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熱了這麼多天,今夜雨后,會天晴吧。閉上眼,在王府陌生的床上睡,等待明天的到來。
第086章 第 86 章
炎夏過去, 天漸漸變涼,待某天,一夜秋風起, 薄就徹底穿不上了。
府上不用再買冰了,涼席涼枕也都收起來了, 重節過后,大街小巷開始賣碳。九月最后一天的深夜,宋胭被肚子疼醒。
忍了片刻,確定是真疼,推了推旁的魏祁, 輕聲道:“我好像要生了。”
魏祁愣了片刻,立刻從床上坐起,一時有些無措:“那……”
“穩婆。”宋胭說。
魏祁這才反應過來:“對,穩婆,我去人!”說著就迅速起, 喚人進來。
府上早在九月中旬就找好了兩個穩婆,前些日子便住了進來, 院中守夜的也有經驗富的媽媽, 正房一人,便備服的備服, 燒熱水的燒熱水, 開始忙起來。
秋月將魏祁請到房外去,告訴他頭胎一時半會兒生不下來, 夜里風寒, 他可以去景和堂去歇著。
魏祁看看那邊皺眉忍著陣痛的宋胭, 心想這種時候怎麼可能歇得了,便沉默著出去了, 站在屋外候著。
一開始卻沒什麼靜,只能等著,穩婆讓人去煮了紅糖蛋,讓宋胭先吃,大半夜的宋胭哪里吃得下,穩婆勸了半天,說后面便沒機會吃了,又要力氣,才吃了半碗。
果然,吃完不久,就越發疼起來,果真吃不了東西了。
魏祁在外面發現等半天也沒開始生,便又要進去,媽媽卻不讓,道不合規矩。
他只好又在外面等,好在春紅還機靈,料定他不會去景和堂,給他拿了把椅子來讓他在檐下坐著。
直到天快亮,里面才開始有靜,真正開始生了。
沒有宋胭的聲音,全是穩婆的聲音,一會兒讓使力,一會兒讓歇口氣,如此說了十來趟,也沒聽聞孩子落地的聲音。
魏祁這會兒坐也坐不下去了,在屋外無意識地踱步,不時聽聽里面靜,終于能聽見宋胭帶著哭腔的憋氣使力的聲音,他聽得膽戰心驚,又想進去看,卻被門口的媽媽攔住。
待天亮,大太太旁邊的趙媽媽來了,來看看這邊況。
去里面遠遠看了一眼,又出來在外面等了一會兒,便聽里面道:“能看見頭了,快了快了,再使勁。”
趙媽媽看著魏祁笑道:“能看見頭便快了,我回去告訴太太去。”
魏祁點頭,無心應答。
這聲“快了”他以為是真快了,結果又熬了近一個時辰,才聽人說頭出來了。
接下來才算順利一些,到太高升,照滿庭院,一陣哭聲傳來,有人出來報喜道:“恭喜大爺,母子平安,是個千金。”
魏祁松了一口氣,臉上不由出欣的笑。
媽媽又趕進去了,又過半天,媽媽抱著孩子出來給魏祁看。
“看,這頭發真好,干干凈凈的,長得也白。”媽媽夸道。
這是魏祁第一次看見才出世的嬰兒。
這麼小,比小貓兒大不了多,皮并不白,而是的,還帶著些青紫,微皺,張著,卻閉著眼,好似要哭,眼睛鼓鼓的,是癟的,說實話,并不好看。
他有些意外,覺得自己和宋胭的孩子不至于這麼丑,但這微弱的念頭被“這是自己兒”的奇異覺過,他看著孩子,竟有些手足無措,抬了抬胳膊,卻意識到自己完全不知怎麼抱,又放了下去。
媽媽倒是眼尖,馬上道:“大爺抱一抱?”
魏祁便出胳膊來,媽媽將娃兒放到他手上,教他如何抱。
他發現這孩子在手上就好似沒重量似的,太輕太輕,也太小,他抱著孩子,整個人都是僵的。
孩子哭出了聲,嚶嚶嚶的,一點點聲音,媽媽接回了孩子,和他道:“外頭有些冷,我先抱姑娘進去。”
魏祁連忙點頭,待媽媽進去,他等了片刻,終于再等不了,也進去了。
好在里面已經清理好了東西,宋胭躺在床上,秋月剛給完汗,見魏祁來,端著水盆退開。
魏祁坐到床邊,不知說什麼,拉起了的手,半晌才問:“還好嗎?”
宋胭笑著點點頭,“穩婆說算很順利了。”
隨后問:“你不去了兵部了嗎?”
“今日不去了,已經告了假。”
“去也行,你在家也幫不上忙,回頭又積下許多公務。”說。
魏祁無奈:“沒心思,你就讓我在家待一天。”
宋胭便由他,沒說話了。
這時春紅過來道:“大爺,,太太和姑過來了。”
魏祁聽后起,迎到院中,和大太太道:“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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