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顧孝仁如何言行供,小阿飄林奈一還是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顧孝仁想了想,覺得天珠也未必是一顆珠子的形象,說不定它只是一個方塊,一個長條,或者是一個圈的樣子也說不定。
嗯,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的。
畢竟,老婆餅里會有老婆嗎?夫妻肺片里有夫妻嗎?它特麼連肺片都沒有。
有些東西跟名字本就沒有什麼形象上的聯繫,也許,它天珠的原因只是因為它有個朋友姓天,另一個朋友姓珠,僅此而已呢。
想到這裏,顧孝仁直接對小阿飄道︰「你把鏡子裏的東西全部都拿出來吧。」
「啊?」小阿飄愣了下,支支吾吾地說道︰「裏面的東西,有些多唉。」
「有多多?」
「好多好多。」
得,這種白癡的問題等於白問。
所以顧孝仁想了想,看了腳前輩一眼,似乎在詢問對方意見。
後者煽著翅膀,淡淡地說道︰「汝可進去查看,吾可以幫汝掠陣。」
顧孝仁想了想覺得也是個辦法。
況且有腳前輩看著應該出不了什麼紕。
如此想著,他對小阿飄說道︰「前面帶路。」
「哦。」
小阿飄轉過,纖細的素手在鏡子上的神花紋挲了幾下,然後將鏡面拉大。
顧孝仁看了忍不住角了。
這是怕我太大進不去嗎?
呵。
當你能輕鬆進的時候,你就應該明白,不是你有多厲害,只是對方能夠容忍你的渺小。
但我不一樣,擁有【閑偶寄·聲容部】的我可以想大就大,想小就小。
如此想著,顧孝仁手淑鏡的鏡面。
然後整個人先將頭探了進去,繼而進了小阿飄的域中。
「呼——」
他長長地舒了口氣。
這是顧孝仁第一次進小阿飄的家裏,也就是老爹留下的域。
嗯,映眼簾的,是飄在半空中的緋紅。
是漫天的楓葉。
好似開花正紅,掌大的楓葉呈心形,如柳絮漸漸飄落,整個世界彷彿都是紅的,到都粘稠茂的楓樹。
顧孝仁看著眼前的景,忍不住沖著小阿飄詢問︰「這些楓樹一直存在嗎?」
後者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最後眨了眨眼睛道︰「我、我好像忘記了。」
好吧。
畢竟是幾百年的樣子了,像楓葉這種小事,記憶未必會多清晰。
不過顧孝仁畢竟是進來找天珠的,哪怕這些記憶小阿飄已經記不清了,但這些楓樹卻是萬萬不能的。
畢竟,萬一這玩意就是天珠呢?
如此想著,他施展探測技能在一顆顆楓樹上。
嗯,最後發現只是普通的楓樹,並非是超凡類的植被。
當然,偶爾還刷刷楓葉,甚至連地下的土層都不放過。
反正任何東西,顧孝仁都要用探測技能掃視一邊。
小阿飄在前方飄著。
兩人行至不遠便看到了一片木質的閣樓。
嗯,模樣不算太糙,但造型奇特。
有點像紅的兔子窩。
又有些像大紅的正開門棺材。
顧孝仁覺得正常人應該不會將房子搞這樣,所以他便對前方飄著的小阿飄問道︰「這閣樓是你自己建造的?」
「是啊,好看伐?」
「好、好看?」
顧孝仁的角了,敷衍道︰「你喜歡就好。」
不過也是,給一個孩子關在一個鏡子裏幾百年,人家建個房子怎麼了?
還不允許人家有點好?
