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過這番話說的已經是很難聽了。而且九轉十八彎的，能品味出好幾種意思。

    一口氣把兩口子都罵進去就算了，並且指桑罵槐的說人家是畜生。甚至還暗諷了黃凱功能不行，不孕不育。

    騾子可不就是不孕不育嗎。

    雖然黃凱兒雙全，大的那個明年就要中考了。但也沒有哪個人會不介意被人拿這種事涵。

    何況他要是不行，那兩個孩子是哪裏來的？

    這不是諷刺他被綠了是什麽？

    反正不能細想，越想越高。

    沒有哪個男人能得了這種罵。黃凱自問算是脾氣好，能忍的，此刻也竄起了火氣。

    黃太太聽著這麽難聽的話，有種被人當眾辱的覺，幾乎就要在這裏呆不下去。可想起出門前丈夫的再三的叮囑，還是努力將緒了下去。

    阮清也忽然語塞。倒沒理解出那麽多的涵，就是覺得自己不管再說什麽，都會拉低水準。

    而且不知道陳過接下來是不是有什麽打算或者安排。當事人是沒錯，但對自己的斤兩還是有認知的。如果不是陳過麵子大，別說場驚嚇，就算那天真出了什麽事，也不會等來黃凱夫妻的主解釋和低頭。

    甚至都不會知道，這件事背後還有這些七八糟的。

    然而陳過也沒有再開口。

    包廂寂靜下來。氣氛凝滯，降到冰點。

    這樣的僵持似乎持續了很久，又好像一分鍾都不到。

    黃太太端上自己的酒杯起，從丈夫後繞出來時已經調整好表。

    惶恐、歉疚，又勉強賠著笑臉。仿佛真的是意識到自己惹了大禍，想要乞求原諒，改過自新：“陳總，這件事是我不對，給阮小姐造的驚嚇，我願意賠償。”

    說著，又看向阮清：“阮小姐，你還年輕，或許會不到我現在的那種煎熬。但大家都是人，你應該多能理解我的苦。”

    阮清沒想到突然別賣慘，有些懵。

    黃太太自嘲一笑，已經繼續說道：“不怕你笑話。我跟老黃雖然是貧賤夫妻一路走到現在，但也是吵過鬧過的。他在外麵招三惹四不隻一次被我抓到過。”

    “我這兩年大概是更年期，總喜歡疑神疑鬼，也控製不住脾氣。所以看見那些照片的時候，我實在是被憤怒衝昏頭腦了。就……”

    其實是還聽見了一些別的風聲。

    比如雲杉和原來的廣告公司合作的好好的，突然就換到了浩誠。是因為浩誠那邊有人使了某些不正當手段。

    比如黃凱為了給他的新歡壯膽子，親自去簽了這份推廣合同。

    再比如……

    也記不清楚了。總之謠言不止一句兩句，卻句句都能和現實印證上。

    這風甚至不知道從哪裏刮起來的。可能是公司下屬？也可能是平時社的太太圈？反正就是從四麵八方進了耳朵裏。

    有些在收到那幾張照片之前，就已經聽到了。

    不怕黃凱找大學生，或是和酒店裏年輕的服務員搞得一起。前者沒進過社會，天真好拿。後者層次不夠，不足為慮。

    但阮清這樣有點工作能力的小白臉卻莫名讓忌憚。比年輕，過良好教育，進了社會有閱曆有能力，心機再深沉些，說不定就能下上位。

    黃太太的心理防線最終被自己的胡思想給垮。選擇了最惡劣的方式，想要給那個勾引丈夫的小狐貍一個教訓。

    可最後卻惹上了大麻煩。

    昨天因為這件事，他們吵了一晚上。黃凱雖然在外麵腥，但夫妻二十年，不管再大的爭執，他都沒過一下。昨晚卻直接甩了一個耳。

    誰能想到呢？以為勾引自己丈夫的小狐貍，是陳過的人。

    黃凱為了新項目四奔走，想和濱江尋求合作的事，不是不知道。到頭來，全被給搞砸了。

    如果這件事不能解決，黃凱真的會跟離婚。雖然不至於淨出戶，但要的不是錢。如果不能保存婚姻，又為什麽要三番四次忍丈夫出軌？

    況且除了這一點，黃凱對還是不錯的。

    想到這裏，黃太太心底剛剛升起的那點憤盡數退去。真真切切的害怕起來，眼神裏更多了一乞求：“阮小姐。真的對不起，這就是一場誤會。”

    “我也沒想讓那些人對你做什麽。就是想嚇嚇你。”

    “事畢竟沒發生，而且看在我來主道歉的份上……”

    “黃太太。”阮清突然出聲打斷了，“是因為陳過查到了你頭上，你才主道歉的吧。”