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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仙》 第十八章相逢

張小凡默然不語,隻是向前走著。眼前的景一如當年,隨著虹橋的上升,白雲漸漸都落在腳下,蔚藍的天空清澈如洗,橫在頭頂。

「你為什麼不劍上去呢?」張小凡突然道。

林驚羽麵上微有訝容,道:「你不知道麼,我們弟子輩在通天峰主殿附近是不容許劍淩空而行的。我聽齊昊師兄說過,這個一來是為了表示尊重長門,在玉清觀聖地要步行而上;二來聽說在我們青雲門建派初始,青雲祖師為了保護此地,曾在這通天峰峰頂設下極厲害的製,名『誅仙劍陣』,任何人隻要擅自空飛到通天峰上空,必然要到『誅仙劍陣』的誅殺。」

張小凡吃了一驚,道:「難怪這麼多同門高手,居然一個劍的也沒有。對了,那個『誅仙劍陣』厲害嗎?」

林驚羽目向高高聳立在前方的山峰,道:「我也沒有見識過,不過想來是極厲害的。聽說這『誅仙劍陣』從青雲祖師傳下,到了千年前青雲祖師又再予以完善,威力絕倫,從那以後,就再沒有聽說過有什麼人膽敢到我們青雲山撒野了。」

張小凡順著他的目看向那座雄偉高大的山峰,嘆道:「好厲害啊!」

他二人這麼邊說邊走著,跟隨著這數十人一起走過了虹橋。一路之上,張小凡向這些青雲門年輕一代的英看去,但見這六十多人中,男子佔了大半,弟子估計隻有十三、四人,其中大半還都是著小竹峰服飾的。不過不論男,放眼看去,幾乎個個氣度過人,男的氣宇軒昂,麗大方,俊男,滿目皆是。任誰看了,也要說青雲門後繼有人,前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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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虹橋,就到了青雲門鎮山靈「水麒麟」所居的碧水潭了。與五年前張小凡和林驚羽初來時不同,這頭被青雲門弟子敬稱為「靈尊」的上古異,此時沒有躲在潭水中,而是老早就趴在了潭邊空地上曬著太。不過看著它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倒與五年前沒什麼兩樣。

青雲弟子走下虹橋,逐一向這頭龐然大行禮,然後踏上潭邊的臺階,向那高高在上的玉清觀主殿走去。林驚羽與張小凡跟在眾人背後,悄聲向張小凡道:「你還記得我們剛來時候的遭遇嗎?」

張小凡點了點頭,心有餘悸道:「記得,淋了一水,不過那也罷了,看到這麼一頭大怪,可把我給嚇壞了。」

林驚羽出一微笑,道:「就是,以前我們在草廟村裡的時候,什麼時候見過這種東西了,我還以為,這世上最大的就是青雲山上的狗熊呢。」

張小凡失聲大笑,一時間眾人紛紛回頭看來,張小凡嚇了一跳,連忙止住笑聲。林驚羽也是吃了一驚,乾咳兩聲,麵微紅。

其他人看了幾眼,便轉過頭繼續走去,張小凡這才鬆了口氣,轉眼向林驚羽看去,二人目相接,都是莞爾一笑。

前頭數十人很快走了過去,張小凡與林驚羽走下虹橋,來到碧水潭邊,向那隻水麒麟恭恭敬敬行了一禮。不過從一開始這隻水麒麟似乎就睡得特別死,任誰行禮也沒有反應,此刻埋頭大睡,鼾聲如雷,十十是不知道這兩個青雲小輩在向它行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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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凡與林驚羽也沒想過水麒麟會答理他們,行過禮後,他們便走上臺階。張小凡道:「驚羽,上次你到大竹峰來,匆匆忙忙的,我也沒恭喜你。想不到你才幾年工夫,就有了這麼高的道行。」

林驚羽笑了笑,道:「這都是我恩師蒼鬆真人與各位師兄用心教導,」說到這裡,他話音一頓,聲音漸漸轉為低沉,道:「其實最初幾年,我每在用功之時,就想到了草廟村裡那一堆淋淋的,心中難,所以狠下心來努力修行,希能有一天為父母與村子裡的人得抱大仇。」

張小凡心中一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林驚羽定了定神,收拾心,展笑道:「好了,不說以前的事了。你呢,修鍊的如何了?」

張小凡搖了搖頭,道:「你知道我從小就沒你那麼聰明,這些年在大竹峰上,師父與各位師兄對我都很好,但我太笨,修真上進展極慢,很是對不起師父與大師兄。」

林驚羽哼了一聲,道:「你哪裡笨了,我看八是你那個矮師父故意難為你,不傳你真正的青雲門修真道法。」

張小凡沒料到兩年前那一次爭端,林驚羽到如今還對田不易耿耿於懷,當下笑道:「不會的,我師父不是那種人。算了,不說我了,對了,你的法寶還是兩年前那柄『斬龍劍』嗎?」

林驚羽點了點頭,微笑道:「這柄神劍是龍首峰一脈的至寶,得恩師厚傳我此劍,除了威力絕大,而且劍有靈,對我修真有莫大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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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凡心中羨慕,臉上也顯出來,道:「那最好了。」

林驚羽微笑反問:「那你呢,小凡,你有什麼法寶麼?」

張小凡呆了一下,下意識地手到懷中了一下那黑呼呼的「燒火」。一冰涼,若有若無地竄上他的手掌。

「沒有,」他低聲道,「我的修行不夠,還不能驅用法寶。」

林驚羽也不在意,似乎早已料到,安他道:「沒關係的,小凡,隻要你勤修行,一定會功的,反正我們還年輕,就當這次來見識一下了。」

張小凡了一下,看著老友和善的麵孔,聽著他溫和的話語,卻沒有一覺。

見識一下?

誰都認為他來這裡隻是見識一下,想到此,他心裡忽然一陣說不出的怒氣,就象一團火焚燒在深心,可是轉眼間便消散了。他低下了頭,沒有說話,甚至連責怪朋友的心意也沒有,因為他發現連他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

彷彿響應他的心思,在他懷中此刻仍然與他手掌相接的「燒火」,突然起了一反應,在片刻間寒氣大盛,從他的手掌直接蔓延到肩膀。

張小凡大吃一驚,但隨即發現,這覺對他的子完全沒有任何危害,反而涼的頗為舒服。他向旁邊看去,卻見林驚羽毫無所覺。

就在張小凡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忽地,一聲震耳聾的嘶吼,從他們發。張小凡倒還罷了,但就連修行遠勝於他的林驚羽竟也和他一樣,全一震,耳朵裡轟然做響,耳鳴不止,而走在他們前麵的部分青雲門弟子,看來也是同樣況。

眾人驚訝之極,在這青雲門聖地之上,怎會有如此怪聲,當下紛紛回頭,一看之下,眾人更是驚駭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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