不就是造型古怪了點,滲人了點,風格詭異了點嘛。
但起碼還能住人。
嗯,當然,住鬼應該也不問題。
簡直絕配。
然後顧孝仁隨著小阿飄走進了閣樓的部,四掃視了一眼。
我去,佈置的好像靈堂啊。
不是祭奠那種風格的靈堂,而是放置骨灰盒的那種安置地。
因為眼前到都是造型奇特的木雕和泥偶,有人有,有貓有狗,還有蚯蚓、蝴蝶、青蛙等七八糟的小,都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四周的格子裏面,上面還掛著刻畫文字的小牌子,彷彿供奉的神龕一樣。
顧孝仁忍不住看了小阿飄一眼。
後者眉眼似乎都瞇了一條︰「好看伐?」
顧孝仁沒說話,不想搭理詭異地審觀。
他來到了格子前,看著眼前的一枚人形木偶。
一個年齡不大的子形象,上被染得殷紅,臉頰卻好像被抹了白膩子似得。
顧孝仁看到了一旁的牌子,上面寫著侍小桃幾個字。
嗯,很有肯能是小阿飄沒被關進來之前的侍。
但現在的話,估計連墳頭都三尺來高了。
甚至被人平了都有可能。
畢竟,好幾百年了伐。
「這是你的侍?」他問著
小阿飄點了點頭︰「這是小桃。」
還走過來想要木偶,但顧孝仁卻揮手攔住了。
小阿飄看著顧孝仁,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明白教主大人想幹嘛。
顧孝仁只是出了手,示意仔細看。
嗯,然後,就在顧孝仁的那隻手將要到侍木雕的時候,原本那閉的殷桃小竟突然張開,出了鋒利的森牙,那和的白膩子臉也變得面目猙獰了起來,猛地咬向了顧孝仁的手指。
但顧孝仁速度何其快,對方還沒有咬到他的時候,他的手掌就已經迅速的握到了侍木偶的腦袋了,而後微微用力,「咔嚓」的一聲脆響,木偶的腦袋了齏,子也隨之碎裂開。
小阿飄瞪大了眸子,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樣子。
顧孝仁卻沒有搭理,而是目一掃,看到了四周格子裏排列的各種木偶泥塑,竟然都在同一時間睜開了眸子,死死地盯著他。
盯著這個罪大惡極的殺偶兇手。
上千雙死搞出這份架勢,一時間,到是稍稍有些滲人的。
但顧孝仁面無表地拍了怕手裏的木灰,然後淡淡地說道︰「你這裏的木雕泥偶都了,換新的吧。」
「呃?啊?」
小阿飄微微一愣,似乎還沒回過神來,隨後就看到了教主大人輕輕地打了個指響。
與此同時,木質的閣樓微微一震,有灰塵從穹頂上簌簌落下。
待小阿飄反應過來之後,四周格子裏的泥偶木雕俱碎,而後都已經化了一堆炭灰了。
好傢夥,單殺一個還不夠,這竟然是要滅其滿門。
一旁的小阿飄見了,忍不住眸子泛紅,眼簾下垂,眉頭鎖,然後小一癟,出了一副似乎想哭的樣子。
但顧孝仁卻看了他一眼︰「憋著。敢哭房子給你燒了。」
小阿飄鼻子一,嗯,憋回去了。
沒敢哭。
在哭家都沒了。
顧孝仁卻沒有搭理,而是在閣樓部到刷探測技能尋找天珠。
嗯,淑鏡畢竟是容納了幾百年的地勢與氣,堆積了恐怖數量級的能量,但這些能量卻並未影響到到外面的楓樹,催生出什麼樹魔之類的東西,反而使得閣樓里的木偶泥塑變得妖化。
顯而易見,那個名天珠的玩意兒大概率就在這個閣樓里。
也只有這個異常的源頭,才能輕易的污染周遭的死,甚至讓木偶泥塑有妖化的趨勢。
這些死與小阿飄相已久,並且乃是親手塑造的,而且小阿飄也能虛化靈,這些木偶泥塑說不定早就將當作了同類。
但顧孝仁就難說了,畢竟,他可算是外來者。
沒看到剛才一上來就咬手指頭嘛,也幸虧這玩意兒比較小,若是按照一比一搞人形,那估計咬的就不是手,而是頭了。
而且現在被異化的時間還不夠長,神異之不顯,但若是等以後出現什麼變故,搞不好會滋生出一些邪魔來,所以顧孝仁想了想,覺得還是毀掉比較好。
如此想著,顧孝仁又發現了一些被異化的盆植。
他自然也沒有發過,直接揮手形一團火焰,將盆植燒得灰飛湮滅。
小阿飄淚眼婆婆的跟在後面,鼻子一一的,眸子泛紅。
嗯,應該是心塞的。
畢竟是養了那麼多年的事,突然沒了,擱誰上都得傷心一會兒。
狗死了還得哭兩場呢。
不過顧孝仁沒時間去搭理這個大齡的細膩小緒,因為他好像發現了蒼白之蛇留下的那枚天珠。
就在一個花盆裏,被當觀賞植養著。
形象有些像倒在土裏的白蘿蔔。
嗯,反正是又又大。
【蘊靈天珠】
【品質︰傳說】
【特質︰蘊靈、轉生】
【描述壹︰卯肆·單閼流派的傳說生隕落後神蛻化的天珠,相傳可以蘊藏真靈,迴轉生】
【描述貳︰天珠乃是那神死亡的延續,對方可能會在蘊靈天珠復生】
【標註︰蒼白之蛇曾經在蘊靈天珠蘊藏了一道真靈,但最終被吞噬,裏面逐漸又孕育了新的真靈,它將會在一年後誕生】
好傢夥,蒼白之蛇若是泉下有知,估計會死不瞑目!
