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顧清淺忽然住了小歲。

小歲的子猛地一怔，只覺得心臟似乎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咽了口口水，慢慢轉過去。

「小姐還有何吩咐？」小歲垂著頭，有些不敢去看顧清淺，怕顧清淺會看出眼底里的驚慌來。

顧清淺不說話，只是看著小歲，一步一步地走近。

小歲越發慌了，只覺得空氣里似乎都瀰漫著一寒意，讓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是不是拿了我什麼東西？」顧清淺走到小歲面前，清冷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似是要將給看穿一般。

小歲心裏一，不自覺的將頭垂得更低了些，「奴婢，不知道小姐在說什麼。」

「你還敢裝？」顧清淺厲喝了一聲，小歲立馬嚇得往後退了一步，不知所以然的開口，「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夏清荷在一旁站著，有些不明白顧清淺為何突然間發怒，這副樣子，只有在面對袁思瑤的時候才會有，可如今怎會……

夏清荷看了眼小歲，急忙走上前來，「清淺，這是怎麼了？」

顧清淺沒有回答，而是一下子拽著小歲的手腕，因為手中用力，導致小歲抱著的水盆也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水，頓時浸了一大片土地，小歲的角也了。

「嗚嗚嗚，小姐，奴婢做錯了什麼，使得小姐這般生氣？」小歲到底是夏清荷邊伺候的人，這麼一哭，也是希能讓夏清荷來幫幫自己。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敢說謊？」顧清淺眉頭蹙，握著小歲手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疼得小歲哭得更厲害了。

「清淺，有什麼話好好說，小歲是我邊的丫鬟，做錯了什麼事了？」夏清荷顧念小歲的主僕之，急忙上來幫著說話。

可顧清淺卻忽然從小歲的懷裏掏出一枚玉佩，那玉佩雕工緻，在底下著的。

這枚玉佩夏清荷認得，是送給顧清淺的，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上面的穗子竟換了個，乍一看，還以為是男人佩戴的。

小歲又哪裏認得？

「你了東西還不承認？這枚玉佩，是從你上搜出來的，你還敢狡辯？」顧清淺的手，死死握著小歲的手腕，似是小歲不肯承認，就不肯鬆手。

小歲嚇壞了，忙「撲通」一聲跪下，「小姐，奴婢不知道啊……」

事到如今，小歲仍是不肯說實話。

「人贓俱獲，還敢！信不信我將你送去衙門？」顧清淺故意出聲恐嚇。

衙門那種地方，小歲自然是害怕極了，可卻更怕……

「小姐，奴婢也不知道怎麼會出現在奴婢上，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小姐。奴婢，怎麼會去小姐的玉佩呢？」小歲可憐的跪在地上哭著。

梅棠閣的靜有些大，很快就驚了整個將軍府里的人，都來看熱鬧。

院子裏，小歲的角了大半，正跪在那片浸了的土地上，哭得楚楚可憐。

「清淺，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夏清荷試圖想為小歲說話。

「不可能。」顧清淺斬釘截鐵道，「娘，您有所不知，這幾日我一直覺得梅棠閣里有心懷不軌的人，查來查去，我最終查到是在搞鬼！」

夏清荷愣了愣，有些不置信的往跪在地上的小歲看去，怎麼說，小歲也跟在邊許多年了，要說沒有那是假的。

可是，夏清荷卻怎麼也不敢相信，小歲心懷不軌。

至小歲跟著這些年來吃了不苦，所謂患難見真，若是小歲心懷不軌，那，又為何跟著吃苦？

「娘，還記得這次的事嗎？」顧清淺知道夏清荷不信，那麼，現在就要拿出證據來。

這次的事，夏清荷怎麼會不記得？

「娘，這幾日我想了很多。袁思瑤當初為什麼一口咬定我出過府？還有，又為什麼會找來一件不合的白男裝？若非不是有人提前告訴了，袁思瑤又怎會知道？」顧清淺冷笑了一下，「可惜，服都是要試過之後才知道合不合的，所以袁思瑤找來的服才會大了一圈，這或許也是失策的一點。」

