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件?好啊,儘管發出去啊,要發給誰?給厲嘯寒?給雲薇暖?還是給那個老男人,韓城?」
江莞一步步近硃砂,握著手裏的枱燈,用最尖銳的頂端對著硃砂的脖子。
「就算我殺了人,又能如何?你給我記住了,我有神病,我殺了人也能不負刑事責任的,所以,今天我哪怕殺了你,對我而言也沒什麼。」
硃砂眼中滿是懼怕。
最終,的雙虛倒在了地上,聲音抖著求饒。
「你,你別這樣,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只要你饒了我這一次,往後我都死心塌地給你賣命,那封郵件,我也馬上撤回。」
但江莞不在乎。
眼中滿是癲狂,瘋狂吼道:「饒你?你做夢去吧,敢威脅我的人,從來都沒有好下場!」
說罷,江莞猛地用力,枱燈頂端那鐵藝裝飾沒了硃砂脖子裏。
硃砂眼睛猛地瞪大,掙扎幾下,隨著江莞拔出那鐵藝裝飾的瞬間,大量鮮噴出來,就那麼倒在了地上,再也沒了靜。
硃砂死了。
雲西明親眼目睹了硃砂的死。
他心裏說不害怕那是假的,面對這樣的江莞,雲西明覺得自己是在與狼共舞,稍有不慎,就可能會為第二個硃砂。
但現在,他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計劃提前,今晚就行,沈平川今晚必須得死,得趕在硃砂那封郵件發出去之前,送沈平川上路!」
江莞殺了人,但表卻平靜得很。
雙手沾著,就那麼回頭看著雲西明,看得他骨悚然。
「怎麼?害怕了?」
像是察覺到雲西明的心思,江莞冷笑,扔掉手裏的東西,扯過沙發墊子了手上的。
低頭看著已經沒了氣息的硃砂,抬腳在上踩過去。
「害怕也沒有用,從你們打算利用我的那一刻起,雲西明,你們就沒有後路可以走了,要麼,就是按照我的話去做,要麼,就是與一起死。」
雲西明盯著江莞的眼睛,他忽然想反抗。
他可以先發制人殺死江莞,然後報警,就說自己是正當防衛。
到時候最多判他個防衛過當,哪怕坐牢,但也能活著不是?
但江莞似乎看到了他的想法。
「怎麼?想殺死我?行啊,那就來吧。」
江莞說罷,從隨的包里,忽然掏出了一把槍來。
「來,我看看你有什麼手段,能比子彈更快。」
看到那黑的槍口,雲西明心中一陣絕,他知道自己再也沒有任何機會了。
「我怎麼會報復你?當初我既然選擇跟著你,那自然是忠心耿耿,你剛才不是說要手嗎?我現在就去安排,放心吧。」
雲西明努力出一笑容來,他裝作面不改走過去,手抱了抱江莞。
江莞終於收回了槍。
「知道自己的份就好,現在已經不早了,直接行,送沈平川全家一起上西天吧。」
雲西明點了點頭,跟在江莞後一併出了門。
屋裏,流河,硃砂倒在泊中,就這麼了結了自己的一生。
不知道在死亡的最後那一刻,會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
明明,曾經的有那麼多的路可以選。
如果當初聽韓城的話,做個平凡的人,或許現在已經在某個小城市裏結婚生子。
又或許在韓城對失,離開之後,沒有認識雲西明,而是做個庸庸碌碌的人,現在,起碼也還能活著吧。
與江莞這種人做利益換,本就是在拿生命做賭注。
現在,這場豪賭輸了個徹底,輸掉了自己的命。
韓城一直守在外面。
他知道江莞、雲西明還有硃砂都在裏面,他猜他們或許是在謀某件事。
但現在,當他看到江莞與雲西明出來時,當他沒有看到硃砂的影時,他心裏忽然咯噔一下。
即使夜昏暗,但是韓城還是約看到了江莞上的斑斑跡。
硃砂出事了!
意識到這一點,韓城終於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許久沒有再撥出的電話。
那端顯示關機。
「梓牧,江莞他們可能要提前行了。」
韓城深吸一口氣,他又撥通了陳梓牧的電話。
那端,陳梓牧皺眉說道:「按照咱們的推測,江莞不應該還得等兩天嗎?」
「硃砂可能出事了,所以我估計他們的行會提前。」
聽到這話,陳梓牧只答了聲知道,就掛斷了電話。
韓城猶豫片刻,還是沒有去跟蹤江莞,他下了車,直奔江莞的住。
拿出隨攜帶的開鎖設備打開門,只一眼,他就看到了硃砂躺在泊上,脖子上的傷口,還不斷冒出鮮來。
這一刻,韓城的心忽然就變得疼起來。
這個孩子,是他看著長大的。
對於他而言,是兒,是夥伴,是人生不可或缺的人。
可現在,卻倒在了鮮中,已然沒了氣息。
,最終還是去找的媽媽了,在顛沛了許多年之後,還是與的媽媽團聚了。
其實這樣也好,其實這樣,就不用在這人世間再苦了。
韓城走到硃砂邊,看著到死都沒合上的眼睛,他蹲下來,抬手替合上了眼睛。
早知道最後死不瞑目,不知道硃砂會不會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
可是後悔有什麼用呢?
生命無法重來,死亡,就是永恆。
韓城下自己的服,替硃砂蓋上,隨即撥打了報警電話。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起碼,能讓硃砂死得瞑目。
就在他準備離開時,他忽然看到硃砂的錢夾,在掙扎中掉在地上。
錢夾已經打開了,一張照片讓他的心猛然疼起來。
那是他與硃砂的合照。
是硃砂十幾歲的時候,他與在海邊的照片,彼時的硃砂還沒整容,與他心的人有七分想像。
他們並肩站在一起,笑得那麼開心,笑得那麼純真。
這一刻,韓城忽然淚如雨下。
他蹉跎了許多年,只是為了那個得不到的人,只是為了一個承諾。
但現在,硃砂死了,他的承諾就此終止,他與那個人,再也沒有半點關係了。
從此以後,他們相隔,死生不復相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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