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這一下午心都很複雜。

    沒想到阮國強還會給自己存嫁妝。更沒想到，他竟然還想把爺爺留給那份也一起挪用了。

    阮國強在家行二，上下各有一個姐妹。

    阮清大姑留在了鄉下搞養，二老還在時沒跟兒子一起養老，而是他們一家住一起。小姑一早就出國定居了，本來就走的不多，老人去世後，幹脆就不和他們這些親戚聯係了。

    雲城人沒有那麽多重男輕的思想。

    阮家爺爺對這個孫還有姑姑家的外孫一視同仁的疼。

    二老早些年包地種植賺了些錢，臨走前將產一分為二。一份給了姑姑家表姐，一份給了阮清。權當是給孩子們的嫁妝。

    二老去的時候阮清還沒年，這筆錢自然而然便由阮國強這個監護人替保管起來。

    阮清雖然對親爹沒沒信任，但還是多有些了解。阮國強做父親做丈夫都不怎麽樣，做兒子卻孝順。

    一直覺得阮國強不會違背父母願，挪用這筆產。所以也就沒急著討要過來，放進自己腰包。

    那筆錢連本金再算上這些年的利息，總共也就十萬左右，真的不多。

    但萬萬沒想到，阮國強會在這筆錢上腦筋，還是補給關雨欣。關鍵是……他還來跟商量！

    阮清很想把他送到神病院裏去做個全麵檢查。覺得阮國強應該是神不正常了。要不怎麽事做起來，都是既矛盾又割裂。

    哪怕他背著把這筆錢給用了，都覺得屬於正常人作。可他鄭重其事來找，還曉之以之以理，甚至要寫個欠條……就為了讓心甘願同意。

    這到底是什麽樣的間腦回路，才能幹出來這樣的事啊？

    阮清想不明白，也不想再分析了。

    “唉……”對著屏幕歎了口氣，點開微信給陳過發了條消息過去：【神病院可以充年卡嗎？】

    就是想起前晚討論養老院的事，隨便給他發了一條。原本沒打算聊天，奈何那邊的人秒回……

    【？！】

    【怎麽了？突然問神病院做什麽？】

    阮清表麻木地看著聊天頁麵。直到對方又發了一排【？？？】過來後，才敲下鍵盤回複他：【沒什麽，想把阮國強先生送進去。】

    陳過沒再回。

    可過了不到兩分鍾，他直接打了電話進來。

    阮清劃下接聽鍵，一邊起去辦公室外麵，一邊假裝對麵是客戶爸爸：“喂，陳先生。您好……”

    陳先生？

    陳過在那邊挑了挑眉。這個稱呼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從裏聽見了。現在乍一耳，倒是有那麽幾分別有滋味。

    他笑著調侃：“你這是裝相給誰看呢？”

    阮清這時已經進了樓梯間，說話了些顧忌：“畢竟上班時間，還是要注意些影響的。”

    “嗬……”陳過在那邊低笑，“我就說讓你來我這裏上班。想遲到就遲到，想早退就早退，哪用打個電話還。”

    阮清反問：“這些都是你們的員工福利？”

    “那當然不是啊。”男人抻著懶洋洋地調子，帶了幾分不正經，“這是你的朋友專屬福利。怎麽樣？要不要考慮一下？”自己的人嘛，當然是可以擁有特權的。他好不容易把人睡到了手，也不用非得那麽公私分明。

    阮清對他這隨時隨地開地本事表示無語。

    不過被他這麽一打岔，心的確是舒朗了不。

    陳過也不再跟玩笑，言歸正傳道：“你後爹真去公司找你了？”

    阮清“嗯”了聲，然後將中午的事講了一遍。

    話音落下後，那邊的人沒立刻給出反應。

    過了幾秒，聽筒裏忽然響起低沉的男聲：“所以你中午連飯都沒吃？”

    阮清：“……”

    沒想到自己說了一大堆，對方的關注點竟然是這個。

    “吃了。回來之後了個外賣。”

    “那你最後怎麽答複他的？”

    阮清靜默一秒：“我讓他去墳上燒紙，問問我爺爺。他們要是答應了，我也沒意見。”

    “噗……”男人聽了的話直接笑噴出來，“阮清，你可真是厲害！”

    看著弱弱，不聲不響。關鍵時刻開口就直接把人往死裏噎。

    平時總有人說他毒，說話不留。可跟阮清比起來，他那點兒水平算個什麽啊。

    “所以神病院，到底有年費會員嗎？”阮清不理他的不正經，又追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