夏清荷似乎忽然就明白了，看向小歲，問道：「你為什麼要害小姐？」

小歲咬著，使勁兒的搖頭，「奴婢沒有啊夫人，奴婢跟在夫人邊這麼多年，又怎麼會害小姐呢？」

哪怕小歲哭得楚楚可憐，卻對顧清淺來說一點兒用都沒有。

「還有李源。我在好奇著，為什麼李源每次來都知道我在哪兒？將軍府不大，卻也不小，李源不是將軍府的人，又怎麼會對將軍府如此悉？三番四次的找到我？若不是有人故意將他引來，是不可能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的。」

梅棠閣里的下人不多，當時就只有永杏和小歲兩個，而顧清淺一般去哪兒都會向母親說，小歲是母親邊的丫鬟，所以除了永杏之外，小歲就是第二個知道行蹤的人。

哪怕有時候在府里的後花園玩，沒有告訴母親，可都是在一個院子裏的，小歲不可能不知道的行蹤。

永杏膽子小，單純，想要從永杏那裏套出話來也很簡單。

而那一次，李源當場對手腳的時候，剛巧袁思瑤就過來了，即便是從前院到後花園，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裏就過去了吧？

所以，是有人提前告訴了袁思瑤，袁思瑤才有了萬全的準備，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而這些事發生時，永杏大部分時間都在邊，所以永杏一定不是袁思瑤的人。

「娘，是袁思瑤的人！」顧清淺道。

夏清荷一聽這話，再次愣了愣，「你說什麼？小歲，怎麼會是袁思瑤的人？」

顧清淺知道母親不相信這是真的，換做是，如果知道永杏是袁思瑤的人，也不信。

「娘，還記得父親沒回來之前，我們都是吃野菜為生嗎？」顧清淺道。

夏清荷點了點頭。

「有一天晚上我突然鬧肚子，於是去了茅房，可我回來的時候，恰巧經過小歲的房間，我聞到的屋子裏傳出來一飯菜的香味兒。因為好奇，我在窗戶上了個小往裏面看，卻看見小歲只正在啃一塊大排骨。」說到這兒，顧清淺頓了頓，低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小歲，想要看看有沒有反應。

卻發現小歲只是跪在地上，垂著頭不說話，一副死活不肯承認的模樣。

「我們吃的都是野菜，可為何會有排骨吃？」夏清荷瞪大了眼睛，一臉的懷疑。

「因為，那是袁思瑤給的。」顧清淺勾了勾，冷笑道，「我當時並沒有拆穿，可自從那日以後，我每天晚上都會出來看看。巧的是，有一天，我看見鬼鬼祟祟的從後門回來，懷裏還揣著什麼東西。於是我跟過去看，發現從懷裏掏出來一袋銀子，放在了床底下。」

聽到這話，跪在地上的小歲子明顯一，顯然是顧清淺說中了。

「娘，您知道今天來是為什麼嗎？」顧清淺緩緩勾，再次笑了。

夏清荷有些茫然的看著顧清淺，搖了搖頭。

「昨晚，小歲來伺候我，我服時不小心將您送給我的這枚玉佩掉在了地上，小歲也看了一眼，這很正常。可是走的時候，眼角餘卻一直看著這枚玉佩。我想啊，是因為我換了穗子的，使得誤會了，以為這是男人佩戴的。」顧清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小歲，直看得小歲脊背發寒。

「所以，今天來了，好趁著夜，的給袁思瑤。那麼到時候，袁思瑤就會當著父親的面，問我上怎麼會有男人的玉佩？」說到這兒，顧清淺故意嘆了口氣，「只可惜，太急著要去找袁思瑤邀功了，所以才會不經過頭腦的來東西。」

「我沒有！小姐，夫人，我沒有東西啊……」小歲連忙往前跪爬了幾步，扯著夏清荷的角哭著。

「那這枚玉佩怎麼會在你上？你說！」顧清淺這麼做，無非是想要找一個可以明正大懲罰小歲的借口。

其實昨夜，小歲看到的那枚玉佩的確是霍清風落下的，可就是要故意給小歲營造一種錯覺。

而今天早上，將自己的玉佩放在了枕頭底下，故意出一點穗子，假裝是沒有藏好。

小歲這個人並不聰明，只是做事膽子大，有時候甚至不考慮後果，貿然行事。

若是藏得夠深，怕是也不會被發現了。

「我，我只是見那穗子有些髒了，所以想拿去洗洗。」小歲猶豫了半晌，才想出這麼一個理由來。

可是這樣的理由，顧清淺覺得好笑。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發現這枚玉佩藏在你的服里？」顧清淺手舉著那枚玉佩，居高臨下的看著小歲。

