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思瑤眼睛一瞪,險些氣得吐出一口老來!
這個老不死的,要不要這麼囂張?
顧清淺背著太后回了梅棠閣,因太后老人家說自個兒摔了屁,所以顧清淺便讓永杏拿了幾個厚墊子來,這才扶著太后坐下。
「,怎麼樣?」顧清淺生怕太后坐著不舒服。
太后微微了子,笑著點頭,「好,很舒服。」
「可曾覺得哪裏不舒服?」顧清淺又問道。
太后想了想,然後搖頭,「沒有。」
老人家的不知道有多好,今日若不是為了騙到顧清淺的家在哪兒,老人家怕是也不會演這齣戲了。
哎呀,可真是沒有白費了的一番苦心。
顧清淺點頭,「想吃些什麼?」
「有桂花糕嗎?」太後幾乎是想也沒想,便口而出,提起桂花糕,太后老人家的一雙眼睛都亮了。
「有。」顧清淺笑了笑,朝永杏遞了個眼。
「清淺,這位是?」夏清荷從室里出來,一眼就瞧見了太后,哪怕上了年紀,到底讓人覺得那一的富貴與優雅,不是尋常人家所有。
顧清淺站起來,倒也不覺得背著太後走了這麼遠的路累了,笑道:「娘,和的家人走散了,我看一個人摔倒在街上沒人管,所以就帶回來了。」
聽見太后摔倒了,夏清荷被嚇了一跳,這麼老的人,摔倒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摔倒了?可有瞧過大夫?」夏清荷慌忙看向一旁的丫鬟,吩咐道,「你快去請個大夫回來。」
顧清淺看了眼太后,才上前阻攔,「娘,不用請大夫。」
夏清荷不放心,「這怎麼行?」
顧清淺抿了抿,有些為難的看向太后,能說,是因為摔著了屁,不好意思讓大夫看嗎?
「夫人的好意,我這老婆子心領了,只是摔了一跤,沒事兒。」太後生怕夏清荷不信,所以拄著拐杖從椅子上慢慢地站起來,顧清淺見狀,急忙上前將扶著。
「,您的屁不疼了嗎?」顧清淺是怕太后老人家會不好意思,所以低了聲音,提醒了一句。
都傷到屁了,還如此折騰做什麼?
太后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險些就餡兒了!
若是讓顧清淺知道是裝出來的,生氣了,不理了可怎麼好?
「疼。」太後面痛苦的微微蹙眉,隨即又被顧清淺扶著坐回了椅子上。
顧清淺帶著些責備意思的看著太后,搖了搖頭。
可真是像個孩子。
太后撇撇,一副自己知道錯了的模樣。
顧清淺到底沒有再難為老人家,嘆了口氣,看向夏清荷,微微搖頭。
意思是,不用去請大夫。
永杏端來茶水和點心,此刻,太后正拿著一塊桂花糕吃,已經將那兩個侍衛給拋在了腦後。
殊不知,那兩個侍衛躲在將軍府附近的小巷子裏,如今夕西下,太后老人家卻不見出來。
兩個侍衛面面相窺了一眼,不揣測著,太后老人家今個兒晚上是不是不打算走了?
顧將軍的為人如何,他們這兩個待在皇宮裏的侍衛不是不清楚,倒不擔心太后老人家出什麼事,就怕待在這將軍府里不肯走了。
以太后對那位小姐的態度,也不是沒有可能。
要說太后老人家的心也真夠大的,竟然跑到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小姐家裏就賴著不肯走了,這讓他們二人如何回煊王府差?
