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聞言臉緩和了一點,但還是一副煩躁的樣子。
“我沒有問題,糖很好的,你看我這材,像是有病的嗎?我每周都去南山拜神的,走上去!”
蔣思淮聽了眨眨眼,哦了聲。
心里卻不敢盡信,姑婆也差不多是這樣,該病還不是病?菩薩又保佑不了這個。
試圖給老太太推薦另一款用糖不那麼多的杯子蛋糕,卻被對方一口拒絕:“我就想吃巧克力,我很久沒吃了,上一次吃還是去年。”
老太太看著,神不滿又煩躁:“妹妹仔,你到底給不給我拿?我趕時間的,不行就算了,哎喲,你老板知道你這麼不會做生意,把客人往外推嗎?”
蔣思淮哭笑不得,說我自己就是老板吶,一邊勸吃點畢竟真的太甜了,一邊給拿了一塊切件。
打包好,掃了條形碼,老太太付錢的時候給的是紙幣,蔣思淮給找零以后,把零錢揣進口袋,提著小盒子轉就走。
蔣思淮以為這只是個很吃巧克力,又不聽勸的老太太,家里人可有得心嘍,搖搖頭,想嘆口氣,可這口氣還沒嘆出來,就見剛出門口的老太太搖晃了剛下,咕咚倒地。
裝蛋糕的紙盒子啪一下掉在一旁。
蔣思淮:“!!!”
“老太太!”嚇得夠嗆,連忙從柜臺后面跑出來。
跑到門口,想扶人起來,又想到什麼,連忙大聲喊:“小唐姐!小葉!你們快出來,出事啦!”
第一個趕到現場的不是這倆人,而是就在一墻之隔的袁景。
袁景聽到慌的聲,連忙從店里跑出來,一眼就見蔣思淮店門口摔了個人。
“阿稚,怎麼了?這是誰啊?”站在門外大聲問蔣思淮。
蔣思淮見有人來了,連忙說:“這個老太太是來買蛋糕的,剛買好要走,就倒下了。”
“不會是心梗發作了吧?”袁景嚇了一跳,催,“你不是會心肺復蘇,快給按按啊!”
“120,我得先打120啊!”蔣思淮急得跳腳。
不好的回憶涌上心頭,刺激得心跳不斷加速,連撥電話的手都在不斷抖。
袁景比好點,還只是心急,沒到害怕的地步,于是連忙走的手機,道:“……我來打,你、你先看看的況,要不要做心肺復蘇。”
“好,好……”
蔣思淮把手機給了,連忙蹲下去拍了拍老太太的肩膀,大聲的喊:“,!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老太太沒靜,一點有意識的跡象都沒有,連呼吸和頸脈搏都沒有了。
等唐秋燕和葉沛澤這時也終于聽到靜從小廚房跑回來的時候,蔣思淮已經開始給老太太做外按。
已經好幾年沒使用過這項技能了,按的時候都有點不敢按,因為知道很可能會按斷對方的肋骨,老年人的骨質太脆了。
猶豫了幾秒,又立刻想到,這是很正常的事,如果因為害怕按斷肋骨就不敢用力,那麼按深度是肯定不夠的,按深度不夠,效果也就不好。
如果是因為猶豫的這一會兒功夫,就錯過了心肺復蘇最好的時間,老太太真的出什麼事了,一定會愧疚一輩子。
那是比目睹患者死亡家屬慟哭,還要可怖百倍的夢魘,能讓一生都心里不安。
這麼一想,手上的力氣都多了不。
已經多年沒做過的事,記憶都不剩多了,蔣思淮按了好幾下才找回覺來,覺自己的緒開始冷靜下來。
手不再那麼抖,心跳也不再持續加速。
大概七八分鐘后,老太太在一陣救護車的鳴笛聲里悠悠醒轉,蔣思淮猛地松了一大口氣,向后一仰,一屁坐在地上。
因為這邊離容醫大一附院很近,所以救護車很快就來了,隨車醫師幫忙將老太太抬上救護車,回頭問他們知不知道老人的家屬的聯系方式。
蔣思淮說怎麼可能知道,“就是來買東西的,我不認識的。”
“那現在……”隨車醫師話說一半,看一下已經醒過來的老人,問道,“阿婆,能不能聯系一下你家里人到醫院啊?”
老太太滿臉茫然,好似什麼都聽不到。
蔣思淮連忙問:“,你帶手機沒有啊,我們幫你打個電話給家里人啊?你一個人去醫院我們不放心的。”
老太太看一下,了,搖搖頭,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蔣思淮一噎,袁景忙說:“你們要不先去醫院吧,趕去檢查檢查,找家屬什麼的,我報警讓警察同志幫忙找不就行,還有街道辦呢,這兒又不是沒人管的地方。”
這話剛說完,蔣思淮就見老太太的眼睛眨了眨,神變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委屈。
老太太不肯說實話,大家也沒辦法強迫,為今之計只好如此。
又怕老人一個人在醫院會遇到更多麻煩,蔣思淮還主要陪著過去,“等安頓好了我就回來。”
唐秋燕拉住:“你還沒吃午飯呢,我去吧,醫院我也,我剛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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