,沒想到是你小子回來了。」
看到龍一,我不知道為什麼眼睛忽然有些酸,了鼻子,我強笑一聲,努力不讓龍一看出我的異樣,道:「剛剛逮了兩隻王八,老爺子,今晚喝鱉湯嗎?」
龍一點了點頭。整個人的氣神都一下子好了許多,尤其是見到我手裏的那兩隻鱉后,他的眼睛更是一下子亮了起來,哈哈大笑道:「喝,為什麼不喝?我盼著你小子下廚可盼的連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我跟你說。你今天手藝必須給我全使出來,要是敢耍,我這一關你可過不去!」
我點了點頭,心裏的霾稍去,見時候不早了,便沒和龍一多說。直接去後院廚房準備晚飯,雅靜在一旁給我打下手,我做了幾樣拿手好菜后,四人才圍坐在一起,一邊吃一邊閑聊。
期間,我並沒有講秦陵一行的事,龍一也非常默契的沒有提,二人就彷彿爺孫一樣,在聊著無關要的話題,龍一用勺子喝了口鱉湯后,讚不絕口的道:「你天天這麼忙,這個廚藝倒是沒退步。反而進了,難得,難得!」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忍不住拍馬屁道:「還是老爺子教導的好,要不是您天天叮囑,我廚藝早就丟到九天之外了。」
龍一看著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你小子呀,油舌,不過我就是喜歡聽。」
我嘿嘿一笑,過了半響,我下定決心,看著龍一便道:「老爺子,您給我選個黃道吉日吧。」
龍一愣了下,抬頭看了我一眼,道:「你想幹嘛?」
我收斂笑容,放下筷子后,看著龍一認真道:「我要和明君結婚。」
龍一的手抖了下,勺子裏的湯水都灑出來不。接著龍一放下勺子,看著我驚喜中又帶著忐忑的道:「你,你想好了?千萬不要因為我而勉強,我雖然不好,但再撐兩年還是沒問題的。」
看著龍一枯暗無的面容,因為這句話我險些淚崩。裝作不經意的了眼角,我強笑一聲,道:「老爺子,您說的哪裏話呀,我和明君是真心相,怎麼能說是勉強呢?您要是不同意,我就去找九爺,讓他給我定日子。」
龍一之前有些忐忑的面容瞬間如同花一般綻放開來,他連忙揮了揮手,如孩子一般激的道:「你敢!這事除了我外誰也做不了主,你等等呀…;…;」
龍一掐指算了半天,才輕輕的拍了拍桌子,道:「大後天吧,大後天雖說不是什麼黃道吉日,但因為明君的份,所以反而最適合你們,這事我來辦,你沒意見吧?」
龍一看似問我有沒有意見,但那神完全就是一副大包大攬的模樣,彷彿我只要說一個不字,他就要手打我,因為太激,所以之前臉上還有些萎靡的神瞬間消失不見,滿面紅猶如煥發了第二春一樣。
見龍一這樣,我心裏有些高興的同時又有些心酸,過了片刻,我心裏忽然有了些惡趣味,看著龍一便裝模作樣的道:「後天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不過…;…;」
「不過什麼?!」龍一把臉一板,神變的不善起來。
我忍不住笑了笑,然後看著龍一誠懇的道:「不過我爸媽和爺爺已經走了,這婚禮沒個長輩不行,到時候我和明君跪著給誰奉茶去?所以您老要是不嫌棄的話,就端端正正的坐椅子上,喝口我和明君給您奉的茶。」
龍一愣了下,接著他眼眶有些潤,看了我半天,才聲音沙啞的道:「行,我喝,我喝,這茶老子說什麼都得喝,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那就這樣說定了呀!您老可不許反悔。」我拍了拍手。隨後指著桌上的菜說道:「行,既然這事定了,那咱就繼續吃飯,老爺子,這湯您多喝點,過會就該涼了…;…;」
吃完飯後,明明沒有喝酒的龍一猶如喝了三斤白酒一樣,滿臉紅,搖搖晃晃的上了樓,收拾桌上殘羹剩飯的時候,慕容雲三坐在沙發上,看著我忽然道:「他。今天很高興…;…;」
正在桌子的我手頓了下,接著我有些期盼的看著慕容雲三,問道:「前輩,您是,和我們人不同,多都能夠看出一些端倪,您實話跟我說,老爺子還有多長時間?」
慕容雲三沉默了許久,最後看著我,異常平靜的道:「有些事,你就非得刨問底嗎?」
我點了點頭。
慕容雲三嘆了口氣,道:「告訴你又能怎樣,這頓飯之前,他也許還能兩個月,但這頓飯後,他則三天,長則七天,必死無疑。」
我在桌子前愣了許久,等我回過神的時候,臉龐已經被淚水浸,看到我這副模樣,慕容雲三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隨後向樓上走去,經過我邊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隨即拍著我的肩膀便道:「相信我,這對於他而言,是最好的一種結局,最起碼,他是含笑而去,你是他最大的牽掛,所以你應當明白我是什麼意思。」
說罷,他就越過我徑直走上了樓去。
深夜,我坐在沙發前不停吞雲吐霧,桌上的煙灰缸已經攢滿了煙,儘管我已經有種強烈的想要嘔吐的覺。但我還是一接著一,不停的折磨著自己的腎。
「別了。」
終於,一隻手到我的邊,將煙奪過去后扔到地上踩滅,我回頭看了眼蔣明君,一時間心中所有的防備全都土崩瓦解,猶如大壩泄洪一般,我一把抱住蔣明君,一邊淚流不止,我強行抑制自己的哭聲,因為我知道,如果龍一聽到我在客廳里哭的話,他絕對會比我更加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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