「你先回去稟報王爺。」
那侍衛點點頭,一個閃就不見了蹤影,剩下一人便繼續在小巷子裏守著。
煊王府。
葉朔的聲音從書房外傳來,「王爺,太後邊的侍衛求見。」
霍清風將手中的公文放下,聲音清冷,「進來吧。」
「是。」葉朔應了聲,推開了書房的門,讓那侍衛進去。
侍衛進去后,往書桌的方向走了兩步,單膝跪下,拱手道:「王爺。」
「說。」霍清風淡淡抬眸,看了那侍衛一眼。
「啟稟王爺,太后老人家去了將軍府。」那侍衛將今日之事都稟報給了霍清風。
霍清風聽了之後,面上看不出有什麼表,卻微不可察的勾起了。
原來,祖母看上的姑娘就是他的淺淺。
只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霍清風沒有想到,太后居然和顧清淺如此有緣分。
這兩日他還在發愁,該如何讓顧清淺和太后見上一面。畢竟,兩個人素未謀面,顧清淺第一次見到長輩,定是會張的,更何況要見的人還是當今太后?
只是沒想到,兩個人已經見了面。
更出人意料的是,太后喜歡顧清淺的程度,比他想的還要深,倒是讓他心裏的那份張放鬆了不。
「王爺?」侍衛見霍清風出神,出言輕喚了聲。
侍衛正著急著,總不能真的讓太后老人家留宿在將軍府吧?
就算太後放心,王爺也不放心啊?
「祖母今晚若是想在將軍府住下,那就讓祖母住下吧。」霍清風淡淡地說了一句。
侍衛一聽這話,立馬就傻了!
他剛才沒聽錯的話,王爺是說,就讓太后老人家今晚上住在將軍府?
王爺怎會如此放心?
「王爺,您當真要太后老人家今晚上就住在將軍府?」侍衛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置信。
霍清風點頭,「早晚都是要見的,讓們培養下也不錯。」
培養?
侍衛一臉懵,怎麼王爺說的話他有些聽不懂呢?
侍衛撓撓頭,見霍清風沒了要繼續說話的意思,只好滿心疑的離開了書房。
葉朔可是將這一切都聽得清楚,見那侍衛一臉疑的離開,倒也沒有要去和他解釋,反正早晚都會知道,那就讓他先疑著。
正所謂,有了疑,後面才有驚喜嘛!
想到這兒,葉朔地看了一眼書房裏的人,忍不住掩笑,王爺實在是太賊了有沒有?
既然都知道太后老人家看上的姑娘就是小姐,還不把事說清楚,非要留個懸念。
為的,就是讓太后老人家和小姐好好培養下。
嗯,這的確很重要。
先培養好了,往後才好相。
可見太后如此喜歡小姐,說不定太后老人家立馬就給賜婚了呢?
王爺實在是高明,讓他佩服得五投地呀!
梅棠閣里,太后正和顧清淺母二人相談甚歡,早就已經忘了煊王府里還有個人。
今晚上,老人家就是鐵定了心不回去,就算霍清風派了人來,也不回去。
有什麼是比,和顧清淺聊天還要重要的?
只是太后老人家沒有想到,心心念念的孫媳婦,就在眼前!
朝堂上的事,太後向來不聞不問,當年夏淮安一事,在宮裏傳得沸沸揚揚,所以也有所耳聞。
如今知道顧清淺就是夏淮安的外孫,也沒有要因為夏淮安一事而牽扯與顧清淺。
畢竟,那都是上兩輩的事了。
老人家還是很深明大義的,再者,聽的和親眼所見的那就是不一樣。
夏清荷端莊大方,溫文爾雅,與今日所見到的什麼狗屁將軍夫人不知道要強多倍!
若不是親眼所見,老人家也不知道,夏淮安的兒竟是如此好的一個人,這外孫,更是好得沒話說。
說起來,也真是命運弄人。
「,天不早了,我之前派出去的人還沒有找到您的家人,若是不嫌棄的,您今天晚上就睡我房間吧?」顧清淺上前勸道。
太后撇撇,無辜的眼睛眨幾下,「我還不想睡呢……」
顧清淺笑著搖了搖頭,一天的相下來,發現,自己很喜歡,不知不覺就和了忘年之。
只是可惜,有老年癡獃,不記得自己家在哪兒。不然的話,派出去的人也不會找到現在也了無音訊。
鄰城說不大,卻也不小,要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的家,還真是難的。
現在,甚至連姓什麼都不知道,問,也不記得自己姓什麼了。怕是只能等著邊跟著的那兩個侍衛,能儘快找到了。
「,早些睡對好,而且還可以容養喲!」顧清淺微微彎著子,像是哄老小孩似的哄著太后,可太后老人家就吃這招。
「當真?」太后聽到那「容養」四個字后,眼睛立馬就亮了!
