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玄澈卯時便醒來了，正在穿服，沈婼棠側著子看他。

    “怎麽醒來了？朕吵醒你了？”

    沈婼棠搖頭：“沒有，隻是睡不著。”

    “沒事，朕下朝了之後，便回來找你。”

    “不去找賢妃嗎？”

    “朕去了做什麽？不去。”

    玄澈穿好鞋子，湊到沈婼棠跟前，親了一下的額頭：“等會兒讓端嬤嬤將歲歲抱過來，咱們午膳就在翊坤宮用。”

    “嗯。”

    巳時

    首輔大臣的嫡藺慕雪從東門抬著了宮，一宮便被封為賢妃，更是賜居怡春宮。

    這個消息很快便被傳開了，後宮看不慣沈婼棠獨寵的人，現在可落井下石得厲害。

    不過也有人擔心賢妃隻是占了一個名頭，直到賴正青端著綠頭牌從尚書房裏麵出來，消息傳開了。

    陛下今兒個宣賢妃侍寢。

    流流不斷的首飾黃金送進怡春宮，就連井德明都對著藺慕雪點頭哈腰，後宮中對沈婼棠明麵和暗地嘲笑的聲音更大了。

    不過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沈婼棠現在已然是皇貴妃了，更生下了太子，就算是沒了恩寵，母憑子貴，也不會差到哪裏。

    尤其太子殿下可是陛下一手帶大的，父子之間的很深厚。

    不過就算是撼不了本，也夠們過過癮了。

    反觀，被嘲笑的人，倒是沒什麽反應。

    歲歲在院子裏麵和小白和小黑一起玩耍。

    安靜的那隻小白，不安靜的那隻小黑。

    沈婼棠坐在院子裏麵墊著厚厚墊的石凳上麵，時不時看一眼，剩下時間全用來小老虎。

    小老虎是歲歲要求的，之前玄澈帶著他出宮去吏部尚書家裏麵，遇到了吏部尚書家的小公子腰間別著一個小老虎，歲歲喜歡得不行，一問是人家娘親做的，回來就纏著沈婼棠也要做一個。

    沈婼棠之前沒做過，從頭開始學習，照著樣紙上麵，一點一點來。

    慢是慢了點，效果好的。

    井德明下朝之後，去怡春宮坐了一會兒，午時回到了翊坤宮。

    沈婼棠沒想到他回來的這麽快，原以為不得在那邊多磋磨時間，抬頭見到玄澈和歲歲頓在一起，腦袋湊著腦袋不知道在說什麽的時候，看了一眼流螢和畫屏。

    流螢了鼻子，聲音有點低：“陛下說了，別讓打擾您，就沒通報。”

    沈婼棠放下小老虎，走過去，玄澈將歲歲抱著放在肩膀上麵，歲歲騎在他的肩膀上麵，樂得咯咯笑。

    “井德明。”

    “奴才在。”

    “傳膳吧。”

    “喏。”

    侍們端著菜上桌，一旁的侍宣膳：“西湖醋魚、東坡、賽蟹葵、家鄉南、千炸響鈴、荷葉蒸、西湖純菜湯、龍井蝦仁、杭州煜、虎跑素火、千菜燜、蛤蚓黃魚羹、化、香燜、瓜鹵蒸黃魚、三拌蜂、油燜春筍。”

    後麵來了一個小侍試毒之後，便都出去了。

    歲歲不能吃魚，酷吃。

    玄澈給他夾了一筷子的東坡，沒一會兒就吃完了，小臉一鼓一鼓的，下上麵全都是湯。

    沈婼棠從一旁拿了帕子，笑著給他：“懷著歲歲的時候，最不喜的就是，甚至連聞到味都覺著惡心，誰能想到，生下來之後，歲歲最吃，簡直是無不歡。”

    玄澈給歲歲夾了一碟子的香燜放在一旁：“慢些吃。”

    兩個人剛用完膳，正在淨手漱口的時候，井德明的聲音響起。

    “陛下，賢妃娘娘去養心殿找您去了。”

    玄澈不耐地嘖了一聲，“暗十三。”

    從房簷上麵跳下來一個男子，“主子。”

    “去吧。”

    “喏。”

    沈婼棠給歲歲換了一服，從殿出來，看到的就是兩個一模一樣的玄澈，對立而站。

    歲歲眼睛圓圓：“兩個……父皇？！”

    兩個玄澈都轉過來看他們，冷冷的眼神一模一樣，隻是接著左邊的這個出沈婼棠悉的眼神，衝著歲歲招手：“過來。”

    歲歲歡呼著跑過去：“父皇。”

    另外一個玄澈跪在地上：“主子。”

    玄澈將歲歲抱起來，“去陪著賢妃，朕就在翊坤宮歇著了。”

    “喏。”

    沈婼棠看著另外一個陌生的玄澈，一陣詭異的割裂襲來，後背發涼。

    翊坤宮殿的門被打開，井德明笑瞇瞇進來，衝著玄澈俯：“陛下。”

    “跟在暗十三跟前，有任何況，直接來報。”

    “喏。”

    “玄澈”去了怡春宮，聽憤憤不平的流螢說，怡春宮還了兩次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