小歲的眼睛已經哭得有些紅腫，也讓看不清楚周邊的東西，沒有抬起頭，害怕顧清淺會過的眼睛看到的心。

跪在地上，微微搖了搖頭。

「因為穗子上有白末。只要你走路，這些末就會掉在地上，你看看，仔細看看地上！」顧清淺用手指著地面，小歲這才微微抬起頭來看去，果真看見地上有許多白末。

小歲的眼睛一下子就變了，眸子裏滿是驚恐和不知所措。

「我都親眼所見了，你還敢狡辯嗎？」顧清淺惡狠狠的瞪著小歲。

「小姐……」小歲張了張，還想要說什麼，只聽這個時候，從背後傳來一道悉的聲音。

「這是怎麼了？」

尋聲看去，只見袁思瑤帶著幾個人浩浩的走了進來，那一刻，小歲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眼睛頓時一亮！

而小歲的一舉一，顧清淺都看在了眼裏。

梅棠閣有熱鬧看，袁思瑤怎麼會錯過？一聽到消息就立馬帶了人過來，可見來湊熱鬧的人真不。

可袁思瑤在踏進院子時，頓時就變了臉！

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心裏忽然間升起一種不安來，害怕顧清淺發現了什麼。

顧蘇城趕來時，瞧見這一幕，不由蹙了蹙眉。

小歲是夏清荷邊的人，他很清楚，可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更加疑。

為何顧清淺會這樣對小歲？

「這是怎麼回事？」顧蘇城問。

顧清淺將手裏的玉佩高舉，說道：「東西！」

顧蘇城順著顧清淺的手一看，當他看到那枚玉佩時，心裏一沉，火氣不由自主的就往上長。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小姐的玉佩？」顧蘇城沖著跪在地上的小歲怒喝了一聲，額上青筋直冒。

袁思瑤在一旁看著，不明所以，走上前，先是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這才抬眸看向顧清淺手裏拿著的那枚玉佩。

可就是這麼一看，頓時讓蹙了蹙眉！

這不是，男人佩戴的玉佩嗎？

袁思瑤看向小歲時，立刻就明白了什麼，看來這是小歲想要了那塊玉佩拿來邀功，卻沒有想到被顧清淺逮個正著。

「蠢貨！」袁思瑤在心裏暗罵了一句，沒再去看小歲。

袁思瑤沒有見過顧清淺上佩戴的玉佩長什麼樣子，只是看著穗子的，便斷定是男人佩戴的。

「清淺，這，不是男人的玉佩嗎？怎麼會，在你手上？」袁思瑤假裝錯愕的瞪大了眼睛，看著顧清淺手裏的那枚玉佩。

正等著顧清淺的解釋，誰知顧蘇城卻開了口，「什麼男人佩戴的玉佩？那分明是我送給清荷的定之！」

袁思瑤一聽這話，真的瞪大了眼睛！

怎麼會……

「為什麼要這枚玉佩？」袁思瑤假裝不解的問道。

「為什麼？我想這個問題，大娘您應該問問才對。」顧清淺用手指著跪在地上的小歲。

袁思瑤猛地一個驚醒，看樣子，顧清淺是什麼都知道了。

「說！你為什麼要小姐的玉佩！」

袁思瑤不說話，顧蘇城反倒搶先一步，質問著小歲。

要知道，那枚玉佩可是他年輕時送給夏清荷的定之，是他走遍了大江南北才尋得的一塊兒，他將最好的東西給了夏清荷，表達了他對夏清荷的意。

後來，夏清荷將玉佩送給了顧清淺，他並不反對，因為顧清淺是他和夏清荷的兒。

可是他絕不允許有人走這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