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去。”車子上了旁邊的快速通道，戚錦年就知道了，“要去你外婆家啊。”

    “不樂意？”

    “沒有，比起外麵的財狼虎豹，你外婆可真是溫的小綿羊了。”

    “恩，你也不差，牙尖利伶牙俐齒的，不容小覷。”

    戚錦年聽了，嗤笑一聲：“顧天擎，你這是拐著彎罵我呢！”

    “讚。”

    “嘁。”

    一路拌，倒也有趣，比想象中更快的，就來到了傅家軍區大院。

    顧雲瑤和陸慎行昨日剛剛訂婚，今天也算是正式拜訪方家人。

    所以滿滿一屋子，坐滿了人，其中還包括顧天擎那兩個早已如雷貫耳的舅舅。

    其中一個理著板寸頭，穿著橄欖綠的軍襯，袖口微微挽起，出一截壯的小臂，麥的，著長年累月訓練下來的朗氣質，一張棱角分明剛正不阿的臉，活傅晨的翻版，俊朗的眉目中間，是軍的威武與正氣。這應該就是他的大舅舅傅仲謙了，確實如傳說中所言，一板一眼，不茍言笑。

    而另一個穿著一件煙灰襯，五與傅仲謙有六分神似，出的外表，但是比較溫和的眉眼眉眼那麽霸氣，倒是有一種上位者的從容與氣度，而且這人戚錦年還特別眼，因為老是在電視中看到，好吧，顧天擎可真牛，居然還有個當省長的舅舅，傅仲庭。

    還有優雅如清風談笑風生的傅清流，以及小鳥依人的顧雲瑤和目深深的陸慎行，那畫麵，真是養眼極了。

    所以說，龍生龍生，老鼠的兒子會打。

    看到坐在那裏的一大家子俊男，戚錦年就覺得，基因傳這東西，太重要了。

    傅清流率先站起來招呼：“天擎，錦年，你們來了，來，快來見見你兩個舅舅。”傅清流為戚錦年介紹，“這是你大舅，這是小舅。”

    “大舅，小舅。”戚錦年微微不好意思的喊了兩聲。

    傅仲謙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有一渾然天的疏離，倒是傅仲庭不吝嗇的誇了兩句：“不錯，比報紙上長得好看。”

    戚錦年大囧，都說第一印象非常重要，當真是一失足千古恨啊，於是隻能紅著臉微笑。

    氣氛很好，傅家人心很齊，雖然兩個舅舅看似不親近，但跟傅清流的的關係卻很親厚，當年要不是他們，傅清流也沒那麽容易把孩子生下來。

    外麵傳來汽車的熄火聲，眾人知道是傅晨回來了，原本熱熱鬧鬧的客廳忽然就像被按了暫停鍵，就連向來從容優雅的傅清流都微微一震。

    是了，這是離家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踏家門，老太太甚至從廚房裏出來，站在的邊，傅仲謙和傅仲庭亦然，對自己唯一的這個姐姐，向來護，現在，所有人都如臨大敵，就等著傅晨現了。

    顧雲瑤和陸慎行也都站了起來，直的一排人，像是恭迎國家元首似得，就差三呼萬歲了。

    傅晨穿著一軍裝，將頭上的帽子摘下，給後的警衛，一抬眼，看到這滿屋子的人，最後目筆直的落在傅清流的上。

    隔了近三十年未見，傅晨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英姿發的壯年男人了，花白的兩鬢在告訴眾人，壯士暮年，垂垂老矣，傅清流的眼眶一下子紅了，衝著傅晨哽咽了幾聲，才巍巍的喊出一聲：“爸——”

    傅晨虎軀一，眼中分明閃著什麽，最後大手一揮：“都站著幹什麽，坐下吃飯。”

    雖然他沒有回應傅清流，但態度已經擺明了。

    父沒有隔夜仇，如今這麽多年過去，其實他早已放下，隻不過拉不下那張臉而已。

    “外公，我給你介紹，這是我未婚夫，陸慎行。”飯桌上，響起顧雲瑤脆生生的介紹聲。

    傅晨看了陸慎行一眼，陸慎行立刻站起來，略一沉，開口喊了一聲：“外公。”

    傅晨的眼神這才不那麽充滿威嚴，點了點頭：“坐下吧，還行。”

    還行當然是對陸慎行的評價，顧雲瑤聽了，立刻喜笑開：“當然了，我選的，肯定不會差的。”

    “你這孩子，真是不害臊。”傅清流輕斥了一聲，卻是忍不住的笑意，於是眾人笑作一團。

    這應該是傅家這麽多年以來，人到的最齊整的一次了。

    傅晨叱吒風雲，戎馬倥傯一生，到最後所求的，也不過是一家人平平安安，其樂融融，他看著自己兒，還有自己的外孫，外孫，都有了外孫媳婦和外孫婿，再看看自己兩個尾大不掉的兒子，頓時一口氣憋在嚨裏，不吐不快。

    桌子底下，傅仲謙的突然踢了邊的傅仲庭一下，傅仲庭咽下裏的食，便笑瞇瞇的看著顧天擎問：“天擎啊，這婚都結了，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辦婚禮啊。”

    “噗——”戚錦年剛喝了一口湯，差點沒失態。

    小舅，你開什麽玩笑，辦什麽婚禮啊！不要這麽嚇寶寶好不好啊。

    這話一出，就等於挑了個頭，把開個的心思都給勾起來了，老太太一拍桌：“對啊，天擎，上次我還記得這事兒來著，轉頭就給忘了，幸好你小舅機靈，那個你們都把證領了，那什麽時候把婚禮也辦一辦，萬一錦年的肚子一不小心大了，到時候穿婚紗就不太好看咯，把婚禮辦了，錦年也可以抓時間生個曾孫給我抱抱，真是太好了！”

    老太太眼前一亮，說的好像現在就有一個白白胖胖的大曾孫子在麵前似得，笑的都要合不攏了。

    戚錦年差點吐亡。

    一石激起千層浪啊，傅清流也湊熱鬧：“是啊，天擎，做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你欠錦年一個婚禮，是要補上的，這是人一輩子的夢想，你不能對不起人家。”對於過去，哪怕傅清流已經看開，卻終究是一道不過的坎兒，當年顧懷庭負了，決不允許自己的兒子也做個這樣的陳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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