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道：「是你救了我吧，多謝了。」

小白聳了聳肩膀，道：「我也沒做什麼，主要還是你的命，連我也想不到你居然還能在那種況下活下來。」

鬼厲哼了一聲，腦海中回憶起在七裡峒裡決戰的那一幕幕，忽地一陣心灰意懶，竟是呆在原地，什麼話都不想說了。

小白悠悠道：「說起來，還是七裡峒裡的苗人百姓最倒黴吧！家園被火燒了不說，族人更是死傷無數，就算是他們敬若神明的大巫師，我看也兇多吉……」

鬼厲子忽然一震。

「他怎麼了？」鬼厲聲音突然沙啞了一般。

小白還是那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悠然道：「我記得那個老頭和天上一個怪人鬥法，最後力竭而敗，負重傷，而且連他們的聖都……」

「他怎麼樣了，死了沒有？」鬼厲霍地爬起，一下子打斷了小白的話，而且很明顯的對所謂苗人聖本就毫不在意。隻是他才一站起，忽地麵上痛楚之顯現，腳下一，整個人搖晃起來，幾乎就跌了下去。

小白剛要手去扶他，鬼厲卻已經大口氣地勉強站穩，但他額角之上，已然看到冷汗淋淋。

小白慢慢把手收了回來，默默地著他，道：「你這又是何苦？」

鬼厲息道：「大巫師他到底怎樣了，他沒事吧？」

小白道：「我帶你走的時候，遠遠看見苗人簇擁著那個老頭，生死如何，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鬼厲眼中掠過痛悔神，一咬牙，轉就走，隻是沒走幾步，忽地悶哼一聲，右肩傷口的白布帶已然紅了，同時麵容開始扭曲。

小白在他後，淡淡道：「你還是休息一下吧！青雲門的『神劍雷真訣』，哪裡是這麼容易消的。」

鬼厲隻覺得經脈一片雜，氣息竄，本修行的青雲門道法、天音寺「大梵般若」以及天書法，全部一團，自從他十年前叛出青雲以來，在魔教鬥中廝殺無數，卻屬今日傷的最重。

陸雪琪的修行道行，當真是一日千裡啊！

他心裡微帶苦地這般唸了一句，卻還是強自忍住發出的痛苦.，慢慢地踏出了一步，向前走去。

「你不顧生死也要去見那個大巫師，是為了碧瑤吧？」小白的聲音，在他背後幽幽傳來。

鬼厲沒有回答，隻是慢慢走出了第二步。

小白在他後，著那個倔強影，長出了一口氣，搖頭苦笑道：「你厲害，你厲害！」說著，緩緩跟了上去。隻是片刻之後，卻突然道：「今晚與你手的那個白子，和碧瑤比起來，你更喜歡哪一個？」

鬼厲子一震，霍然回頭，盯著小白，小白麪不改，在鬼厲甚至是帶著一兇狠的目下，依舊微笑地著他。

鬼厲著氣，慢慢轉過頭去，不再看，片刻之後，他緩緩的，卻又似對著自己深心，低低地道：「這世上，隻有碧瑤一人真心對我的！」

小白默然。

「為了，我就是死了，又算什麼？」鬼厲慢慢地說道，然後挪著，向前走去。

天際，星璀璨，灑落人間。

小白幽幽嘆息一聲，跟了上去，走了幾步，忽又回頭，向著原來休息的那個地方，大聲道：「死猴子，我們走了！」

「呼呼……」

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