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擎低頭,看著暈倒在自己懷裏,猛打哆嗦,不停往他懷裏鑽的小人,眉宇間,布滿霾。
戚家的人是見過影的,所以這一次,影沒有出現,顧天擎鋒利的視線直接落在戚敬業的上,剛剛還老驥伏櫪神抖擻的戚敬業此刻卻是噤若寒蟬,嗓子眼像是堵了棉絮一般,他也不知道戚錦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剛剛還好端端的,怎麽現在就變了這樣呢。
“老公……”戚錦年拚命抑著自己,不想讓自己失態,可是真的真的……忍到極致之後,便是痛苦的痙攣,那破碎的囈語,聽不清楚,卻人心疼。
顧天擎一把將抱了起來,迅速用上披著的深外套,將整個裹了起來,然後在的耳邊低低回應:“沒事了,沒人看到你,抱我,我帶你走。”
“嗯……”戚錦年不停的在搐,顧天擎需要用盡全力才能抱住,不讓摔下去。
臨走前,他隻留下一句話:“戚老,給我個代。”
代?要代什麽?眾人很是不解,戚敬業的後背,卻被冷汗浸了,二話不說,就朝樓上走去,直奔戚錦年的房間。
房間裏當然人去樓空。
戚正昌和李婉蓉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可看戚敬業的表也知道是大事,於是趕的跟上來看看:“爸,發生什麽事了,那個男人,是什麽意思。”戚正昌問。
“別問了,先看看房間有什麽異常。”
戚敬業冷喝,戚正昌和李婉蓉跟著找起來,突然,李婉蓉指著一邊的垃圾桶啊了一聲。
“幹什麽!”
“爸,正昌,你們快來看……”在垃圾桶裏躺著的,是一個還來不及被理卻已經用過的——安全套——
見狀,戚敬業的心髒病差點發作了。
戚錦年是在這裏,被……強暴了?
李婉蓉也很快聯想到這個可能,不由得倒一口氣:“錦年該不會是被……天啊……這孩子……也真是太隨便太放了,這麽小年紀,竟然還跟人在房間裏來了,說出去,我們戚家的臉往哪裏擱啊。”
“閉!”戚敬業捂著發疼的心髒,“這件事,誰要是敢說出去一個字,我打斷他的!”
李婉蓉麵僵:“爸,你……”
隨後跟上來的戚錦繡,在門外聽到了這樣的驚天聞,忍不住捂住了,戚錦年竟然被人強暴了嗎?這消息,也太勁了吧。
一想到顧天擎說的代,戚敬業的心簡直被放在油鍋裏煎炸燉煮似得,他吩咐戚正昌:“你去,把那玩意留起來,把人找出來!”
“還用找嗎,不就是盛北……”李婉蓉口快,剛才看到戚錦年和江盛北前後上樓來,這會兒想也不想,直接說道,等說出來之後,看到戚敬業聲俱厲的臉,才知道壞事了。
戚敬業站起來,都在發抖,他咬牙切齒:“去把江盛北給我帶過來!”
戚惜喝醉了,戚錦年逃跑之後,江盛北就回了房間照顧,一直很忐忑,等戚敬業過來找他之後,他就更忐忑了。
書房裏,戚敬業雙手背在後,怒發衝冠:“你個畜生!給我跪下!”說完,就拿著拐杖不停的往江盛北的上打。
江盛北吃痛,卻無法反抗,生生挨了幾子,戚正昌也是生氣,一掌打在江盛北的臉上:“畜生,說,你到底對錦年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爸,大哥,我什麽都沒做啊。”江盛北一傷,卻也不敢說實話,隻能。
“什麽都沒做?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戚正昌也是盛怒。不管怎麽說,戚錦年都是的兒,戚惜是他的親妹妹,現在他這個親妹夫強了他的兒,戚正昌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但是江盛北是真的什麽都沒做啊,所以也不會平白無故這冤枉啊:“爸,大哥,我上樓之後一直在照顧惜,真的什麽都沒做啊。”他回房之後就想好了,如果戚錦年真的說了什麽,那他就說是勾引他的,但他給拒絕了。
“死到臨頭?害死不承認?”戚正昌怒極,將那已經收集了的證據丟在江盛北的麵前,“這是剛剛在錦年房間找到的,你還有什麽話說?”
“什麽?”江盛北頓時就懵了。在戚錦年房間找到的?可是這個男人不是他,這麽說戚錦年真的跟人……
“爸,大哥!”江盛北突然抓住戚正昌的大,“我發誓,這玩意真的不是我的啊,我沒做過的事,你們我怎麽承認,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去查一下啊,這真的不是我的!”
看江盛北言之鑿鑿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戚正昌也出現了疑問:“真的不是你的?”
江盛北連連點頭,戚正昌與戚敬業對了一眼,戚敬業說:“你最好祈禱不是你,要不然,看我不打斷你的!”
“真的不是我,爸,大哥,你們相信我!”
“那你先起來吧。”戚敬業疲憊不堪,“你先出去。”
江盛北很想知道戚錦年最後到底怎麽樣了,有沒有說什麽,可是看戚敬業和戚正昌嚴肅的麵容,還有自己這一傷,便什麽也不敢問,急忙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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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車上,顧天擎抱著戚錦年上車。
黑的風下,是一張已然漬斑斑的臉。
戚錦年揪著顧天擎的服,已經渾痙攣搐,甚至還有鮮從的耳朵裏麵流出來,就連一開始不停囈語的兩個字,最後聲息也慢慢弱了下來,唯獨那隻手,一直揪著他的襯不放。
顧天擎抱著的,黑的勞斯萊斯在黑暗中奔馳,直奔醫院。
傅寒深已經親自在門口等候。
一直到進搶救室的時候,護士怎麽用力,也無法將戚錦年抓著顧天擎服的手指給掰開。
傅寒深直接下令:“你跟著一起進來吧。”
人不多,外大科主任親自給傅寒深打下手。
顧天擎猶如一尊沉默的雕像,安靜的站在一邊,傅寒深一邊急救一邊說話:“天擎,不是你下的手吧,這麽狠,要了半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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