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去后,玉便在跟
前替分辨了兩句,“也不怪二降不住,一來上了年紀的老媽媽們都該敬重,二來又是大老爺母家的人,三來二從前往那屋里進出請安,看們的臉看慣了,倒有點怕們,不敢重罰。”
老太太點頭道:“是這緣故。不過二脾氣雖有,子卻直,也有些不住人,這些老婆子們誰會怕?何況咱們家許多老媽媽們,在這府里混了幾十年,都混人了,養得十分怠惰,一般年輕的主子,還支使不們。我呢,也真是上了年紀了,比從前不足,也有難看管的地方。”
玉見經歷這場風波,的確是比前頭欠缺了兩分神氣,興許是裝病裝得久了的緣故,或者是把周力都調度在防范人上頭,旁的地方不免力不從心。
這不正是個及鋒而試的時候?玉便在旁提議,“老太太說得是,那些老媽媽們怠惰也是有的,何況年紀大了,手不應心也是常事。我看不如趁這時候,將那些年紀大了的,腳不便宜的老媽媽們都打發家去。一則們忙了幾十年,也該歇歇,二則留在咱們家里也是無用。”
老太太無奈笑笑,“你這主意雖在理,可那些人誰肯輕易出去?在這府里,既省了家里的口糧,每月又能領些銀米,請神容易送神難吶。”
“這也不難,咱們恩威并施,也不們白出去,每人賞幾兩銀子,再有呢,許們另薦人進來,了們的缺,咱們本來也要添補人手。何況我心里還惦記著,自從毓秀家去了,老太太跟前也個年輕得力的人,也該補上來一個。”
老太太想著由別調來的不放心,又覺眼毒辣,從前又是在這屋里服侍,對這院里的人都有些了解,便問:“你瞅著我這院里誰能當這份差?”
玉思忖片刻,笑道:“老太太要問我,我倒覺得丁不錯,也是服侍老太太許多年了,對老太太的習慣,都清楚,勝在為人敦厚實誠些。”
老太太嘖了聲,“就是沒幾多才干。”
沒大才干才好呢,玉因想,這樣往后凡有什麼機大事,不好差遣家人的,就只能要來辦,三五件辦下來,也就了老太太的心腹了。便跟著嘆道:“若論起能為,丁是不大如毓秀姐。”
提到毓秀,老太太又覺得跟前丫頭太能為了也不好,還是忠實敦厚要!自己就笑了笑,“要那麼些才干做什麼,又不是去當,手腳機靈就行了。就依你,把丁提一等丫頭吧,補毓秀的缺。”
丁在外間聽見,高興得要不得,心里忙謝玉不迭。
老太太又道:“終歸還是有個缺,你方才說裁去些上年紀混日子的老婆子,另補些年輕的進來,很有道理,這事就給你去辦吧,我看二也辦不好,那些人還不纏死。”
玉答應下來,一面回去要揀個得力的老媽媽幫手,無奈自己沒有陪房的人,便了池鏡的母顧媽媽來吩咐,“媽媽依我的話,去和那些年過五十五的老媽媽們說,不白們出去,每人賞們三兩銀子,缺的人手,許們薦自家親戚進來補。”
那顧媽媽在這院里混了許多年,因為池鏡從前不在南京,常年不重用,不過管管這院里的丫頭,正可恨英雄無用武之地。當下一聽,總算有份權力落在頭上,心里自然高興,不得也對玉另眼相看,直在榻前贊嘆,“到底是我們有本事,能得老太太重,連帶著我們這些人也沾。”說著把那邊池鏡嗔一眼,“往后再不用指我們這不理事的爺了!”
池鏡歪在那頭舉著本書看,也不理,只是干笑兩聲。
玉聽這風向真是轉得快,前頭還很嫌棄出不好,為池鏡直抱屈呢。不過人都是這樣,見風使舵,也是見怪不怪了。
端起茶呷了口,臉端得幾分肅穆,“媽媽去和那些管事的人說,丑話說在前頭,往后定下規矩,從前誰薦來的人,往后出了岔子,不但當事的人該罰,就連薦他的人也要罰。往后薦人,都要領到我跟前來我親自看看,留不留下,得看他的人品才干。免得不管什麼人都往府里拉,你拉幾個我拉幾個,好好個家里拉幫結派,徇私徇,如何好管?”
顧媽媽連連答應,“是這話,否則都了他們的天下了,咱們凈是花銀子養些沒用的人!”
這里人出去,池鏡便丟下書笑道:“瞧,還是你能干,往后這屋里的人都要仰仗你臉了。”
玉疑心他這話不是真心夸贊,也玩笑道:“什麼仰仗我,連我還是托你的福,還要指你認真讀書,將來像老爺那般為做宰,替我請封個誥命,那才算臉呢。”
池鏡著那一臉薄薄的汗打趣,“想得倒很。”
說話聽見那頭在擺午飯,玉卻燥熱得不想吃,只摧池鏡去吃。池鏡也不過才從史家回來,給太曬了一路,也熱得吃不下,便吩咐青竹,“飯且擺在那里,先來一碗冰山消消暑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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