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請太醫這個空當兒,劉霖把事和朱妃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朱妃臉煞白:“原來如此——怪不得本宮這些時日子不好,本宮還以為是被景氏那兩個賤人氣的。幸好姒姒心細如發——”
說著說著朱妃臉又是一白:“這次多虧了晉王妃,老三,晉王妃是個難得的聰慧人兒。”
一般人發現藥膏有問題,肯定會以為朱妃是在害。
朱妃設地想了想,倘若自己是文姒姒,一定會這麽想。
但文姒姒不知怎麽居然認為也是害者,先去了董氏那邊刺探消息,知曉事如所想那樣才說出了真相。
三皇子現在眼淚已經流了滿臉。
他是朱妃養大的,這些年與朱妃的母子深如大海,倘若母妃被人害死卻真相不知——
隻怕他會痛苦終生。
如果不是文姒姒,換做其他人,肯定會覺著朱妃在害,不僅不會好心過來提醒,說不定還會狠狠還擊。
大嫂如此良善,三皇子一想起自己從前居然總是怪氣自己大哥,心裏就難得不行。
正說著話,外頭的太醫來了。
三皇子拿巾了一把臉麵,沒有讓人全部進來,而是一個接一個的召見,讓他們給朱妃把脈,且拿出那個藥膏讓他們看一看。
隻有第一個進來的太醫臉變幻,說出了藥膏裏麵含有曼旬花,他問了朱妃用了多久,聽說一個月後臉又是一變,直言朱妃這一胎保不住,就算能保住生下來的也不是正常孩子。
他給朱妃開了一個方子,直言這個方子隻能保大人不能保孩子,且朱妃日後不能再孕。
三皇子記得這個太醫很是年輕,因為得董太後賞識所以在太醫院如魚得水。
其餘三個太醫都說朱妃氣結於,因為抑鬱導致胎象不穩。
對這瓶藥膏,有的說裏麵加了檀香是安靜寧神之,有的說是塗在太讓人清醒,還有說裏麵加了白芷白檀是容養的東西。
三皇子囑咐他們不得聲張,塞了厚厚的銀子把他們送了出去。
“這件事一定要好好調查,看是誰在背後害母妃!”三皇子眼神狠厲,“讓我查出來了,一定不會輕饒!”
朱妃心思百轉千回:“過了這麽些天,不一定能查到獻藥的行蹤了,就算沒有真相,我也猜出了是誰。”
和景妃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了。
朱妃了自己的肚子,這個孩子是留不住了,卻要發揮應有的用。
“你大嫂是個好人,以後你這張,千萬不能再冒犯你大哥了。”朱妃道,“本宮一時疏忽,已經害了咱們全家。幸好董氏沒有用,肚子裏的可是你的嫡子,萬一真有什麽好歹,本宮一輩子自責。”
不用朱妃說,三皇子已經對大嫂激得不行。
對他來說,母妃和皇妃是這世上最珍貴之,因為母妃的存在,他從小到大都是所有皇子中最幸福的一個。
三皇子明白,皇宮裏的溫是最稀缺的東西了,可他從小都不缺,從母妃這裏得到的關懷比任何地方都多。
哪怕拿皇位來換,他也不願意將最的兩個人出去。
這回晉王府的大恩,他這輩子都會記得。
他寬了朱妃幾句,讓朱妃不要難過,隨即遣人又請了那個年輕太醫去府上給董氏把脈看看。
這回三皇子進宮又召喚太醫的消息沒瞞過皇帝,還沒出宮便被去了皇帝那裏。
皇帝知道老三不守規矩,他母妃都罰了,也該收斂收斂,誰知道這家夥還是這麽張揚。
沒想到一見老三進來,他的眼睛居然通紅通紅的,看著像大哭了一場。
平日裏皇帝隻見老三在自己跟前嬉皮笑臉的,這孩子沒其他大本事,討長輩歡心的本事卻很足,因此皇帝很喜歡他。
今個兒見他如此,皇帝繃著的臉放下來幾分:“霖兒,你怎麽哭了?”
三皇子眼淚又落了下來:“母妃孕中不適,這些天吃不下東西,兒臣恨不得代母妃罪,聽說後便趕帶了母妃喜歡的糕點進宮探,又請太醫給母妃把脈。”
聽到這裏,皇帝心裏有些不忍。
其實前些天他便緩過來了,琢磨出怎麽一回事。
朱妃份尊貴格又溫,別說懷著孩子,即便沒懷孩子,也不會上前和人拉拉扯扯。
但是,景貴人年輕貌,會的花樣頗多,對這樣一個人兒,皇帝還沒有膩歪,正在興頭上。
加上朱妃和三皇子仗著自己給的寵不斷,對儲君之位了心思。
這兩年皇帝給三皇子安排過很好的差事,哪怕有朱家幫襯依舊做得七八糟,他在皇帝這裏早就出局了。
為了打打他們的氣焰,讓他們明白自個兒斤兩,皇帝一直沒去看朱妃。
老三別的不太行,在孝心這一塊兒上絕對是頭一份的,若朱妃有病,讓他割自己上的給朱妃治他也是肯的。
皇帝這些年歲數漸長,尤為喜歡有孝心的好孩子。
他臉更緩和幾分,免了朱妃足,賞賜朱妃一些東西,讓三皇子隨時都能進宮探。
三皇子叩頭領恩,隨後才出了宮去。
他出宮時恰逢劉煊,劉煊穿著一墨金蟒袍,正吩咐著一個著驍騎營服飾的年輕男子什麽話。
三皇子隨之上前主問候。
劉煊有些詫異,私下裏這是頭一回見老三這麽知禮數,看他一雙眼睛又紅紅的,淡漠開口道:“怎麽,你讓鬼上了?”
三皇子:“……”
三皇子一甩袖子,氣呼呼的走了。
劉煊沒把他放在心上,代完事看著天不早了,便想著回王府去。
這些天一有空閑他就喜歡去自個兒王妃的住,今天也不例外。
他回去的時候恰好文姒姒正在用膳,世安苑晚間喜歡做得清淡一些,因文姒姒吃不了多,每樣都是小小致的一點。
文姒姒沒想到劉煊會這時候回來,趕吩咐左右的下人再添一副碗筷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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