顧清淺點頭,「,難道我還會騙您不?」
太后蹭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瞧見顧清淺用著訝異的眼神看著自己,太后才意識到自己一時激,餡兒了。
太后眼睛一轉,當即皺起了眉頭,用手捂著自己的半邊屁,喊了一聲疼。
顧清淺也沒有發現太后老人家是裝出來的,而是小心翼翼的扶著太后往自己房間走,每走一步,顧清淺都會問一句,「,還疼嗎?」
太后只覺得心裏一陣暖,就算是親孫,也沒有像顧清淺這般關心過。
「邊有你這個好孫,一點兒也不疼。」太后看著顧清淺,臉上難掩笑意。
既然顧清淺和的孫兒無緣,那就認做干孫好了。
「清淺啊,這就是你的房間?」太後由顧清淺扶著進了房間,四下看了看,忍不住開口。
「怎麼了?」顧清淺不解。
難道是,不喜歡的房間?
太後知道顧清淺誤解了的意思,急忙開口,「你不知道,我那孫的房間整日糟糟的,還佈置的花里花哨,我這老婆子看了就眼花。可你這兒卻清雅別緻,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顧清淺亮了眼睛,「那,喜歡嗎?」
太后往四周看了看,笑著點頭,「喜歡。」
顧清淺勾笑了,「喜歡就好,我以為會不喜歡呢!」
太后一聽這話,立馬看了顧清淺一眼,一副「我哪裏不喜歡了」的樣子。
顧清淺安置好了太后,要走的時候,手腕卻被太后握住。
顧清淺回頭看,「,怎麼了?」
太后噘著,可憐地開口,「不可不可以不要走?」
顧清淺一愣,大概知道了太后的心思,於是坐在了床邊,輕拍了拍太后的手,「,怎麼了?」
怎麼了?
太后也不知道怎麼了,只是不想讓顧清淺離開。
想了想,太后才道:「我,我怕黑。」
這話,若是讓那兩個侍衛聽了去,定是要嚇一跳的!
太后老人家出武家,會怕黑?
「你今晚上,可不可以留下來陪陪我這老婆子?」太后眨了幾下眼睛,別提有多可憐了。
顧清淺微抿著,雖說和只見過兩次面,可知道,沒有什麼壞心。
可能是人老了,怕黑吧?
要拒絕一個老人,心裏也過意不去。
想了想,還是點頭答應了。
顧清淺從柜子裏拿了兩床被子,在地上打了地鋪。
太后躺在床上看著,雖說是夏季,可到了夜裏,地上還是有些涼的。
「清淺啊,地上涼,我看你還是睡床吧,我睡地下。」太后說著,便要掀被子下床,卻被顧清淺攔著,「,您都這麼大把年紀了,我怎麼能讓您睡地下呢?」
太后固執道:「你別看我這老婆子穿的不差,可年輕時也是吃過不苦頭的,最苦的時候,都在大冬天裏在院子裏睡過。」
太后說的都是實話。
顧清淺一愣,不由蹙起了眉頭,還真是沒有想到,年輕的時候竟然還吃過這樣的苦。
心裏,有些疼。
「,您如果把我當您的孫,那您就乖乖聽話,不然,我就不在這兒陪您了。」顧清淺心一橫,故作威脅道。
不知怎的,又想到了霍清風。
記得他們在獵戶家的那個晚上,也是這樣爭著誰睡桌子,誰睡床的。
太后一聽這話,立馬就老實了,生怕顧清淺真的生氣走了。
「好好好,你別走,你是我孫,我怎能不聽你的話?」
話說完,太后老人家便在顧清淺的眼皮底下,老老實實的抱著被子躺下,又將自己蓋了個嚴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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