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
戴著草帽的男人,面上閃過疑,沒說什麼,爬墻走了。
再躍北街時,草帽和服飾都已經換了一套,形利落地鉆進駛過的馬車上。
陳武進車廂,目的就是一襲深藍錦,抬頭,對上世子那雙淡漠的眼。
陳武心里一驚,“世子,你的臉,還真傷了?誰敢傷您的臉?”
裴如衍一聽臉上的傷,沒由來的一陣煩意,“會好的。”
“哦,”陳武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二皇子想讓周總旗,去勾引表小姐。”
裴如衍聽得無語,半晌才冷哼一聲,“就他有腦子。”
忽地,話鋒一轉,“我讓你跟蹤裴徹,他……趴房梁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
平平無奇的語調
卻讓陳武聽得后背起了寒意,“世子,這,屬下也不敢靠近啊,您之前特意吩咐過,您和夫人相的時候,稍微離遠些,屬下哪敢……”
哪敢打擾啊。
太要命了!
看見二公子趴房梁的時候,天知道他心里有多糾結啊,太顛覆認知了。
裴如衍聽聞,沒斥責,反而發出低笑。
這哪是笑啊,這是要陳武的命啊,陳書越發不敢抬頭,膽寒地開口——
“二公子離開后,屬下一直遠遠跟著他,沒讓二公子發現。”
此時,裴如衍不知為何,腦海里響起沈妙儀對裴徹威脅的話。
說,裴徹心儀誰?
裴徹好像很慌,很怕開口,才將打暈了。
裴如衍神不辨喜怒,“他中了藥,找了誰?”
陳武抬頭,“二公子找了個丫鬟,但是丫鬟剛進房門,又被趕出來了。”
“然后二公子就在冷水里泡了半夜,泡完又去練武場練劍到早上,就沒歇下來。”
“他沒找人?”裴如衍蹙眉,心里對裴徹的懷疑越來越深。
什麼時候,他的弟弟變得這樣潔自好?
甚至都不像他弟弟了。
猶記得,當初裴徹是喜歡沈妙儀的,才會懇請父親去提親,那時候,也沒見他有遣散妾室的打算。
怎麼現在,就要守如玉了。
是為了誰?
聯想到裴徹送給妻子的梳子,以及這些天莫名其妙的變化,裴如衍心里有了猜疑,但又覺得太過離譜。
畢竟前陣子,裴徹還天天罵毒婦,又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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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喜歡上了呢?
裴如衍止不住懷疑,一邊又否定,緒起伏不定。
最終冷然下令,“繼續盯著他。”
陳武翻下車,隨后,馬車駛至宮門。
*
那廂。
裴徹從京機衛回來,順路又買了點花,給各院都分了些,這樣便可名正言順送到沈桑寧手中。
沈桑寧看著那一籃子的鮮花,皺皺眉。
滿庭院都種了花花草草,難不還缺啊。
裴徹卻是不知疲倦,每隔幾日就整點東西送給全院,每月這點俸祿和月銀估計都花在這里了。
這舉落在裴如衍眼里,幾乎就能給他定“死罪”。
一想到自己的親弟弟,極有可能覬覦自己的妻子,就一陣膈應。
再聯想之前裴徹罵毒婦的行為,裴如思忖須臾,明白了。
雖然不知裴徹是因為什麼,喜歡上了央央,但他猜測,裴徹一門心思想讓他們和離,就是存著想上位的心思。
這麼一想,簡直怒不可遏。
裴如衍作為公府未來的掌舵人,是不愿讓兄弟鬩墻這種事,發生在自己上的。
但他也絕不允許,弟弟存著這樣的狗膽。
這事暫時不能放在明面上說,若被父親母親得知一二,必定會將罪責怪到央央上,把當紅禍水。
可裴如衍清楚,央央一定是無辜的。
什麼都不知道。
不能因為裴徹的賊心,而牽連到央央的名聲和形象。
因此,裴如衍忍了幾日,將裴徹早前送的賠禮全都私下扔了。
眼見著皇家狩獵之日即將到來,他想,屆時出了府,好好和裴徹聊一下。
沈桑寧尚且不知裴如衍所想,只覺得他近來心事很重。
問過,但他不愿說,估著是公務上的事。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上的傷,臉上的傷,也都痊愈了。
這天,裴如衍突然提出要教騎馬。
只因三日后,就是皇家狩獵,如果學會騎馬,屆時也能玩耍一番。
沈桑寧聽聞,心中卻有些復雜。
其實,前世會騎馬。
是裴徹教的。
今生沒有顯,一是怕暴重生,二是因為眷出行都是馬車,平時也不需要騎馬。
眼下裴如衍提起,當然得當做不會騎馬,去跟著他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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