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這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

    陳過回來的時候，把手機還給了。

    這段時間裏有同事和客戶發了消息，阮清回複過去後又點開短信消息記錄。那條接收照片的短息還在，沒有什麽不一樣的。

    抬頭看向近前的男人，眼中帶著好奇和期待：“你那位搞技的朋友，找到發消息的人了？”

    陳過含糊其辭：“有點線索了，這件事你別管了。給我理就好，跟你關係不大。走吧。”

    果然和想的差不多，是衝著陳過去的。

    阮清點點頭，沒再說什麽。拿上自己的東西，起跟他離開了。

    陳過今天沒開他那輛外型誇張的SUV，而是開了輛怎麽看都十分低調的商務車。

    車門關上，他沒急著打火，而是先看了眼時間，再偏頭看向：“現在是五點半整。勞模士，送你回公司繼續發發熱，還是直接走？”

    那畔含笑，眼帶戲謔的模樣，真是欠到極點。

    阮清白他一眼，沒有好氣兒：“你說呢？”

    又不是智障，能合理帶薪魚，誰還非得回去找累？更何況今天下午並沒有什麽急事務需要親自理的。標書一定下來，現在就連最張的事都能暫時緩口氣了。

    “嗬……”陳過低笑了聲，“那先去吃飯吧，我今天一天就吃了個三明治。”

    主要是他一早起晚了。原本是想著吃個三明治墊墊肚子，等開完會再正經吃一頓。結果有個重要客戶又突然上門。

    等事都理好，他為了製造個“驚喜”又跑來了這邊。誰知道還挨了頓批評教育。

    “你想吃什麽？”他一邊問，一邊點開導航，開始在上麵點點，把它當探店件用。

    “我也不知道。”阮清現在最怕陳過問自己吃什麽。

    照說，回家下點兒掛麵糊弄一頓得了。頂飽又省事，但他肯定不會答應。

    陳過也沒指旁邊的人能給出什麽有用的建議。

    他在屏幕上了半天，終於選出一家名字有眼緣的店，於是拍板定音：“吃烤羊。就這家了，新開的。去試試翻車不翻車。”隨後又想起什麽，轉頭看，“羊你吃吧？是不是不忌口？”

    “烤的可以。”阮清點頭，隨即又蹙起細眉，有些遲疑道，“這個季節吃烤羊，你不怕上火嗎？”

    發現了，陳過的確是火力壯。怕熱，又容易上火。一上火又容易牙疼。

    最關鍵的是別人牙疼都說話，他牙疼更賤。

    “沒事。”男人不以為意，“上火就吃牛黃解毒片。”說著啟了車子。

    “……”還能說什麽？

    阮清無語地係上安全帶。等車子開出去一段後，又聽見陳過問：“家裏還有牛黃解毒片吧？”

    “沒了。不過有銀翹解毒丸。”

    男人“嘖”了聲：“也行。大差不差，糊弄著吃吧。”

    阮清終於沒忍住吐槽出聲：“我真是服了。”

    第一次聽說藥還能糊弄著吃的，也是無敵了。

    不過這頓烤羊到底是沒吃上。

    江予懷半路打來了電話。說是幾個朋友小聚，讓他們兩個也過去。

    陳過在二人世界和帶朋友出去炫耀之間糾結了數秒，最後還是選擇了後者。

    二人世界晚上回家也能過，還能不同形式不同姿勢以及不同地點過。但是別人搭好臺子讓他秀朋友這種事，卻實在是機會難得。

    於是方向盤一轉，在前方路口改了方向。

    江予懷訂的那家店在新區，距離兩人現在的位置還是有些遠的。

    半路遇上堵車。

    等待的時間裏，陳過想起招標的事，隨口問了一句：“你們公司的標書是不是還沒遞上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