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四院。

    淩晨兩點的醫院急診科仍然人滿為患，不遠一座居民樓發生火災，送來不傷患搶救，過道上滿了病人及家屬。

    沈羽窈一個人坐在過道的長椅上，不停轉頭看向大門的方向，雙手規矩地放在膝蓋上，左手一直摳著右手食指的指甲。

    忽然，的目穿過人群。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出現在急診科大門口。

    男人優越的高在人群中如鹿伏鶴行，再加上那張極為出眾的臉，輕易便引人矚目。

    沈羽窈貪婪的眼神細細描摹著男人的長眉，昳麗的桃花眼，高的鼻子，最後落在削薄淡的上。

    ……看起來很好親的樣子。

    咽下一口唾。

    這張臉，無論已經看過多遍，還是不可避免地為他心。

    他就像孤狼，漫不經心的遊走在黑夜裏，帶著不屑與冷傲。

    想馴服他，直到他眼裏隻有，甘願俯首稱臣。

    男人走到近，沈羽窈終於看清，他前擁著一個小豔的人，長臂彎起小心隔開周圍的人，生怕懷裏的人被磕到。

    指尖微微蜷了一下，又鬆開，沈羽窈角掛上一蒼白無力的笑容。

    “姐姐，姐夫。”

    沈清蕪抬眸，推開男人圈在前的手臂，一步上前。

    沈羽窈捂著臉開始低泣，“姐姐，對不起，我接到醫生的電話時嚇壞了，一著急便踩錯油門，沒想到就撞上樹墩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時間怎麽也想不起開機碼，所以醫生才會撥打那個急聯係人。”

    “姐，姐夫，我媽怎樣了？”說著抬起一雙水潤的杏眸，楚楚可憐地覷了陸厭行一眼。

    沈清蕪睨了一眼額頭上纏了幾圈的紗布，瞇了瞇眼，隨後揚起手，猝不及防地給了一個響亮的耳。

    “賤人，你還要不要臉？我是你姐，撞車不給我打電話，打給你姐夫？有事沒事那麽喜歡三更半夜打你姐夫的電話嚶嚶嚶是嗎？現在他就在這，你過去哭一個給我看看。”

    這一番靜，立即引得旁邊的人側目，好事者甚至竊竊私語起來。

    “眉清目秀一姑娘怎麽能做出勾引姐夫的事。”

    “嘖嘖嘖，世風日下。”

    “咦，這兩姐妹不是親生的吧？一點都不像。”

    沈羽窈臉漲得通紅，分不清是被打出來的還是的。

    “姐，你聽我解釋……”

    沈清蕪沒等說完，繼續掄起手臂，又給了一掌。

    “啪”——

    這一聲比剛才更響亮。

    由於沈清蕪剛才那一番先發製人將釘在勾引姐夫的恥辱柱上，旁看熱鬧的人並未勸架，甚至有人低聲說“打得好”。

    沈清蕪一手揪住領口，一手掐住脖子，埋頭伏在耳邊低聲音說：“沈羽窈，小言是你殺的。”

    “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沈羽窈皺了皺眉，一臉無辜地說。

    沈清蕪冷笑，“章雅舒也是你殺的吧，你怕胡說話暴了當年的事是嗎？沈羽窈，親媽你也下得去手，你真的不愧是沈德仁的兒。”

    “你冤枉我。”沈羽窈掙紮了一下，無助地向陸厭行，“姐夫，我真的是冤枉的，你救救我，拉開我姐，我快不過氣了……”

    男人涼薄的眼神從臉上掠過，淡淡開口：“小阿蕪……”

    沈羽窈臉上閃過一驚喜，然而下一刻，卻聽見男人說：“下次要打人換我來，我不介意打人。看，你的手都紅了，疼不疼？”

    “厭行哥哥……”沈羽窈吸了吸鼻子，眼眶瞬間紅了。

    沈清蕪收手指的力度，看著人的臉一點點漲紅。

    “沈羽窈，看見了嗎，他永遠瞧不上你。再有下次，讓我發現你打電話給我的男人，就不是兩掌那麽簡單。”

    猛地鬆開手，沈羽窈歪在長椅裏一陣劇烈咳嗽。

    “咳咳咳……沈清蕪，你這是欺負我現在無依無靠嗎？”

    “是。”

    沈羽窈倏而抬眸，眼裏的恨意終於不再遮掩。

    沈清蕪畔揚起抹譏笑，“沈羽窈，你做過什麽，你自己很清楚，章雅舒已經為做過的事付出代價，下一個就是你。”

    沈羽窈角了，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人，“好啊，沈清蕪，賭一下，我倆最後贏的是誰。”

    “你不僅傷不了我半頭發，還會親手把厭行哥哥送回我邊的，信不信？”

    簡直就是無恥！

    沈清蕪深吸一口氣，還沒開口，陸厭行卻上前一步摟住快要發飆的人順了順，“老婆，別生氣，乖。”

    說罷，冷眼睨著長椅裏的沈羽窈，“沒人能將我和小阿蕪分開，包括自己。”

    頓了頓，警告道：“還有，小言也是我的弟弟，我絕對不會放過害死他的兇手。”

    沈羽窈怔怔看著男人摟著人走出急診室的大門，消失在的視線裏。

    垂眸冷嗤一聲，拿出手機。

    “叔叔，我媽走了。”

    “對了，沈清蕪說我是無依無靠的孤兒……”

    ……

    黑賓利平穩地駛在蜿蜒的環高架上。

    橘黃的路燈快速在窗外掠過，明滅的影倒映在人略疲憊的臉上。

    陸厭行凝著人極的側臉，問：“小阿蕪，你為什麽要惹怒沈羽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