祂蘊藏的真靈明顯是被天珠的原主人給吞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
不過,這裏面的事好像有些古怪啊。
嗯,顧孝仁產生這種想法,主要是基於某種謀論斷,和某些傳說生有事沒事喜歡瞎算計的習有關。
還有就是有些巧合吧。
主要是蒼白之蛇做出的一系列復生的後手,其中復生的時間段和眼前這傢伙的誕生期有些湊巧了。
羊舌曾經說過,在最原始的復生版本裏,蒼白之蛇蘇醒的時間應該要晚上一年的。
也就是說,在蒼白之蛇蘇醒不久后,無論祂能否度過災厄,祂留下的最後一枚後手都已經被其它的存在所替代。
當然,若是在那個版本中,蒼白之蛇最終捲土重來,完了復生,那這枚天珠的作用自然是可有可無的。
但若是在那個版本中,祂依舊像今天一樣死翹翹了,那麼,這枚孕育出了新的真靈,而且將會在事發生之後的同一時間段里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是湊巧嗎?
如果不是,那麼這種湊的時間裏,那麼它所扮演的角又是什麼呢?
顧孝仁覺得,這兩件事應該是有什麼聯繫的,而且,說不定就是稷山大本營那邊針對蒼白之蛇,或者說是針對稷山靈修會的某些圖謀。
嗯,其實圖不圖謀的,以顧孝仁目前所掌握的一些信息不足以支撐他去窺視一些東西,不過他清楚,若是這裏面真的有問題的話,羊舌那個老神一定會有所察覺。
畢竟是大荒落流派的半神,涉及到了命運之力,對於諸多算計之事祂理應會有所察覺的。
但羊舌表現出來的態度卻稍稍有些奇怪。
一方面,蒼白應該算是祂的盟友。
蒼白的復生與否,蒼白辛苦佈置的後手,應該與羊舌息息相關。更不要提祂還涉及到控一位半神的命運,從而窺得那一晉陞的機會。
但從始至終,顧孝仁都沒有從羊舌那裏到祂對於這些事毫的上進心。
羊舌好像渾不在意。
不在乎蒼白復生的功與否,也不在乎蒼白的生死,更沒有出言提醒什麼,而且在蒼白臨近蘇醒的這段時期里,這傢伙甚至跑到了一個鳥不拉屎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的國家,遠離白雲港的是非漩渦。
嗯,顧孝仁想了想,覺得羊舌的這種表現好像是知道什麼。
再細細一想,蒼白之蛇好像是被坑了,而且不止一個。
顧孝仁覺得,好像有好幾方勢力都可能想要祂死。
比如稷山大本營,比如稷山靈修會,在比如……
嘶——
想想真是細思極恐啊。
而且,眼下這個時間段里,某個老泥鰍封禪在即,因為這種事,稷山靈修會甚至為了疑似周遭幾國發生禍的真兇。
再加上門之國那位可能被狩獵隕落的半神。
嗯,至上曾經說過,那位應該是門之國的最高神了。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蒼白也是。畢竟,在此之前,這傢伙可是雲國唯一的半神。
如果兩人泉下有知,在冥界巧遇到的化,估計會相互之間打個招呼。
雲國蒼白︰你好,我是雲國的最高神。
門之國半神︰我也是。
雲國蒼白︰我是被坑死的。
門之國半神︰我也是。
雲國蒼白︰坑死我的可能都有誰誰誰……
門之國半神︰我也是。
如此想著,顧孝仁突然有些心驚跳。
嗎的,想來想去他好像巧猜到了某些事的邊邊角角啊!
這一刻,他好像看到了幾個勢力在暗中「打麻將」,有人在吃,有人在,還有人在杠,嗯,也特麼不知道最後誰能胡牌。
比較慘的大概就是蒼白了,因為這傢伙的角好像是骰子,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充當這場「麻將」序幕的開場白。
嗯,就是被人擲來擲去。
最後死無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