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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今天破戒了嗎》 第67章 沈確拱火

許之言和薩楚日兩人一見如故,許之言是個不折不扣的話癆,拉著薩楚日侃侃而談,從甘州大漠的長河落日到馬背上對月痛飲。

    大部分是薩楚日在說,許之言聽得心神向往。

    最後想了想,從馬背上的錢袋子裏掏出來一塊金元寶,塞給薩楚日,嘿嘿一笑:

    “雖然你是個胡人,但我和你一見如故,照理來說我是該給你兩塊的。若以後你不會背叛薑兄,也不會站在大昭的對立麵,我再補給你一塊,你便是我的摯友了。”

    “但若是有對立的那麽一天,我一定騎馬踏破大漠,摘了你的項上人頭,拿走這塊金元寶。”

    薩楚日著那塊金元寶,不是很重的東西,卻莫名覺得沉甸甸的,他下意識去看薑清慈。

    “拿著吧。”

    薑清慈發話,他才收下進掌心,揚眉道一聲:

    “多謝。”

    薑清慈也對許之言道了一聲“多謝”。

    許之言“嗨”了一聲擺擺手,又對薑清慈代道:“不過我說真的,我走後你留在上京,若遇到什麽難,隻管去許家,我雖然不在,但府裏有我留下的人,多也能幫襯你一二。”

    “我在甘州也提前打過招呼了,你在那裏若遇到什麽難,也可以去尋柳如鶴和流雲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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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之言斂眉,沒了平日裏的癲狂不羈相,鄭重其事地對薑清慈拱手:

    “有薑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再會。”

    臨到最後薑清慈,想問問他何時前往甘州,好領著人去送上一程。

    許之言已經牽著馬頭也走向長巷子盡頭,落日餘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他遙遙地對薑清慈揮揮手:

    “不用送了,折柳也不用了。”

    “等我何日功名就了,還鄉,醉笑陪公三萬場。”

    “薑兄在上京等我就好。”

    一人一馬一點點消失在巷子盡頭,薑清慈收回目,看了眼還在發呆的薩楚日,不再多說,轉穿過賓客如雲,進了王府。

    賓客都已經來得差不多了,顧宴禮招攬完賓客落座,最後才走到麵前。

    如果說剛從裴知聿手裏結果那兩隻抻著脖子嘎嘎、到拉的大鵝的時候,顧宴禮還能勉強維持著臉上的麵,那麽現在,在看見後一左一右跟著的柳如煙和薩楚日之後,顧宴禮隻覺得腦袋裏像是被闖進來一千隻大鵝,嘶啞著嗓子聒噪地,還地在他心頭叨。

    顧宴禮登時眉腳跳,目嫌惡地從柳如煙上移過,最後落在薩楚日上,咬牙切齒出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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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

    “男寵!我是薑丞相的男寵。”薩楚日沒心沒肺地嚷嚷著。

    薑清慈早就已經放棄糾正他了,薩楚日這家夥一反骨,渾上下隻有,越糾正越逆反。

    剎那間,顧宴禮黑了臉,鬱得像是打翻了硯臺的墨全部濺在宣紙上,化解不開。

    他冷哼一聲:

    “男寵?”

    “本王怎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也有喜歡帶人回家的病了?”

    “皇叔怎麽怒了?”好奇的聲音自薑清慈後傳來,沈確開柳如煙,曲起手肘懶洋洋地搭在薑清慈的肩上,一副十分善解人意的表,“薑卿芝蘭玉樹,才貌雙絕,這麽多年邊也沒個人作陪,閑來帶回來幾個男寵養著玩兒也無妨,是不是?皇叔何必怒。”

    柳如煙在一旁看著,暗暗在心裏給沈確豎了個大拇指。

    不愧是正宮,好話都給他說盡了,攝政王反倒了那個沒有容人雅量的了。

    顧宴禮蹙眉,他總覺得沈確這話裏有話,卻又琢磨不出來是什麽話。

    但見他手肘搭在薑清慈肩膀上,薑清慈卻也沒有抗拒這般親近,沒由來地心生煩躁,冷喝:

    “一個皇帝站沒站相,和臣子勾肩搭背的,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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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確眨眨眼,乖順地扭頭看了眼薑清慈,言又止,最後什麽也沒說,老老實實收回手肘,在邊站直,才垂頭喪氣道:

    “皇叔說得對,是朕不好,又惹皇叔生氣了,薑卿多擔待。”

    “王爺,不要兇陛下。”薑清慈忍不住開口阻攔。

    垂著頭的沈確忍不住輕勾起角,長睫遮住的眸子裏,跳閃著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興味。

    顧宴禮閉了閉眼,薑清慈難得頂撞他幾次,卻都是為了沈確開解。

    沈確被薑清慈縱容得不學無、荒誕不經,這是他最想看見的,已經在按他說的來做了,不該怒,不該怒。

    他深呼兩口氣,努力讓自己下被沈確調起來的怒火,抬起手,手指著薩楚日:

    “男寵是怎麽回事?”

    “我是……”

    薩楚日話還沒說完,沈確立刻道:

    “薩楚日是胡人送給薑卿的男寵,他壯,容貌俊朗,頗得薑卿寵。”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他的練得很好,薑卿很喜歡看。”

    薑清慈:???

    偏頭對上沈確的眼,後者一副黯然神傷的表,呢喃低語:“不像朕,朕從來沒有時間練,也難怪薑卿從甘州回來後就獨寵薩楚日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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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不大,卻剛好能讓薑清慈邊一圈兒的人聽見。

    薩楚日:???

    他忍無可忍地擼起來袖子,你再踩我捧你試試啊?

    “簡直荒唐!胡鬧!”

    顧宴禮怒不可揭,腦子裏嘎嘎的一千隻大鵝,瞬間飆升到了兩萬隻,大手一揮:“來人,把他扔出去!”

    一聲令下,就有帶刀侍衛上前來,作勢要將薩楚日拿下。

    “還有你,薑丞相……”

    沈確忙道:“皇叔罰了薩楚日,就不能罰薑卿了。”

    顧宴禮話剛出口,就被沈確打斷。

    “薑卿能有什麽錯呢?”沈確善解人意道,“不過是不想拂了胡人的好意,影響兩邦好,才勉為其難地接下來的。”

    薑清慈一本正經地附和:“臣多謝陛下理解。”

    柳如煙看得瞠目結舌。

    拱火吧你就,一拱一個準,誰能拱得過你啊?

    沈確話都說出來了,顧宴禮即使再生氣,也不好大庭廣眾之下對發火,便將怒火全部遷到了薩楚日上:

    “拉下去……閹了。”

    “皇叔且慢。”沈確再一次出聲打斷他的話,顧宴禮擰眉剜過去一眼,鷹目銳利,寒霜遍布,沈確抿一笑,道,“薩楚日還有賀禮呈給皇叔呢,皇叔不妨看了,再做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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