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臉氣綠了半邊,但終究人是從蕭家來的客人,又是周渡大費周章請來的,不好甩人臉,只能任由著周渡安排,在家中住下了。
飯后,周韶珠氣得在廳堂中大吵大嚷:“母親,我不要學什麼規矩!我該學的早就都學過了!我不要再學了,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周韶珠!”周渡冷著臉,儼然耐心不多,“你嫂嫂如今嫁了人都還有嬤嬤在邊照看規矩,你憑什麼不用學?”
“嫂嫂嫁了人要學規矩那是因為出低微,從前本就沒學過多規矩!”周韶珠急道。
“那你學的規矩又都到哪里去了?”
周渡一雙劍眉星目,嚴厲地注視著:“從前我不管你,是因為我覺得后院自有母親做主,母親會管你,但如今是我想錯了,你行事乖張,目無尊長,對恃強凌弱,恃寵而驕,對外厲荏,欺怕,甚至昨日祖母昏迷,你不得留下他人照顧,自己趕走人,連最基本的仁孝都做不到,枉讀了十余年的書!既然母親教不好你,我便請人來教你,至你在嫁人前,把上的陋習都給我改回來。”
“我就知道是因為昨日!”周韶珠漲紅了臉,跑去溫氏跟前道,“母親,大哥哥他定就是偏袒嫂嫂,所以才故意針對我。昨日說要留下人照顧祖母,我和玉璇還有幾個哥哥弟弟,都沒什麼經驗,唯有嫂嫂自己說有過照顧人的經驗,可以留下來照顧,我們便只能給了,母親你后來也是同意了的。如今大哥哥居然用這種事來譴責我,說我不孝敬祖母,當真是委屈死我了。”
“就是,韶珠再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會不孝敬祖母啊!”溫氏不爽道,“我看你就是被那個狐貍迷了眼,才在你邊睡了幾日,就你連自家妹妹都能顛倒黑白的來指責了!”
“母親用狐貍來指代自己的兒媳,當真是做婆母的道理嗎?”
溫氏一時快,哪想又被兒子抓了錯。
有些惱怒。
不想周渡還道:“母親,韶珠養如今這樣的格,最大的錯便是在您。您往瑜珠邊送人監視,我不說什麼,因為的確有許多事還不懂,需要人指點,可您自己邊的親生兒都是這般子,您覺得,您當真有資格教導瑜珠嗎?”
“你,你說的什麼混賬話!”
溫氏揚起手,真想一個掌狠狠落在周渡的臉上。
可到底還是頓住了。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素來做什麼心里都是門兒清,這些年,也的確是把韶珠縱的無法無天。
可不能忍的是,一切的源頭竟都是江瑜珠,如若當初嫁過來的是若涵,哪里還有這一堆的破事。
“那你到底是想要如何?”煩躁不安地問。
周渡道:“趙嬤嬤是如何監看瑜珠的,便日后李嬤嬤也如何監看韶珠,的一舉一,一言一行,都不得有任何的差池。”
“母親!”周韶珠著急吼道。
可是沒辦法,人都已經請到家里來了,周渡都已經做下決定了,溫氏知道,自己愿不愿意,早就已經不重要了。
何況今日這張臉,在人家面前也是丟盡了,不若就狠下心,韶珠也吃點記。
—
瑜珠醒來的時候,周渡正坐在側看書,午后昏沉的暈照進來,即便清醒了,也還是想再貪睡片刻。
周渡一只手進被籠里,想攬到自己上,卻只到一片躲避開來的空氣。
他抬頭,見到瑜珠敏捷地靠在床腳,剛睡醒還懵懂的眼神里夾雜著一毫不掩飾的抵抗,很刺眼。
“祖母醒了。”他想了想,道,“比你還早醒一個時辰。”
“是嗎?那就好。”瑜珠平靜地回應著,自床腳向外張了下,盤算著自己要如何避開他才能安穩地下榻,雙手不自覺到前,卻只剩一片薄薄的里料子。
目放遠一些,的裳和擺,都被掛在了床前的屏風上。
立即蹙著細眉去瞪周渡,卻只得來他理所應當的回答:“外穿著睡覺不舒服,還容易弄臟床榻,我便幫你了。”
“滿府只有門口那兩座石獅子是干凈的,倒還怕弄臟床榻。”瑜珠目諷刺地嘟噥著,掀了被子想從床尾下去。
可是周渡一把扔了手中的書籍攔住了。
“混賬!”咬牙兇神惡煞地對著周渡。
周渡卻不怕,直接封緘住的,將欺在了床尾,拉下了自昨夜便高高掛起的帳子。
一室春與旖旎,卻不似從前那般和諧。
瑜珠死死地咬著他肩膀上的,沒有阻隔的牙齒直接著他的皮.,他當場滲出了。他悶哼兩聲,卻不肯放手,抱著瑜珠像什麼失而復得的寶貝,無論如何,都不肯松開。
兩個人的靜大的像打架。
最后累暈過去的還是瑜珠。
窩在周渡懷里,無意識地小聲著泣,不知是夢到了什麼傷心事,還是單純因為疼。周渡吻上輕的眼睫,眼里是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溫。
—
周韶珠也被人看管起來了的事,瑜珠是在當日夜里才知道的。那夜一家人坐在一起用膳,周韶珠的一舉一都著嬤嬤的桎梏,連隨便的一下頭接耳也會被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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